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秦弈准备对外扩张,下令在各地征兵之时。
在梅县底下一个小村庄内,一个相貌俊逸的青年男子身披孝服,正看着自己的父亲入葬。
盯着刚垒好的新坟看了良久,男子长叹一声:“爹,恕孩儿不能为您守孝了!”
“如今梁国大乱,各路义军并起,正是成就一番事业之时!”
“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再回来向爹请罪!”
“若大业未成,那孩儿就亲自去向爹请罪!”
“孩儿告辞!”
回到家中的男子脱下身上的孝衣,换上一身素衣,从家里的地窖里翻出一把三尺长的长剑。
“锃~“
男子拔出长剑,小心的擦拭着,“大丈夫岂能终日劳碌于田间?”
“大丈夫当持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
“秦人!秦军!”
“以秦为号,看来你的野心也不小啊!”
不顾乡亲们那诧异的眼神,男子背负长剑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离村的路!
……
远在泗水的一个小县村庄,一青年男子坐在河边,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许是读书太过入神,竟是忘却了时间。
“小桃,你看又是哪个呆子!”
“整天就背着一把剑到处晃悠,手里面还一直拿着竹简。”
“也不见他说话,就在那一待就是一天,他都不用下地干活吗?”
“真是个怪人!”
一旁的一个洗衣女对着身旁一个素衣女子嘟囔道。
素衣女子看了一眼不远处低着头的青年男子,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却是并未说什么。
“行了,快洗你的衣吧!”
“不然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一道温婉的声音说道。
被称为小桃的素衣女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咬了咬牙,手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从怀中拿出一块用布包起的饼子,走了过去。
一旁的同伴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郁闷道:“唉!又来了!”
“每次都带干粮给那呆子,也不知那呆子哪来的福气!”
素衣女子走到男子身旁,将手中的饼递给男子,“又没吃吧!”
“我饭量不怎么大,又剩下一块饼子,给你吃吧!”
男子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伸过来一只白昼的小手,尤其是还拿着一块饼子,顿时喉咙滚动,咽了口唾沫。
看了素衣女子一眼,男子将其拿过,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也不忘道谢。
“多谢姑娘!”
素衣女子看着男子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这饼子好吃!”
素衣女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嗔道“呆子!”
然后便立马跑开了。
男子见素衣女子走后,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简,时不时地便会皱一皱眉头,似乎是对竹简上的内容并不认同。
随着夜色降临,男子也终于脱离了那忘我的境界,见天色已暗,男子收起手中的竹简,起身准备返回家中。
刚到家门,便听屋内传来一阵争吵。
“先等等在开饭,小信还没回来呢!”
顿时,一道泼辣的女声响起:“等等等!”
“整日白天都见不到个人影,地也不下,活也不干,就知道吃白食!”
“还要我们每天等着他,他是你儿子还是谁啊?”
中年男子听着妻子的抱怨,也是无奈道:“小信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以后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让他去做那些粗活呢!”
“再说了,小信的父母一家原来对我们如何你也知道,现在他们家蒙难,这才将小信托付给我们照顾。”
“我便要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子!”
见丈夫开始跟自己讲大道理,女子顿时更是火冒三丈:“我们给他照顾得还不算好吗?”
“反正话老娘今天撂这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他现在也二十多了,要么让他自己去找个活干,要么你就休了老娘!”
“你……你……”
中年男子一听妻子竟是用休妻来威胁他,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青年听着屋内的争吵,沉默良久,找来一块木头,拔出背后的剑,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刻起了字,待刻好后,青年将那块刻满了字的木头放在门前,对着大门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他要去哪里!
就那么毫无目的的在村中游荡。
走到村口的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他盯着土墙上挂着的一块木板,他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良久,突然间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不在迷茫,他已然有了自己的目标!
……
另一边,秦弈正坐在书房内看着眼前的一堆竹简发愁。
“临县前些日子涌进数千流民,粮食急缺!”
“南合县外疑似有山贼出没!”
“泗水郡的晋城有世家不老实!”
“拨给泗水郡的粮食仅够维持半月!”
“槽!”
秦弈一把将手中的竹简丢了出去,看着竹简上上报的诸多事务,秦弈是真的头疼了,世家和山贼还好办,这粮食他去哪找来这么多粮食啊!
虽然有着细盐这个敛财机器,但是也架不住秦军这个吞金兽啊!
尤其是在秦弈听闻陈广有着十万骑兵部队之后,他可是眼红的不得了啊!不顾萧何的拼命反对,硬是命时迁大肆买马买铁!
萧何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忙碌积攒下的一些家底儿,瞬间便被秦弈挥霍一空,当萧何得知的时候,差点都没气晕过去!
秦弈到现在都还记得萧何那天那幽怨的眼神!
想到现在没钱的窘境,秦弈不由得想起了陈广。
思索良久的秦弈,眼中一抹厉色闪过,“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们不是不安分吗?现在你们想安分都没机会了!”
“玄衣卫!”
“属下在!”
门外守卫的玄衣卫立马应声道。
秦弈冷声道:“最近泗水郡的世家不怎么安分,将除了跟着时迁的玄衣卫全部调到泗水!”
“对这些世家,我只有一个要求!”
“斩草除根!必要时宁杀错不放过!”
“诺!”
接着,秦弈又叫来了徐骁虎。
徐骁虎见秦弈大晚上地要见他,也是满心疑惑,“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啊!”
待徐骁虎来到郡守府后,还没等他开口,便听秦弈说道:“骁虎,南合县那边上报说有山贼作乱,你明日一早便率兵去一趟吧!”
“也免得你整日抱怨伯母让你识字!”
徐骁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弈哥!”
“我最近都快被我娘烦死了,她今天居然拉了一个媒婆来家里面!”
“要不是我将那媒婆赶走,怕是我娘都准备要让我立马找个姑娘成亲了!”
秦弈一听也是乐了,他知道徐骁虎他娘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趁徐骁虎现在在家中,赶紧的给徐家留个后下来,毕竟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第二天,偷偷溜出府的江寒月又溜到了郡守府来,也不知要是被江乙看到自己养了二十来年的小白菜就这么被人拱了,那心里该是何想法!
而秦弈此时正在书房骂骂咧咧的处理着各地上报的政务,昨日没处理完的和今日刚上报的。
而一旁的魏无命则是安静的静立在一旁,看着秦弈那时不时抓耳挠腮的样子他仿佛是看到了少年时练武的自己!
“公子!”
“公子!”
秦弈还没见到人,便知道是江寒月来了,将手中的竹简丢到一旁,秦弈刚走到门边,还没踏出门去,怀中便撞来一个软软的小东西,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幽香!
看着怀中正揉着脑袋的佳人,秦弈刚才还因为政务而烦闷的心此时也是难得的平复下来!
秦弈看着江寒月,轻声笑道:“怎么急急忙忙的,这么想我的吗?”
脸皮薄的江寒月哪里经得起秦弈这么露骨的话语,脸上泛起一片红云:“公子怎么言语如此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