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云与南宫忻两人,虽说是青梅竹马,可也只有她知道,二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想到自己能靠近他的缘由,她不由得暗暗叹气,谁能想到他会对她好,不过是救命之恩而已。
可纵使如此,他从不与她亲近,就算回京的这段日子里,他时不时地探望照顾,也只是因为厌恶月瑶而已。
林音云比谁都无比清楚,南宫忻并不喜欢自己,更何况说爱呢?
只是如今瞧着,他对月瑶那掩饰不住的关心,她就敢断定,南宫忻一定是对月瑶动了心。
如此也好,她对他就没有什么愧疚了,毕竟当初接近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爱的男人!
待那人大业有成,她就是南辰国最尊贵的女人,也不枉她这些年的苦心筹谋。
南宫忻也不管月瑶是否愿意,直接就将她抱进无忧阁,毕竟那寂月阁真的是太破旧了,他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月瑶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他脚下的路线并不是去往自己的院子。
只是此刻是真的虚弱,她也不想做无用的挣扎。
一进新居她就惊讶地发现,屋内皆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虽是奢华,床幔却是她喜欢的蓝色,就连锦被也是。
月瑶压下心中的惊喜,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假象罢了,待她的身体养好后,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搬回自己的院子。
南宫忻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后才转身离开。
茵儿担忧的声音传来,月瑶明显地听到男人吩咐小声点,她而后自嘲地笑了笑。
想来他对那林音云也是如此吧!
屋外的南宫忻将茵儿拦住,让她带几名护卫去寂月阁,将月瑶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无忧阁。
自家小姐对景王有多讨厌,茵儿是很清楚的,所以即使眼前的男人如此吩咐,她还是有些犹豫。
她想进去问问小姐,若是同意的话,她再带人去寂月阁,可她的脚步才刚刚一动,南宫忻立即就将她制止住。
“王妃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你就别前去打扰了。”
“赶紧回去将她的东西收拾好,别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让茵儿立时就感觉到周遭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只得连忙快步地往寂月阁走去。
景王的气势太过于可怕,也只有她家小姐那么顽强才能抵挡得住。
一行八人顷刻间就到达她们的院子,看着眼前简陋的屋舍,他们心里升起一丝敬佩之意。
没想到王妃即使是在如此破旧的院子里,也依然活得很好,若换作他们可能还挨不过这寒冷的冬日。
月瑶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箱嫁妆,和新添的日常用品。
卫一没想到王爷会让他来帮忙搬东西,让他略感无语,他一暗卫来此,岂不是大材小用?
“王妃的东西可整理好了?”
在外站了一会儿后,他才踏进月瑶的主屋里,见茵儿还在忙活着。
他的目光忽然触及到箱子里的一物,身形仿佛似被定住般,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玉佩怎么会与王爷贴身戴着的如此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卫一按下心中的怀疑,他将茵儿的目光引开,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揣在身上。
他随后就吩咐护卫们将东西抬走,他则是迅速地回了静沉殿,连忙往书房走去。
房内,南宫忻与魏延二人正在下棋,同时也在讨论着京中目前的形势。
“晋王与齐王多年来明争暗斗不断,似乎自王爷回京之后,两人之间就停了动作。”
“那两人不会统一战线了吧?”
魏延暗自猜想着,至于对付的是谁?那自然就是如今连明元帝都忌惮的南宫忻。
之前几次的刺客,虽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左右也不过是这几人而已。
“看来本王得去晋王府拜访一下了,省得他们整日将目光放在本王的身上。”
南宫忻慢条斯理地说着,眼下就算他们一致对外,可从小就在那尔虞我诈的皇宫中生活,又怎么可能真心地信任对方呢?
魏延瞧着自家王爷脸上那明显的阴险,心中暗暗为那两人默哀。
南宫忻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成长到如今连皇帝都忌惮的地步,又怎能让他们轻易地算计了去?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卫一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二人立刻停止方才的讨论,随后才让人进来。
“王妃的东西都搬到无忧阁了吧?”
南宫忻见卫一这么快就回来,他立即就开口问道。
魏延的面上是忍不住地惊诧:“王爷怎么突然让王妃住进去了?”
依着月瑶那固执的性子,肯定是没那么容易同意的,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做了什么?
难道王爷开始追妻了?南宫忻的反常,他最近都看在眼里,他心中暗叹,只怕有得苦头吃了!
谁让王爷当初对人家那么恶劣的?
更何况王妃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可能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魏延心里突然起了兴趣,强烈地想知道,他家王爷到底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徐涛不是说王妃时日无多了么?当然得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好些!”
南宫忻依旧嘴硬,绝不会承认他是想要弥补那个女人。
“王爷,这是属下方才在王妃的院子里见到的玉佩。”
话落,卫一立马就将手中通体雪白的玉佩呈上。
南宫忻看着那熟悉的玉佩,多年前被救的那一幕再次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显现出来。
十年前,冷宫中的南宫忻听闻那日是明元帝的生辰,他特意拿出积攒许久的积蓄,备上一见上好的玉器,想着能让父皇高兴些。
在路过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时,就碰见二皇子南宫弘、三皇子南宫元二人(如今的晋王和齐王),两人带着几名侍卫似乎在专程在等着他。
“哟!四弟这是为父皇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不妨拿出来给皇兄瞧瞧,看看父皇是否会喜欢?”
晋王的眼神是明显的势在必得,让南宫心中一紧,他紧紧地捂着怀里的礼物。
“二皇兄,他不过就是个贱婢生的小贱种而已,哪里有资格与我们称兄道弟?”
“又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出现在我们眼中?”
齐王话落,随即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落在他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两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