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坤宁宫中容嬷嬷将荣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奴婢办事不利，还请责罚。”
皇后如今四十许，保养的极好，乍一看像是三十许的女人，雍容华贵，容貌兴许不是绝美，但是身材高挑，玲珑有致。
皇后懒洋洋的从软榻上起身，对于此事并无置评：“你有何收获？”
容嬷嬷脸上满是谄媚笑容：“娘娘高见，老奴发现武威郡公夫人，与前废太子有五分相似，与那个妖女有九分相似！”
“哦？”
皇后终于动容：“果真是他女儿？”
按理说秦可卿为前废太子之女，与前废太子长得如此相似，不应该知晓之人这么少。
所以，见过前废太子的人，必然可以怀疑秦可卿身世。
然而，废太子是十八年前被废身死，时间久远。当年废太子身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神京城中前废太子已经被遗忘。
再者秦可卿闺中女子，出身小门小户女，外男几乎没有几人见过。
还有，秦可卿身为女子，心中有德之人，谁会盯着一个女人分析她的长相？
就算是看到相似之处，乍然间怕是也想不起来像谁。
“容嬷嬷，委屈你了。”
皇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展现妙曼身材。
容嬷嬷满脸讨好：“为娘娘办事，没有委屈。”
“来人，将容嬷嬷杖毙，另外着人通知贾家，容嬷嬷败坏本宫声誉，责难贾家功臣，如今杖毙惩罚。”
噗通...
容嬷嬷瘫软在地。
皇后目光看向窗外，对此视而不见：“你的家人，本宫会照拂的。”
“娘娘...”
容嬷嬷脸色惨白，被两个健壮太监拖走，破布直接塞住了嘴。
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求饶的机会也没给。
服侍皇后多年的容嬷嬷，沦落如此下场。
殿内，不少宫女心中胆寒。
没一会儿，一个健壮太监进来：“娘娘，容嬷嬷已死。”
皇后挥挥手，坤宁宫中只有几个伺候宫女，再无他人：“你若嫁给一个废物，或许还有荣华富贵，但是你嫁的人是一个将军...”
......
“陛下...”
御书房中，夏守忠小心翼翼的说道：“刚才传来消息，容嬷嬷在荣国公府，责难贾郡公之妻，意图以诰命册封要挟，打探贾郡公之妻生辰八字。”
“嗯？”
容嬷嬷这个老妇人，熙宁帝很了解，乃是皇后身边第一恶嬷嬷，对皇后忠心耿耿：“皇后要做什么？”
夏守忠将自己知道的讲了一遍。
“陛下...容嬷嬷被杖毙了。”
夏守忠低着头，声音平淡。
但是夏守忠内心是颤抖的，奴才就是如此，有时候背着黑锅而丧命。
“呵...”
熙宁帝轻笑一声：“皇后这是为了自保。”
容嬷嬷一个宫中嬷嬷，岂敢擅自代表皇后责难功臣之妻？
若无皇后授意，容嬷嬷敢吗？
只是，容嬷嬷应该是太蠢，没有完成任务，而皇后又得罪了贾家。
容嬷嬷死，皇后才能避免人心浮动。
“传姚谦。”
熙宁帝收敛了笑容，他需要了解一些事情。
皇后为何对贾家发难？
“陛下。”
锦衣千户姚谦进入御书房。
“你负责监视贾家，调查贾琞身世，如今可有进展？”
皇帝看了一眼姚谦：“还有，皇后发难贾家是什么原因？”
“陛下...”
贾琞身世需要追溯二十余年前，很多证据随着时间流逝早已经不存。当年知晓此事的人，早已经化作一抔黄土，真的很难查证。
“贾武威身世需要时间，末将无能，请陛下责罚。”
姚谦伏地，等待皇帝下旨。
许久之后，皇帝没有动静，姚谦明白皇帝暂时还要用他，不会责罚他：“皇后娘娘那边，末将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贾武威之妻疑似前废太子之女...”
“啪...”
皇帝手中御笔掉落，神情微微一呆。
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皇帝凝视姚谦：“此事，可确定？”
“陛下，末将正在收集证据。”
“你下去吧...记住，朕给你时间有限，贾琞身世必须要查清楚。”
秦氏女可能是前废太子之女？
想一想十八九年前那一晚...熙宁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熙宁帝眼睛里有些苦涩：“这算是惩罚吗？秦氏女要是前废太子之女，贾琞若是朕之子，兄妹之间...”
荒唐啊！
......
“公公...”
太极殿外，朱涛向戴权拱手：“戴公公，末将求见太上皇。”
“朱大人...”
看到朱涛，戴权不敢怠慢。作为太上皇暗中力量首领，在太上皇这里，很得信任：“太上皇刚刚午憩...”
“朱涛啊，进来吧...”
戴权话还没说完，太上皇的声音传来：“以后朱涛何时来，都要第一时间禀报，不可阻拦。”
“是。”
作为从小跟随太上皇身边的太监，戴权明白太上皇信任他，但是有些事情他没有资格知晓。
有些羡慕的看着进入太极殿的朱涛：“这家伙恩宠不减，真是羡慕死人。”
毕竟朱涛是太上皇观察外界的耳目，已经为太上皇效忠近二十年。相比较而言，在信任上，他还真不如朱涛受到太上皇信任。
太监依附皇权，也是受到宠信，权势越大。
“拜见太上皇。”
朱涛小心翼翼的行礼，作为太上皇耳目，他更是需要小心翼翼。
因为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哪天不小心就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武威郡公之妻的身世，陛下已经知晓。”
躺在龙床上的太上皇一轱辘起身，眼睛中满是杀机：“我要你们看着贾家，这件事情防止他人知晓，你怎么做的？”
“太上皇...”
朱涛满脸苦涩：“今日陛下遣人祭吊贾神威，皇后娘娘遣人抚慰臣属内眷，容嬷嬷见到了武威郡公之妻容貌，从而判断出其身份...”
“容嬷嬷？”
太上皇满脸杀机：“赵氏妇？当年昭德手下留情，最后是赵氏妇让昭德女身份暴露，何等讽刺。赵氏满门，一个不留！将知晓昭德女身世之人全部处死！”
“陛下也已经知晓武威郡公夫人身世。”
朱涛内心骇然，太上皇杀伐果决，皇后都在必杀名单中！
当年朱涛被太上皇重用的时候，昭德太子已经身死，其中缘由秘密，他并不知晓。就算是调查，也毫无所得。
这是太上皇心中禁忌，同样也是当今陛下心中禁忌。
“他也知晓了？”
太上皇闭上眼睛，脸上杀机隐没：“皇后母族当年贪腐一案，昭德与皇后母族结下恩怨，皇后吕氏并非有心胸之人...”
当年事过去了十九年，太上皇后悔了十九年。
思虑许久，太上皇有些颓然：“遣人守护荣国府，监视吕氏一举一动，另外，告诉皇帝我要见他...”
“太上皇。”
朱涛趴伏在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末将还得到一个消息，武威郡公极有可能是陛下之子...”
“嗯？”
太上皇数十年养气功夫直接破防，整个人从龙床上弹了起来：“贾琞...皇帝之子？”
“荒唐！”
太上皇额头上青筋毕露：“不，报应啊...”
“查！”
“该杀的杀，不要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