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拉住了刚才跟村长去查看的一个小伙子问道:“小虎,刚才你跟你村长叔去看人是不是活着的,都没看出来那人是你强子哥啊?”
被叫小虎的小伙子答应道:“那哪儿认得出来啊!强子哥以前在家的时候是个大胖子,那人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别说我没认出来,白阿婆昨晚看着那些人在她院子里砍人的,不也没把人认出来?”
……
宁行斐抱着岁宝,听着村民的议论,得知那个被砍伤的人还真是白阿婆的儿子。
白阿婆的儿子早几年就出门去打工去了,之前一直挺正常的,就跟村里其他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一样,经常会给老娘寄点钱回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待几天。
三年前,强子突然不年不节的回来了,还说要跟着朋友一起做什么玉石生意赚大钱。
为了筹本钱,他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借了一个遍,还承诺最多一年之后,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大家。
但强子带着钱走了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白阿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为了帮他还债,经常背着自己种的菜走三个小时的路去镇上卖。
宁行斐和岁宝听了,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一直以为白阿婆给他们那些菜,真的就是白阿婆种多了,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才给他们的。
没想到那是白阿婆唯一的经济支柱。
宁行斐见岁宝闷闷的耷拉着小脑袋,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岁宝别难过,二哥哥会帮助白奶奶他们一家的。”
“嗯!”岁宝重重点头,小手手圈着二哥哥的脖子,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
医生给强子做完简单的检查和包扎,更深层次的治疗,需要借助仪器才能完成。
他们正准备跟家属沟通后续的治疗情况,接到报案的警察急匆匆赶到。
小村子偏远,路也不是很好,警察紧赶慢赶也现在才到地方。
“患者全身共有锐器伤三十四处,其中严重的六处,分布在大腿、腹部和胸口。
初步判断患者有轻微内出血的情况,需要使用医疗仪器详细检查后,才能确定是否需要手术治疗。”
警察赶到就赶紧记录伤者情况。
白阿婆听到医生这话,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满是沧桑的浑浊眼眸中,泪珠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她乞求的看着医生,苍老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医生,您看能不能给我们开点药,我们就在家里吃药慢慢的也能好。”
白阿婆说完,还窘迫的强调了一句,“医生,麻烦您就开便宜一点的药……”
岁宝看着白阿婆,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也蓄了泪水。
她小手手在自己的小包包里翻啊翻,翻出了一张支票给宁行斐看,“二哥哥,这是陆爷爷送给岁宝的。
陆爷爷说只要岁宝在这上面填上数字,就能想换多少钱就换多少钱。
岁宝可以把它送给白奶奶吗?”
她人小,还不需要花钱。
宁行斐蹲下,平视着岁宝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岁宝,陆爷爷给你的这个支票要去银行才能换成钱出来花。
而且以白奶奶的性格,我们就算送她钱她也不会愿意接受的。”
刚才他听村民们说,强子借钱消失以后,大家其实都跟白阿婆说过那些钱就不用还了。
可白阿婆哪怕是几分几毛的攒钱,也要坚持还钱。
这样的老太太,恐怕不会接受他们的钱。
岁宝苦恼的皱紧了小眉头。
她听叔叔阿姨说白奶奶不愿意送强子叔叔是因为去医院要花很多钱,她以为只要她能给白奶奶钱,就能帮助到白奶奶了。
没想到……
宁行斐揉了揉岁宝的小脑袋,“岁宝不用担心,二哥哥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