北境总署的府署内,此时安放了十数个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炉。
北境总署内的一沓沓重要的机密文书,被刚才紧急召集到府署内诸位官员扔进火炉之中。
在汉弗莱的指挥下,北境总署的诸位官员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文书的销毁工作。
一部分人负责收集府署内的机密文书。
一部分人负责将这些机密文书扔进火炉之中。
一部分人负责及时清理文书燃尽后的灰烬。
“总督阁下!敌军已经攻到了府署的门前,现在已经开始撞门了!”
这支进攻白蒂城的敌军,此时已经攻破了白蒂城,冲进了城内。
这支敌军似乎对白蒂城的平民没有任何兴趣。
在冲进白蒂城后,便直扑北境总署的府署。
“顶住大门!能多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汉弗莱一边抱起怀中的一沓文书扔进火炉中,一边下令死守府署。
“亚尔林!还剩多少文书没有处理?!”
收集府署内需要立即销毁的文书的任务,汉弗莱交给了亚尔林去负责。
“总督阁下!只剩这最后的一点了!”
亚尔林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辆小推车。
这辆小推车上堆放着最后的一点不能被敌军拿走的文书档案。
“好!大家加把劲!”
汉弗莱鼓舞着周围的部下们。
“这是最后的一点文书档案了!已经向阿瓦隆要塞的诚团长发出求援了!不出数日,诚团长的救援就会来了!所以大家不要担心!”
汉弗莱并不知道——他派去向阿瓦隆要塞的苏诚求援的信使,刚出白蒂城就被希兰军的将兵们截住了。
为了防止白蒂城内的北境总署去求援,埃尔在白蒂城的各个城门外都埋伏了一队士兵。
专门截杀所有出了白蒂城的信使。
因此汉弗莱去向苏诚求援的信使刚出了白蒂城,就被埋伏在城门外的希兰军小队给截杀了。
在汉弗莱等人将最后的一点需要销毁的文书档案投入火炉之中后,北境总署的总部的大门也终于被撞开了……
……
……
埃尔缓步走进已一片狼藉的布列颠尼雅帝国北境总署的总部之内。
北境总署的总部之内虽然一片狼藉,但几乎没有拼杀的痕迹。
北境总署的总部大厅内,一名名成功俘虏的北境总署的官员们被五花大绑,他们用或是愤怒、或是绝望、或是平淡的目光看着朝他们缓步走来的埃尔。
总部的大厅中,还摆放着十数个已经被熄灭火焰的火炉。
每座火炉中,还残留着大量纸张燃尽后的灰烬。
大厅的地面上也散落了大量写满不同内容的纸张。
——原来如此……
埃尔望着总部大厅的火炉和地面上散乱的纸张,继续在心中暗道着:
——看来北境总署的官员们,趁着我们还没攻进总部之内,将总署内的所有重要的文书、档案都销毁了呀……
——真厉害呀,临危不乱,即便是敌人快攻到面前了,也不忘记身为北境总署的官员的职责,真是一帮值得敬佩的人。
——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也都是把总署内的所有重要的文书档案都销毁完了。
埃尔对北境总署的这些重要文书与档案并没有兴趣,他攻打白蒂城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因此也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周围散落在地的文书、档案上。
埃尔移动着自己的目光,朝现在被五花大绑、被迫坐在大厅冰冷的地面上的诸位北境总署的官员们望去。
虽然并不认识汉弗莱,也没有看过汉弗莱的画像,但埃尔还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一名老者就是汉弗莱。
因为他的眼神和气质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埃尔缓步走向了被他成功俘虏的汉弗莱,用熟练、流利的布列颠尼雅语朝他说道:
“阁下就是北境总督——汉弗莱先生吧?”
埃尔在3年前,曾和加布里埃尔、卡米尔一起来到布列颠尼雅帝国游玩。
埃尔、卡米尔、加布里埃尔三人就是在那时学会了布列颠尼雅语。
只不过加布里埃尔实在是没有什么学习语言的天赋,完不能像埃尔、卡米尔那样流利、标准地说出布列颠尼雅语。
眼前的这名年轻的希兰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流利、标准的布列颠尼雅语,这让汉弗莱稍稍有些吃惊,眉毛因惊讶而微微扬起。
即便是被敌人给俘虏了,汉弗莱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色,神色平淡,腰杆仍旧挺得笔直。
汉弗莱没有跟埃尔多废话,十分坦荡得承认道:
“没错,我就是布列颠尼雅帝国北境总督——汉弗莱·沃克。既然沦为了阶下之囚,对此我也无话可说,任凭你们处置吧。”
“久仰大名,汉弗莱阁下,我是神圣希兰帝国的三等军需官——埃尔·伯纳德。”
说罢,埃尔便朝汉弗莱行了一个布列颠尼雅帝国的礼。
“埃尔·伯纳德?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希兰人的名字呀。这名字听起来像是罗林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不像希兰人的名字是正常的,因为我无父无母,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贫民窟中生活了,因此也不知道我的姓氏和名字是什么了。”
“为了方便他人称呼我,我就和我的一个一起在贫民窟里同甘共苦、同样也没有姓名的兄弟,在某位整日只知看书的书呆的帮助下,用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本书,选用了书中的几个人名,给我们两人都取了一个名字。”
“我给我自己取名为埃尔·伯纳德,我那位兄弟给自己取名为加布里埃尔·盖兰。”
“我们事后才知道我们那时用的那本书,是一本收录了几则罗林帝国童话的童话书,所以我和我那位兄弟的名字,都不像是希兰人的名字,而像是罗林人的名字”
“无父无母,连自己的姓名都是自己从书上起的吗……这样呀……真是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
即便沦为了阶下之囚,汉弗莱也没有忘记礼貌。
在发现自己似乎戳到了他人的痛处后,即便此人现在是他的敌人,汉弗莱也还是微微躬身、向其致歉。
“不用抱歉。”埃尔朝汉弗莱摆了摆手,“我并不在意,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我却有两个亲如兄长和妹妹的挚友,因此从不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附近的希兰人和被俘虏的北境总署的官员们都看呆了。
明明是敌人的埃尔和汉弗莱,竟然能像两个没事人一样,在那聊天。
埃尔朝汉弗莱再次行了一个布列颠尼雅帝国的礼,然后接着说道:
“汉弗莱阁下,我无意伤害你们,只要诚团长能够答应我的一个条件,我就会立即释放您们,绝不伤害您们,请您们放心。”
“条件?”汉弗莱阁下皱紧了眉头,“什么条件?”
“我希望能在场的各位北境总署的官员们,来换艾格哈尔走廊内与穆哈维茨要塞内的一部分人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