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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表情,其余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政祉安声音慎重的看向他。

要是他也不能解,那还真得去找那个元元青了,这其中的变数谁也没办法保证,一国之君被人如此掣肘,老爹如何想都还是次要的,一旦此事被泄露出去,朝中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此事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对老爹越不利...

元鸣收回手,踌躇不决,他在纠结 到底要不要说,这个臌胀术所用的蛊他倒是有办法解决,但是,他扫过几人一眼,拉起政祉安的手腕,走到角落,低声确认道“他是你爹?”

“对啊。”政祉安点头莫名的看向他,见他似有疑虑认真问道“你有办法解决对吗?”

否则以他的性子,刚刚就会直接说出来,完全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

元鸣纠结的点点头。

“很难办?”政祉安立即猜出问题所在,他没有立即讲出来,就只能说明里面涉及到什么隐秘的东西,让他犹豫了。

元鸣点点头,又摇摇头,见她探究的眼神,索性不再纠结,低声解释道“解他的蛊有两种办法,要么找到那个老家伙用他的心血,要么。”说到这儿,他顿了片刻,拧着眉说“要么我的血。”

他的身体天生就对蛊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什么蛊虫一旦进入他的体内便会脱离养蛊之人的掌控,为他所用。

那个老家伙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将他养在身边,从小便用他的身体做实验,甚至用他的血来养蛊。

所以他的血虽然可以解蛊毒但,喝下他的血之后能不能扛住解蛊的这个过程,他也没办法预料。

“我的身体里有上百种蛊虫,它们早就融入到我的骨血中,在我身上没事,但是如果用我的血去解你爹的这个蛊毒,他可能会很痛苦。”要是扛不过去,反倒一命呜呼,那自己岂不是祉安的杀父仇人了!

“除了痛苦,解开后可还有什么隐患?”

身后突然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跳,政祉安向后看去,不知何时政弘元到了她俩身后,后院已经只剩下他们三人。

政弘元漆黑的眸子只是平静看着元鸣,此子倒是实心眼,他这个体质虽不是百毒不侵,却也是稀罕,若是被心怀叵测的人得知,小命恐怕难保。

元鸣毫无顾忌的翻了个白眼,竟然质疑他的血,元元青那个老家伙试了那么多年,要是有隐患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

突然他回想起有一年老家伙拿回来给他吃的有个东西,当时还真让他难受了一段时间,他左手横放撑着右肘,轻咬着食指若有所思呢喃着“血莲子。”又打了个响指,确定道“我以前吃过一颗血色的莲子,之后难受了一阵子就好了,这算不算?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这个描述,政祉安心想她熟悉得很啊!吐槽道“血莲子,那玩意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任谁吃了都会难受,这算啥隐患。”

想她刚来的那几年被蚀骨折磨的时候,就连解毒也用上了血莲子,那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就没了。”元鸣见父‘子’俩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你,你们要干嘛?”

政祉安笑得灿烂,向前两抬手拍在他的手臂上,声音细棉娇嫩道“兄长~”

听得元鸣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皱着眉嫌弃道“你一个男子汉,别这样,瘆得慌!”

一旁的政弘元眉头微挑,看向政祉安,小家伙又在捉弄人了。也不知道她这喜欢戏谑别人的恶趣味,到底是跟谁学的。

......

直到日落西山,政祉安一直与元鸣在后院打闹,政弘元在午间先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在安排妥当后才再次前往摘星楼。

摘星楼顶层

“皇上,对于元鸣说的解蛊的法子,老夫觉得还是需要核查一下。”萧华池看向围栏处被月光笼罩的背影,郑重的劝道。

政弘元回过身,并没有回复他的话,反倒说了件毫不相关的事情,“近日太仆寺着人来问今年的围猎是否延后。”

他背着光,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但萧华池却在心中一沉。

这四年来的围猎皇上都未将乾坤大弓带上,那是安崇国开国皇帝命人以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作的大弓。

军中将士能拉得动八十斤的弓便已经算是好手,但这把弓即便是那些好手来也拉不开,所以拉开这把弓是身为皇帝的象征。

以往围猎均是由皇帝用这把弓射出第一箭,但皇上这四年来都以各种理由并未动用这把弓...

今年围猎应该会在秋闱后举行,皇上今年若是又不上场,此事难免让人多想。

这蛊毒跟正常的毒不一样,不能用别的东西先试一遍,萧华池无奈,如今还真是进退两难呐!

政弘元没在多说,缚手转身下楼。

后院,政祉安,坐在石凳上,看着那边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眼见元鸣要败在自家师兄手中,盘着的右腿不自觉的放下,高声喊着“元鸣下腰,攻他下震。”

元鸣应声下腰,却突然顿住,褚墨趁此机会欺身上前,抬掌击向他的腹部,他的手掌在毫厘之处停下,随后撤去内力,用力的向下一压,元鸣一时反应不及,便瘫倒在地。

褚墨收回手,从怀中掏出锦帕擦拭着手掌,面上还是如往常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但政祉安知道,自家师兄是在得意的。

元鸣从地上爬起身,不服气的狠刮了他一眼,恶狠狠的瞪着政祉安,“你徇私!”如果没有她的那句话,自己或许是可以躲过去的。

这几年她习惯了用卦,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提醒,忘了平常人不懂这玩儿意。政祉安刮了刮鼻头,讪讪道“我是真想帮你。”

“哼!”元鸣气哼哼的转过头不看她,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直到政弘元他们两人进来,政祉安都没把他哄好。

元鸣起身无视政祉安,看向政弘元,丝毫没有君臣之礼的概念,直勾勾的盯着他“现在可以了?”

午间他说有事等晚上再说,若不是答应祉安了,他才不会傻傻呆在这里一个下午。

萧华池给了褚墨一个眼神,褚墨行了一礼便自行向外走去。

“先说好,你要是抗不过去,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