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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路饶的声音带着混响,低哑的质感如同裹着沙砾,酥酥麻麻地擦过余茵的耳朵,一路从脊椎麻到后颈。

她沉默太久,路绕又往前迈了一步,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在凸起的桡骨上打了个圈,语气从容又强硬,“走吧。”

他牵起她,从七栋单元楼的小道回到宽敞的人行道。

余茵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描摹他背影的轮廓。

似乎高了一点,也不一定,毕竟这个身体跟上一个身体的身高不同,无法仅凭目测参考。但瘦了许多,那一年养的肉又还了回去,风衣里头空荡荡的,纸片人一样。成熟了不少,从少年变成了男人,身上不再是从前清淡自然的沐浴露味道,而是精致搭配过的男士木质调淡香水的味道。

还有,带给她的压迫感也强了许多。

示弱,只是他往前再进一步的方式。

余茵以为“回家”是回余家老宅,却不想他一路绕到了四栋门口,打开了那间她租住过的屋子的门。

屋里都还保持着原样,踏进的瞬间,就像一脚迈进了五年前。

余茵发愣的时候,路饶从鞋柜底层取出了拖鞋,是她从前的那双。太久没人穿,即便定期清理,也积了层薄灰。

他蹙起眉,把拖鞋放到一边,将风衣脱下挂在一边的衣架上,从衣柜拿出另一双浅灰色的拖鞋,放到她面前——这不是余茵从前买的,应该是他住进来之后置办的。

示意余茵穿上后,他赤足进了洗手间。

水流声响起,余茵将脚塞进宽大的拖鞋里,拖沓着脚步跟了上去。洗手间里,路饶正在清洗她的拖鞋。

塑料拖鞋洗起来不麻烦,冲水、倒清洁剂,屋里没有刷鞋的工具,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只新牙刷,细细地擦过鞋面、鞋底,里里外外。

再次冲水,用洗脸巾擦干,又用吹风机烘了烘,他才蹲下,摆在她面前。

余茵脚趾局促地一蜷,刚抬起左脚,就被他抓住了脚踝。

路饶刚刚用冷水洗的鞋,浸过水的手愈发苍白,唯独关节处泛着粉,冰凉的指尖碰上她温热的皮肤,像是冰碰上了火。

余茵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脚,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跌倒。

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脚踝,“我帮你。”又是那种语气,不容置喙。

余茵像一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提线木偶,空有反抗的心思,任由他替她穿上了鞋。然后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一步指令。

“困吗?洗个澡然后休息?”他很温柔,耐心十足地看着她。

余茵犹豫了一下,“我换洗的衣服在那边。”

路饶笑了一下,“这里什么都有。”

他领着她去到卧室,原本相邻的两间房打通了,另一间半边做成了衣帽间,半边做成了办公空间。她留在这里的每件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占满了大半空间,比住在这里的路饶还要多。

路饶的指尖从为数不多的几件睡裙上划过,向她征求意见:“穿哪件?我有让阿姨定期清洗,是干净的。”

她没在这里住过几次,大多衣服购置以后都没有穿过。余茵没什么印象,随手指了一件。

路饶没发表意见,又拉开下方的小抽屉,里头是更私密的内\/衣,他这次没有开口,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余茵随手指了套白的。

路饶将衣物双手递给她,领着她走进浴室。一切都没有变,但他还是事无巨细地介绍了冷热水的温度调试方法,毛巾的摆放位置,每种洗沐用品的不同用法。

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是新的,她的那些早就过期了,还在售的,换了更新换代的最新款,停产的,更换了市面上更受欢迎的其他款式。

他甚至在离开时询问她需不需要陪同,他可以搬张凳子坐在浴室门口,这样一旦她有什么紧急情况,开口的第一时间他就能听见。

说“紧急情况”时,他的声音顿了一下。

余茵拒绝。

“好吧。”路饶尊重她的意见,给她带上了门,“有事叫我。”

余茵下意识去反锁门,转了两下锁芯才发现浴室的门竟然不能从里面反锁。

路绕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歉意,“锁坏了,一直是我一个人住,所以没修。不用担心,我会在客厅待到你洗完澡,不会过来。”

说完,余茵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随后是电视的声音,如他所说,他去了客厅。

余茵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了花洒。

这个澡她洗了很久,泡到皮肤起褶才从水里出来。屏息听了一下,外头依然只有电视的声音。

她拿新的毛巾擦干身体,套上蚕丝睡裙,这是从前的她最喜欢的品牌,款式有些性\/感,胸\/口处开\/衩很深。

碰到内\/裤,手感有些奇怪。

小小薄薄的一片,边缘有些怪异的磨损。这不像是存放或者清洗的过程中造成的,更像是被人使用过。

有人穿过?

余茵差点干呕出声,洗了几遍手,用纸巾严严实实地包住,冲出浴室。

路饶端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随着她移动,焦点落在她脸上,没有在她的身\/体\/曲\/线上多停留一秒。

她把东西砸到了他的西\/裤上,胸口不平静地起伏,“恶不恶心?”

路饶拧起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那东西从他的西裤上滚落,掉到地上,纸巾散开,白色布料小小一团。男人弯下腰,指尖勾起,凝神一看,意外地看向余茵,“嗯?”

“别人穿过的给我干嘛?”余茵总觉得他那句“嗯”里颇有深意,似乎不是单纯的困惑。

路饶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心一挑,恍然大悟一般,不疾不徐地跟她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过女友或女伴,也没有让其他人碰过你的贴\/身衣\/物。”他目光坦荡,正经的如同在进行某种科普,“这是我用的,某些时刻,我会需要它的帮助。”

余茵尚未完全消化完他轻描淡写的发言,男人礼貌地再次开口,声音染上了一点夜晚的哑,“或许,我们应该推迟一会儿聊天?你里\/面\/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