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到这话立马表示道。
“池丫头你放心,你出息了不忘提携村里人,大家伙感谢你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出这种事。
谁若是敢存这种心思,就是和我过不去。”
有了村长这话,池鱼也放下心来,起身对众人道。
“那好,既然如此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便先告辞了,接下来的事我也不便参与,等诸位商议好章程告知我一声就成。
只是这事宜早不宜迟,毕竟,这耽搁一天,便少赚一天的银子不是。”
池鱼笑着说完,又冲大家欠了欠身才离开。
周玉疏见此也冲大家施了一礼,才对村长道。
“爹 ,我去送送。”
村长抽不开身,周雨又不在家,也只有自家这小子最是合适。
原本,他也动过要给儿子求娶池丫头的心思。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那丫头有意思,可偏偏一说到提亲的事,他却先不同意了。
莫不是这小子也和他娘一样长了一双势利眼,看不上那丫头的出身。
若真是这样,他倒真的要撬开这小子的脑壳看看了。
这小子的确会读书没错,可再会读书又咋样,就他冷眼瞧着,那丫头可不见得就配不上他。
不说其他的,就她那叔叔不声不响的就考了个举人回来,那才学不见得比自家这小子差。
虽说这次考得不如自家儿子,可反过来人家多少年没碰过书了,还能考得这么好,换成他儿子可不见得能行。
周玉疏到不知自家老爹在想什么,不然一定会告诉他,不是他不想娶,而是自己配不上人家。
且不说池鱼的真实身份,便她只是池家的女儿,就凭她自己那一身本事,又岂是他周玉疏能配得上的。
这辈子能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幸福,已经十分满足了。
池鱼前脚刚走,周玉疏后脚就追了上来,手中还捏着一个荷包。
“池家妹妹稍等片刻。”
池鱼闻声回头,看到逆着光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村子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宝藏。
这周玉疏虽比不上容诩的清俊绝伦,也比不上沈玉的俊秀风流,但这通身的气度却不似是个尚未及冠的青年人,更像是久经浸淫打磨过的璞玉。
这要是放到会试过后,绝对是那些榜下捉婿的人最青睐的目标之一。
“周大哥叫我有事?”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池鱼缓缓睁开眼笑着出声。
周玉疏将伸出玉骨分明的大掌,将手中的荷包缓缓递出。
池鱼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手中的荷包,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送自己这个。
池鱼没有接,心里想着该如何拒绝。
毕竟,这是周雨的哥哥,自己要是说的太直白会不会伤了人家的自尊。
而就在她纠结如何开口的时候,周玉疏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道。
“池家妹妹,之前在酒楼,你帮我出了谢礼的银子,还给你。”
池鱼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顿时耳尖一红,一时间尴尬的脚趾直抠地面。
也好在刚刚顾着人家的面子没有直接拒绝,不然这下她怕是能抠出一整套的地下下水系统了。
不过,池鱼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那荷包。
想了想笑道,“周大哥不必客气了,银子就算了吧,那天便当是我送周大哥的贺仪,自周大哥中了解元以来,我还没好好道贺呢。”
周玉疏看到她眼中的坚决,想了想便缩回了手,没有再强求。
收回荷包后冲她拱了拱手道,“如此,周某便谢过池家妹妹了。”
池鱼欠了欠身还礼,没有再逗留。
等她回到家过后,便见池叔挽着裤腿,手里拎着铁揪从旁边的新房那边回来。
池鱼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笑道,“叔,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举人老爷。”
池叔在院外找了个木棍刮去铁揪上的泥,一边抬头道。
“什么举人不举人的,举人也要穿衣吃饭,难不成整天端着副读书人的架子,这饭菜会自己熟,衣服能自己洗好不成?”
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池叔可比谁都活得明白。
两人正说话间,容四正从院中出来,手中还抱着容诩的东西。
沈玉离开后,他便直接现了身,现在的身份是容诩的长随。
容四看到池鱼笑着冲她打招呼。
池鱼笑着问道,“今天就搬?”
刚刚她出门的时候,才提醒的容诩,没想到他这速度还挺快的。
容四闻言回头看了院子一眼,心里有些同情自家主子。
随后才回道,“池姑娘误会了,新宅子那边家具都还没置办齐,我就是先将这子不常用的东西先挪过去。”
而这时池婶也闻声从院里走了出来,闻言便道,“要我说啊,也没那么着急,咱家又不是不够住,小诩住在这里教睿儿也方便许多。”
池鱼知道,她婶这是喜欢家里人多热闹,这沈玉刚走,容诩又要换出去,难免有些失落。
只是容诩和沈玉到底是外人,他们也不可能真的长时间留在这里,迟早要走的,还不如早些习惯的好。
容诩听到池婶留人心里还有些窃喜,可看到池鱼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有顺势应下。
只道,“婶子放心,我只是搬到隔壁而已,不过是隔了一道墙,睿儿白日可以去我那边学习,不会耽误他的。”
容诩都这么说了,池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让他有空常来家里吃饭。
随着沈玉的离开,池家一下子像是清静了许多,池婶躺在床上,拉着老伴的衣袖问道。
“老头子,你说容诩那孩子我瞧着挺好的啊,看他对咱小鱼儿的态度,像是有那么点的意思。
可那丫头怎么像是不开窍一般,若是像小诩这样的孩子她都瞧不上,她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啊?”
夜色深沉,漆黑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已经快要入睡的池叔,被自家媳妇这么一拉扯,也从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
伸手将自家媳妇拥进怀里,轻声安抚道,“你啊,就别操这个心了,咱家小鱼儿是个有主意的,稀罕什么样的她自己心里清楚。
容诩那小子是不错,可惜这身子骨不行啊,小鱼儿真对他动了心思,可不见得是会什么好事。
到是村长家的那个周玉疏,虽说出身、长相上都比容诩差些,但胜在知根知底。
我瞧着他对小鱼儿也有那么些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