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南宫弘,眼神微冷,赚钱的法子有很多,像他那般罔顾人命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回父皇,近日听闻清和茶楼的生意极好,更是有人将楼中的茶水,称赞为琼浆玉液。”
“故而今日儿臣便求着王爷去了,茶水的味道确实极香,但多出一味不该用的东西。”
“那东西名为逍遥散,与五石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会让人上瘾,最后直至死亡。”
月瑶清冷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勤政殿内响起,明元帝久久未回过神来。
他的皇位虽是从他嫡兄手中夺来的,但他也的确爱民如子。
如今听到有人把主意打到臣民的身上,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晋王,你很缺钱吗?竟然缺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南宫弘在听到月瑶那番话时,就已经懵在当场。
如今再被明元帝这样怒斥,他心中满是委屈,父皇都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草率地给自己定罪。
他看向月瑶,眼神中满是愤恨,他可不记得有得罪过景王妃,她怎么能这么污蔑自己呢?
“回父皇,这是景王妃在污蔑儿臣,苍天可鉴,儿臣就是再混账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作为清和茶楼的东家,他自是尝过楼中的茶,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明元帝看向南宫弘,又看向月瑶,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晋王可是他从小就极为疼爱的儿子,也是他心中的首位继承人,可容不得别人冤枉。
只是前不久才治好的疫症,确实是月瑶与太医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如今她说出这番话,想来也不是胡诌的。
“景王妃,你可有证据?”
再怎么说南宫弘也是他最为满意的儿子,明元帝相信他行事应该不会那么糊涂的。
月瑶将手中用手帕包着的茶叶残渣呈上,在年昂即将接过之时,她又再次提出请求。
“还请父皇让所有太医查验一番,必定能让晋王心服口服。”
她知道年昂根本就不通医理,而且她还担心明元帝如果为了袒护晋王,要是将证据毁掉,又如何打晋王一个措手不及呢?
南宫忻见明元帝脸色不好,几息过后也不见他说话,只得出声催促。
“父皇,您就相信阿瑶吧,她前些日子前往灾区差点儿死在那里,是不可能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的。”
“事关南辰日后的安危,还请父皇将此事慎重待之。”
明元帝一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知道此事一出,南宫弘有可能因此而受到臣民的谴责。
“年昂,传所有太医迅速到勤政殿来。”
一想到南宫忻掌管着述北十数万兵马,明元帝只能无奈吩咐道。
半刻钟内,以徐涛为首的太医终于赶来,一个个气喘吁吁。
“看看景王妃手中的茶叶渣子有何不妥!”
明元帝直接免掉他们的见礼,只想快点知道结果。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忐忑的,大约一刻钟后,院正徐涛才将最终的结果说出来。
“回皇上,这残渣中确实有不好的东西。”
“此物若用得好,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以用来麻痹伤员的痛觉。”
“可人若长期饮用,定能让人上瘾,时间不会太久,人就会瘦骨如柴,直至死亡。”
徐涛的判定如五雷轰顶一般,炸得南宫弘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晋王,朕终究是太溺爱你了,以至于你才会如此罔顾王法。”
明元帝先前还想着,若月瑶敢冤枉他,一定会要她死得难看。
可此刻听着徐涛的说辞,他心里无比难过,这么多年对晋王的疼爱,终究是错付了!
明元帝气得狠极,抓着案桌上的砚台就向晋王砸去。
南宫弘的额头上瞬间就多出一道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可他不敢伸手去擦,他知道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只想着如何才能将此事推脱。
“父皇,您别生气,这一切都是宁全去办的,儿臣并不知情。”
“您放心,那狗奴才敢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定不会包庇他一分。”
“儿臣御下不严,还请父皇降罪。”
话落,南宫弘匍匐在地,将头埋到最低,他如今并不敢去看明元帝的脸色。
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只能将一切责任推到宁全身上,以求保全自己。
明元帝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气才消了一些,这孩子还不算蠢。
“年昂,让人去将宁全那个罪魁祸首抓来,朕要将他五马分尸,才能对得住那些被他坑害过的人。”
南宫弘身子一抖,却也知道不能为宁全求情,只能用阴毒的眼神看向月瑶。
要不是她多事,他的心腹又怎么会死?他一定不会让月瑶好过的。
月瑶接受到南宫弘的目光,并没有一分的害怕,神色如常地回看着他。
她又转头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南宫忻,明元帝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他的心里此刻肯定不好受吧?
南宫忻见她在看自己,对她回以微微一笑,他早就对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了!
“晋王御下不严,即今日起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两年。”
“谢父皇隆恩,儿臣即刻就让茶楼休整,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就先去歇息了。”
明元帝自顾自地说完,不再看跪着的几人,让年昂扶着离开勤政殿。
南宫忻将月瑶扶起来转身欲走,南宫弘立即将两人叫住。
“景王妃,今日多亏了你,本王才知道身边的人居然包藏祸心。”
“你若是有空,本王希望你来晋王府,本王定会感激你今日的大恩。”
南宫弘咬牙切齿地说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昂首挺胸地离开。
“本宫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父皇就发那么大的火。”
“二弟犯下那么大的罪,他居然轻飘飘地就此揭过,心真是偏到姥姥家了!”
南宫崎同样对明元帝的偏心感到不满,但也只敢在私下说说而已。
“江甚,林音云那个贱人在哪里?本宫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