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航呆呆的望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岁宝点了点头。
“岁宝，她去哪儿了？是投胎去了吗？”
岁宝轻轻摇了摇小脑袋，小奶音也有些闷闷的，“厉鬼不入轮回道，姨姨已经化为了厉鬼，她是不能投胎的。
她，魂飞魄散了！”
宁远航听到这话，眼角滑落一滴泪。
他自己赶紧抬手擦了。
宁行斐看到这一幕，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宁远航这个业内闻名的冷血神医居然还会流泪？
他上次还不小心在宁远航房间看到了心理医生给他的诊断证明，情感缺失症。
病情描述上显示，他因为见过太多生死，导致情感缺失，基本丧失共情能力。
现在居然……
岁宝走过去牵着宁远航的手，软软的叫了一声，“三哥哥……”
宁远航赶紧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笑容，同时伸手把岁宝捞在怀里，“岁宝，我们回家。”
“嗯，回家。”岁宝一双小手圈着三哥哥的脖子，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
岁宝其实挺好奇红裙子姨姨跟三哥哥什么关系的，但看着三哥哥难过的模样，岁宝也不忍心问。
宁行斐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诶！”他直接坐近宁远航，长臂一伸，勾住了宁远航的肩膀，“宁老四，你跟那谁谁什么关系啊？
该不是你小子什么时候谈过对象，都没让我们知道吧？”
宁远航直接给了宁行斐一个白眼，“你觉得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宁行斐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说不说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那你还不如说出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说不定你说出来，在满足我们好奇心的同时，你自己还可以想通呢！”
“岁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岁宝正抱着还没醒过来的小剑剑，想要研究被小剑剑吞掉的那颗红珠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突然被cue，她可可爱爱的小脸儿上满是迷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昂，是的。”
“看吧，岁宝都赞同我，你就说说嘛！”宁行斐得到岁宝的支持，立即冲到了吃瓜第一线。
岁宝这时反应过来二哥哥说的是什么了。
她赶紧伸长了小耳朵听着，说不定她能从红裙子姨姨的事情上找到一点线索。
“她是我的一个病人。”宁远航开口，“她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家人把她抛弃在了医院。
我当时正好在研究那种病，就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后，让她成为了我的实验对象。”
宁行斐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是三年前那段时间吧，我记得你那时候有整整半年一直待在医院里，没回过家。”
宁远航点了点头，“嗯，我那个实验是成功的，我治好了她。
但可能她真的是阳寿就只有那么多，出院之后不久就出了车祸。”
宁远航没说的是，其实跟许念念一起对抗病魔的那段时间，他很开心很放松。
因为许念念其实是一个很乐观开朗的人。
哪怕遭受那么严重的病痛折磨，她脸上也总是带着笑的，每当他感到压力的时候，许念念总是有办法让他心情放松下来。
许念念很热爱生活，她出院以后，经常会带着她自己做的美食回医院来看他。
每次她来的时候，还会顺便在路上采一束野花插在他的办公桌上。
许念念那天出车祸，是在来给他送便当的路上。
他现在都还记得，她躺在血泊里，手边散落着保温盒和她精心烹制的菜肴，远处还有一把开得娇艳的小雏菊。
宁行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瞳孔放大的看着宁远航，“你得那什么情感缺失症不会就是被她的车祸刺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