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和一下现在和凯洛尔的父亲的这尴尬的气氛,苏诚拿出了放在他身旁的背包里的某样东西。
那是苏诚在来凯洛尔的老家之前,在阿瓦隆要塞买的高档酒。
要来凯洛尔的老家,那肯定是要跟凯洛尔的父母见面的,既然是要跟凯洛尔的父母见面,那总归是要带一些伴手礼的。
希兰人一般都爱喝酒,凯洛尔的父母也不例外,而且据凯洛尔所说,她的父母的酒量还非常不错。
所以,在出发之前,苏诚特地砸了不少的军饷下去,买了好几瓶阿瓦隆要塞最昂贵的高档酒。
“请收下这个……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心意……”
说罢,苏诚便将这几瓶高档酒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然后朝叶戈尔的方向轻轻地推过去。
发现凯洛尔的爸爸叶戈尔正是他昨天晚上捉弄的那名餐馆老板后,苏诚现在感觉心里更加紧张和心虚了。
因为心里太过紧张和心虚,连平常在军队里和官场里很少说的敬语都说出来了。
苏诚并不是一个很拘礼的人,所以很少在人前自称“下官”,只有在极少数的很正式的场合,才会用上敬语,自称“下官”。
望着苏诚递过来的这几瓶高档酒,叶戈尔以及坐在叶戈尔附近、仍旧在对凯洛尔又摸又闻的维卡纷纷面露意外、惊讶之色。
“真是让人吃惊呀,诚先生您竟然买了这么昂贵的酒。”维卡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唇,用同样也带着奇怪口音的布列颠尼雅语朝苏诚说道,“您其实并不需要花这么大价钱来买礼物的,真是让您破费了。”
“伯父、伯母,您们两个请放心地收下吧,这些酒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对我现在所持有的资金和军饷来说,远远达不到‘破费’的程度。”
“哎呀,想不到诚先生原来是这么谦虚的人。”维卡继续掩嘴笑道,“我和丈夫虽然只是普通的村民,但我们两个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见识的,我们看得出您的这几瓶酒是十分高级的高档酒,即便诚先生您是骑士,但这几瓶酒的价格对您来说也一定是不小的负担吧。”
——我并没有在谦虚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苏诚刚刚说的话,的确都是实话。
这几瓶酒贵虽贵,但对于现在身为米迦勒骑士团团长、腰缠万贯的苏诚来说,的确是算不了什么。
每个月那高得吓死人的军饷先不说,光是在伦德王国救援战、“夏风”攻势这2场大仗中,从皇帝那收到的奖金,就足够他无忧无虑、十分奢侈地过一辈子了。
更何况——他还能贪污呢!
虽然苏诚不掌握米迦勒骑士团的财权,但是他如果想要贪污的话,有的是办法贪污大笔的金钱回来。
不过,苏诚并不是那种对金钱很有欲望的人,所以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动用过他的“贪污权”。
而在听完维卡的话后,苏诚的心中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从维卡刚才的话中,就能够听出凯洛尔的父母真的不知道他是米迦勒骑士团的团长,只以为他是一名普通的骑士。
“诚先生您太客气了,您其实并不需要送我们礼物,应该是我和妻子送点谢礼给您才对。”叶戈尔此时也出声道,“从小女平日寄回家里的信中,我和我妻子也都知道小女平日受了你很多的照顾,关于这一点,身为父亲的我由衷地感谢您。”
说着,叶戈尔微微点头示意。
“就是说啊,小女真的是多谢您的百般照顾了。”一旁的仍旧在对凯洛尔又摸又闻的维卡,此时也终于暂时“放过”了凯洛尔,朝苏诚点头示意,“小女寄回来的信上写了很多有关诚先生的事情,我们都很了解你哦。”
“哪里的话,下官平日也受了很多令嫒的照顾。”
“不用自称‘下官’啦,诚先生。”维卡笑道,“这里不是在军队里,也不是在官场里,不用这么地拘束,只需要自称‘我’就可以了,也不用再讲什么敬语。”
就在这时,众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啊,看来饭菜煮好了呀。”叶戈尔说着,“诸位应该都还没有吃早饭吧,我煮了点早饭,我对我的厨艺很有自信,请务必品尝一下。”
说罢,叶戈尔便转身朝屋子的厨房走去了。
……
叶戈尔所做的饭菜,用比较奇怪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很有凯洛尔的味道。
苏诚一边品尝着叶戈尔所做的菜粥,一边在心中默默地感慨着:
——凯洛尔说她的厨艺都是她父亲教的,看来还真不是假的呀,凯洛尔和叶戈尔先生所做的饭菜味道好像……
众人围着客厅内的这矮桌,安静且平静地享用完一顿美味的早餐后,叶戈尔突然一脸严肃地朝苏诚说道:
“苏诚先生,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失礼,我想问您一下,您和小女之间的关系是?”
“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正喝着维卡刚才端上来的红茶的苏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真的吗……?”叶戈尔用十分可怕的眼神盯着苏诚。
被叶戈尔这么盯着,苏诚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了起来。
脑海里开始闪现出前天晚上凯洛尔强吻他的那一幕幕。
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也有些太牵强了。
“真的……”心虚起来的苏诚,忍不住将视线微微别过去。
“老公,别这么盯着别人,很失礼的。”在吃完早饭,重新将凯洛尔抱在怀里,继续对凯洛尔又摸又闻的维卡没好气地朝叶戈尔说道。
“……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请您原谅。”叶戈尔朝苏诚道歉着,“因为小女这3年多来寄回家的每一封信件中绝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写苏诚先生的事,同时在写关于您的事情时的措辞也非常地暧昧,所以我对于您和小女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在意。”
凯洛尔寄回家的信件中,写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从刚才开始,苏诚就不断地从凯洛尔的父母口中听到这一件事。
“……不好意思,令嫒寄回家的信件中都写了什么呀?方便的话可以跟下官……不,跟我说一下吗?”
凯洛尔到底在信里面说了什么,才会令她的父母以为他和凯洛尔之间是特别的关系——苏诚对此非常地好奇。
而苏诚的话音刚落,被维卡抱在怀里的凯洛尔的双眼瞳孔便猛地缩了一下,然后朝她的父母投去焦急的眼神。
不许说——凯洛尔用眼神朝她的父母传递去这样的信息。
然而,凯洛尔的父母似乎并没有留意凯洛尔用眼神传递来的这些信息。
二人互看了一眼。
然后,维卡女士便开口道: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