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道:“可能女帝比较急吧。”
这种鬼话连小参仙都不能说服,她道:“急个屁啦,我看女帝也忍不了什么三宗四派了,她才是这一片大地的主宰,三宗四派肯定是她的眼中钉。”
周围也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难道女帝要对神霄宗下手了吗?”
“也难说啊……这些年下来,我们都知道女帝崇佛抑道,突然让星河上人去神都讲法,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七八百年来,神都之中盖了不知道多少佛堂,无数高僧都在神都布道过,星河上人若是去了,当是本朝第一位去往神都讲法的道门大宗师吧?”
“这神都大门,只怕好进去不好出来啊!”
从登基开始,女帝便打压道门,同时扶植佛门。
这是天下间人尽皆知的事情。
说实话,林萧也想去见见这位女帝,看看这位全世界最有权势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也正好看看张旭到底是在为谁打工。
每次都是不见其人,却能感受到那无远弗届的影响力,多少已经勾起了林萧的好奇心。
就在此时,星河上人身边的那个少年说话了。
他不仅长得英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好听,充满了少年人的意气和爽朗感。
他道:“鱼公公何必着急,桃源盛会乃是九九八十一年一次的道门最盛大的聚会,好不容易请来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当然要欢畅地宴饮一番,此外还要祭奠天地祖先,礼数上一定要周全,若是做不周全,惹恼了祖先,只怕会降下什么灾劫呢。”
鱼朝恩才不吃他一套,道:“星河上人和洒家一同返回神都便是了,总不能让圣神皇帝陛下等得着急了,你说是不是,至于你们想怎么祭奠祖先,按照道门方法来就是了,洒家道不会管你们呢。”
他却道:“不可。星河上人乃是我派掌门,若没了他,便没办法沟通祖灵,还请鱼公公谅解呢。”
鱼朝恩不由得瞪向他:“那要等多久?”
“少说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东极宫的祭祀今日才会开始,一般来说,都要做足九九八十一天的。”
鱼朝恩道:“陛下那边若是怪罪怎么办?”
“陛下宽仁,必然不会降罪的。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方外的出家人,出家人有自己的方圆,俗世中的规矩岂能用到出家人的身上。”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神霄宗的掌门绝对不是女帝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鱼朝恩被他弄得有些蒙圈,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环顾四周,巡天司的人摆排场装样子那叫专业对口,真要他们和神霄宗动手的话,只怕马上就会屁滚尿流。
这里是道教祖庭,鱼朝恩当然也知道若在这里动手,他绝对会吃亏,只能强行将这一口闷气给忍下来了,打算日后到了神都再和星河上人算账!
周围道门修士看鱼朝恩这一副嘴脸也都是觉得好笑。
鱼朝恩面子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他的一双眼睛不由得变得游离,环顾左右之间一下子就看到了林萧。
这一下他不免更加生气了!
真是仇家相见格外眼红。
“好你个蛇妖,洒家还想找你的去处,想不到你居然躲到这里来了!!”
鱼朝恩的手指着林萧,于是也有许多人朝着林萧这边看来。
大家都是一脸好奇,想要知道了林萧和鱼朝恩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
林萧不甘示弱地回应道:“躲?你说什么疯话呢,我用得着躲你吗?我们谁躲着谁,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一通回应,弄得大家看戏的热情是愈发高涨了。
敖浅也不喜欢这个阉人,听林萧说话这么硬气,她心里也是格外痛快。
鱼朝恩上次被林萧打得落荒而逃,是他生平最耻辱的事情。
如今又被林萧提及,简直是揭开他的伤疤,他怒道:“你这天杀的蛇妖!”
“我天杀?怎么都好过你这阴阳人烂屁股!”
“你说谁是阴阳人烂屁股?!” 鱼朝恩暴怒得额头青筋都已经凸出来了。
天下道门尽聚集在此,他在如此场合被林萧怒骂,那简直是杀伤力翻倍。
周围人也都是绷不住的表情,配合鱼朝恩暴怒的样子,大家都不由得憋着笑,但想要忍住实在是非常辛苦。
太上那七位大神境界的强者也是如此。
慕青茗则是瞪着眼睛看向林萧,她是第一次觉得林萧好厉害!
原来骂人是可以这么有杀伤力的!
她都恨不得找一个小本本,把林萧的话给记下来,回去之后仔细揣摩。
那她以后就不会骂不过别人了。
林萧站起身来,指着鱼朝恩的鼻子道。
“当然说的是你啊,阴阳人烂屁股,你爹生下你是准备你传宗接代的,结果你跑去当太监,是不是对不起你爹,现在女帝让你来穿圣旨,你传完了还赖着不走,还想耍威风,就是对不起女帝,那就是不忠,不忠不孝,你还敢说你不是阴阳人烂屁股吗?”
林萧这一席话简直和连珠炮弹一样。
鱼朝恩听了之后差点直接气晕过去,已经在拼命按自己的人中了。
周围一众道门修士也都是听傻了,不过还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更多,都已经在冲着鱼朝恩哈哈大笑了。
这下围观群众是真的憋不住了。
慕青茗看向林萧的眼神已经有些崇拜了,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巴好厉害,就是剑法一般般。
鱼朝恩憋红一张脸道:“蛇精,洒家可是圣神皇帝陛下御封的长阳县钟山亭侯,食邑五百户!还特许同三司、开府仪!你敢辱骂我?!你要藐视朝廷是不是?”
林萧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我是出家人、天外散修啊,你们凡间的法律可管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就骂你了,你能奈我何?”
鱼朝恩已经是完全忍不住了,他整个人都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却看到林萧手中又多了一重宝光。
原来是那神秘又古朴的玉佩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