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眼中顿时浮现痴迷与疯狂,嘴上无声喃喃:
“皇上,奴婢真的好喜欢您,不过快了,很快、很快您也会喜欢奴婢的,心里眼里只有奴婢一个人。”
想到这,她激荡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康熙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凤眼当即犀利的射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碧落,他记得这个宫女,就是她与塔钠联合想要陷害小姑娘给隆科多当妾。
要不是看在皇太后的面上,他早就处置了她。
现在居然敢直勾勾的盯着朕。
“来人。”
他开口就要以冲撞圣驾为由把人拖下去仗责,碧落被这声吓清醒了,眼见不妙,膝盖一软,慌忙的跪下磕头求饶:“请皇上恕罪,奴婢无意冒犯龙颜,实是有要事相禀啊!”
康熙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身后的梁九功对这敢冲撞圣驾的人直接一招手,立刻有侍卫上前。
碧落看到这幕瞳孔骤然一缩,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上前,脱口而出道:
“皇上,皇上,奴婢说的是真的,是有关皇太后与赫舍里大小姐的。”
听到关于赫舍里大小姐,梁九功心头一凛。
赶紧打了一个手势,侍卫立刻停了下来。
他转头一看,果然皇上神色变了。
于是一抬手,来的侍卫,
包括其他人皆退远了。
“你这奴婢有什么话还不快说?”梁九功厉眼一扫,最好是真有事,不然……
碧落眼见逃过一劫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但现在还不是安心的时候,她强按下狂跳的心止住磕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奴婢前几日无意间听到皇太后与太皇太后商议想把赫舍里大小姐纳入后宫。”
康熙猛地扣住拇指上的玉扳指,皇太后竟起了这个心思,只是也不奇怪,可既然是前几日的事,怎的他最近天天来请安也不见得皇太后提,是因为塔钠还是太皇太后?心头一紧。
他这会来就是为了这事,塔钠不足为虑,若老祖宗态度坚决这事必有波折。
想着看了眼梁九功,梁九功接到示意适时的开口提醒:
“皇上,夏日太阳灼人,未免龙体受损,不如去前面的亭子里避一避?”
康熙点头,当即抬脚朝亭子走去,梁九功说一句跟上也走了,碧落怯怯的抬头,瞧见亭子隐在林中,心思立马活动了起来,忍住不去摸袖中的小瓷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跟着的小草远远的看到这幕,心一沉,皇上这是要单独召见碧落?想到小姐之前的凝重神色,她不敢耽误,赶紧回去向小姐汇报。
何茵茵离这不远,一来表明领了皇太后心意,二来自遇到碧落得出那些分析后,她心中总有些不安,便一直徘徊在寿春永附近佯装吹风赏景,而就在这时看到小草急匆匆回来了。
她心口一跳,紧紧攥着帕子,小草这时也顾不得虚礼,赶紧凑上前把自己刚刚看到一幕转达,然后秀文等人就看到听完小草话的小姐,二话不说就朝着小草来的方向去。
她们凝重的对视一眼,
赶紧跟了上去。
何茵茵这会面上看起来并无波澜,姿态依旧端庄持礼,可以往不紧不慢的脚步却悄无声息加快了,碧落果然不对劲,也不知道她对康熙说什么了,会让康熙召见她,这时脑中一闪而过之前那个猜测,手心里都是汗。
前世看电视剧、小说里苗族人蛊术阴诡,令人防不甚防。
而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情蛊。
中蛊人会对施蛊人爱到无法自拔。
先不说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真的怎么?她呼吸一重,下意识想加快脚步,可转瞬间又强自维持着刚刚的步伐,不行,不能失态,这些都只是猜测,她现在要稳住自己,要知道巫蛊之术一旦事发,就是诛九族。
到时她这一副着急忙碌的样子被人看在眼底,真要是出了事,反而被人怀疑。
怀疑自己怎么知道的?与碧落是不是同伙?还是提前得知消息趁机截胡?
种种想法在脑中一一闪出,无论如何,自己才最知道。
在何茵茵赶去的途中。
康熙这边也从碧落嘴里知道了前几日皇太后与太皇太后之间的谈话,他坐在长椅上眉心微皱,果然是老祖宗,可他就是因为知道老祖宗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怕她接受不了,对小姑娘不利,才没有在茵茵退婚后第一时间直接下旨册封。
而是迂回的想借以给皇太后侍疾有功的名头名正言顺。
可这次皇太后都主动开口了,老祖宗还是如此态度。
但他已经不想等了,小姑娘为了他独自入深宫。
被人轻视、针对、陷害,受了多少委屈。
现在她那边情况不对,而赫舍里赫奕还偏偏动作迅速的看好下一家,他再不出手,他的小姑娘就要被别人叼走了,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
想到这,他凤眸暗敛,心头想法越发坚定。
下首碧落跪在地上,她说完后,
偷偷觑了一眼上首,
见皇上面色沉重,以为皇上对皇太后这个想法不悦,但碍于身份不好评说,心中暗喜,嘿,赫舍里大小姐,就算你再讨乖卖巧得了皇太后的喜欢,亲自开口为你求前程,还不是先不被太皇太后嫌弃,现在又不被皇上瞧上!
她心里憋得那口气总算出了一半,于是试探着劝慰康熙:
“皇上,要奴婢说,赫舍里大小姐虽然柔顺端庄,但到底是个退婚女,名声有碍,哪有资格做为您的后妃。”
康熙闻言收回心神,凤眸高深莫测的看向碧落:
“哦,那你说谁有资格做朕的后妃?”侍立在旁的梁九功看死人一样的看向碧落。
碧落注意力全在皇上身上,闻言脸颊泛出一抹红晕,心扑通扑通狂跳,皇上话什么意思?然而等她大着胆子偷偷向上觑了一眼后,就被皇上眼中的冷漠厌恶泼了一盆冰水,凉彻心骨。
既如此……碧落手指紧扣着地面,忽然抬头,眼神羞怯又大胆道:
“皇上的事岂是奴婢可以置讳的,可奴婢心悦皇上已久,愿伺候您左右?”
说完不等康熙反应,突然连跪带爬的上前抱住他的大腿,似是大胆献身。
然而暗中她袖里闻到熟悉气味的“小家伙”这时从小瓷罐中爬了出来,
顺着两人接触的衣料爬到了康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