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轻轻点头,只希望那病症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般。
“我曾在医书上见过瘟疫的描述,方才在街上见到的那母子二人,症状与书中所写极其相似。”
两个男人听闻她的话,面上皆是一惊,神色立马凝重起来。
“王妃,您确定没有看错?”
薛老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他活了差不多五十年,还从未见过瘟疫呢!
“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倘若是真的,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它的传播速度极快。”
“阿瑶,我这就进宫去跟父皇禀报,就算是假的,我也甘愿受罚。”
南宫忻是有着杀神的名声,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这些年在边境兢兢业业地守护着南辰国,就是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王爷别急,如果事情真如王妃所说,想来皇上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见南宫忻起身欲走,薛老连忙阻止,明元帝对景王的讨厌人尽皆知。
如今进宫,事情若是真的还好,若是假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
“王爷,你就听薛老的吧,不要为了我这不知真假的猜想而冲动。”
月瑶拉过他的大手,对着他摇摇头,虽然是恨他不错,到底也不想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都城内就随处可见浑身通红、发热的人,传染速度快得可怕。
事情很快就上报到明元帝那里,他随后就派出十数名太医,前往都城各处查探事情的真假。
一个时辰后,徐涛满目凝重地回宫禀报,听得明元帝眉头紧锁,随后就想到了蹊跷之处。
“疫症不可能一下子就爆发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人将事情压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明元帝的面色突然就黑了下来,他们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他随后就吩咐年昂派人去秘密地查探,倒要知道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明元帝看向跪着的十数名太医,他揉着自己微微疼痛的脑袋,这数十年没发生过的灾害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呢?
“你们真的确定是疫症?”
“是,臣翻过无数古籍,确定就是书上所说的瘟疫。”
徐涛的头埋得极低,确认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治疗,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南辰建国至今不过百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可怕的疫症,都只是见书中记载过。
“那你们可有应对之法?”
“回皇上,臣等并没有解决之法,只能尽量控制不让更多的人被传染。”
徐涛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那可是瘟疫啊,他哪有什么办法!
“年昂,让大理寺去查,务必要把真凶揪出来,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明元帝的手狠狠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力道之大,足以表达出他的愤怒。
“徐涛,你们先去处理,该隔离的隔离,死掉的人都烧了,以免更多的人被传染。”
“另外,朕会让人广招名医,务必要度过这场灾难。”
明元帝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儿,才将胸腔中倒腾的怒火压下去,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越生气死得越快。
圣旨很快就下达各处,京都的人无事不得出,以免被感染而导致疫症加重。
人们自是知道事情的可怕程度,那毕竟是要死人的,而且目前还没有人能医治。
但事情总有例外,顺风酒楼的一个雅间里,一女子带着面纱与一男子正在畅谈甚欢。
“殿下,我知道有人可以治疗这疫症,而且就在这京都城内。”
南宫崎闻言,轻轻地挑了下眉,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
“噢?不知道姑娘所说之人是谁?”
若是那人真的如她所说,那么大的本事,到时候父皇一定会看见自己的好。
女子先是神秘一笑,见他的面上始终是风轻云淡,才无趣地开了口。
“若我推荐的这人真的能治好疫症,不知殿下能否给我一个侧妃的位置?”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另外觅寻出路,待有招一日,一定要将那人踩在脚下。
南宫崎一愣,他还以为她会求钱求权,却没想到会求自己这个人。
也是,他若是能问鼎大位,她不就是妥妥的贵妃吗?
有野心,他就喜欢这样的!
“若是那人没有你说的本事,你又当如何?”
毕竟连太医院都办不到的事,她又怎么说得那么笃定?
“殿下放心,她的本事,我可是领略过的,区区疫症算什么?那可是有着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精湛医术。”
“噢?不知你所说之人是谁?”
他这下就更为好奇了。
女子语气淡淡地说了一个名字,惊得南宫崎瞬间一个错愕。
“你是不是认为本殿下很好骗?京中谁人不知那人如何?你是想着父皇立即将我处死吗?不如本殿下现在就先杀了你。”
可女子的眼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反而回看着他,口吻极为认真。
“殿下,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有那样的本事。”
“而且,若不是真的,我又怎么敢在您这里求取一个侧妃的位置呢?”
南宫崎看着她良久,确认对方并没有开玩笑,才又出声保证道。
“行,若她当真有那本事,本殿下许你一个侧妃之位又如何?”
以一个侧妃之位换来明元帝的刮目相看,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交易。
“还请殿下去宫里为我那位朋友请旨,她不喜掣肘,才能放开手脚去医治。”
南宫崎微微怔住,思虑几息后,才缓步走出酒楼,直接进入皇宫。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后,蒙面女子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在屋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南宫崎一进入勤政殿,就向明元帝推荐那女子所说之人,惹得帝王立时抬眸。
“逆子,你开什么玩笑?那人如何,京中谁人不知?”
明元帝看向太子,因着他的话,脸色一下子黑沉下来。
莫不是因为前两日对他的惩罚,以至于让他生出了这等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