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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叔听她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道。

“那行,明天我再陪你去县城一趟。”

池鱼应声,老两口才相互搀扶着进了屋。

池鱼先将碗筷洗了,又打水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进屋。

她屋里放了安神的香料,池睿趴在她床上早就睡着了。

只是这睡姿有些不敢恭维。

怀里抱着她的枕头,趴在床中间,屁股撅的高高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人类的幼崽,为什么都喜欢这样睡觉。

前世她捡的那个小崽子,小时候也是这样。

池鱼怕他睡的不舒服,将小家伙翻了个身,让他侧躺着。

她家离山脚近,气温也相对低一点,白天感觉不明显,这入夜差别可就十分大了。

从床尾拉过薄毯给小家伙盖上,池鱼这才吹熄了屋里的油灯。

池鱼踩着月光出门,便见容九那家伙已经蹲在杂物间门口似乎正在等她。

池鱼看了杂物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他。

“你和容三、容六联系过了吧。”

容九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瓷瓶有些不明所以。

只觉得入手有种冰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扔掉。

池鱼看到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这人没有修习过自己的特殊功法,会受不住寒意也很正常。

于是,又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对容九道。

“张嘴。”

容九下意识的听话张嘴,池鱼曲指微弹,一粒补阳丹便落入他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容九只觉瞬间丹田便涌出一股热意,才中的瓷瓶也不觉得冻手了。

容九眼中精光大甚,这药能帮人驱除体内的寒意,也不知主子用了会不会有效。

池鱼不是没看到他的眼神,但却没有在意,只对容九道。

“这人下半夜多半会起高热,你留下照顾他。

若是起热了便用烈酒给他擦身,若是一柱香还除不下去,便将你手中的瓷瓶放到他身上。

切记,半盏功夫就要拿开,否则,他不会烧死,反而会被冻成冰棍。”

容九听这话心中一惊,看着手中的瓷瓶更是心惊。

忙出声问道,“这是?”

“千年冰蚕。”

容九咕隆一声吞了口口水,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相对的身为主子的暗影,他们所见所学比常人更甚。

自然知道这千年冰蚕是何物。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关键是这池姑娘不仅手握如此重宝,还竟然这般轻易的就给了自己。

池鱼没看他惊愕的眼神,在交待好事情后,便径自出了家门,朝着村外的林子里走去。

而在她离开之时,主屋里两口子也睁开了眼。

显然,两人都还没有入睡。

“老头子你说小鱼儿她……”

池婶话还没说完,便被老伴握住手。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还是别管了。”

池婶叹了口气,但到底还是忍不住。

“我也是担心她啊,你说今天跟她回来的那孩子,会不会是她父亲那边的?”

池叔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一片漆黑的房间,他再摇媳妇也看不到。

这才轻声道,“不知道,便依我看多半不是,若是那人还活着,不至于不来见她。”

“唉……”

池婶闻言又是一阵重重叹息。

池叔轻轻捏了捏老伴的手,轻声道,“别想了,睡吧。”

池鱼刚一出村进了树林,容三便飞身落在她面前。

“见过池姑娘。”

说着还不由得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在确定容九没有跟来时,容三内心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戒备。

朝着暗中打了个手势,池鱼察觉到有人离开也没在意。

反而道。

“别看了,容九有事来不了,你随我走吧。”

池鱼没在意他在想什么,看到栓在一边的两匹马,伸手解下其中一匹的缰绳飞身上马。

容三看她如此坦荡,原本还有些担心容九,现在反而放了下来。

冲池鱼抱拳应声道,“是。”

说完也学着池鱼的样子飞身上马。

两人并骑齐驱朝着县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原本牛车要两个时辰才能到县城,而他们两人骑术都不差,快马加鞭一个时辰都不到,便到了城墙根下。

池鱼看着数丈高的城墙,眼里闪才一丝犹豫。

这高度她徒手翻过去到也不算难,只是没办法把马匹带过去,进城过后可就要全靠两条腿了。

就在她纠结之时,容三驱马来到她身前。

“池姑娘要进城?”

“嗯,找人。”

池鱼应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将目光投在容三身上。

容三立刻会意,对着池鱼拱手道,“池姑娘稍等。”

说完便打马朝着城门一侧的角门而去。

池鱼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的看着。

也不知容三是怎么做到的,她看到角门轻轻拉开一条缝隙,而容三将一样东西递过去,很快,那角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门洞不大,但却足够一人一骑进入。

容三冲池鱼示意,池鱼立马打马向前直接策马入内。

而等她进入时才发现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人不仅仅给他们开了门,守在门内的人更是单膝跪地行礼。

任凭他们两骑长驱直入,也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这下,池鱼对容诩的身份更加怀疑的。

她早就清楚,容诩不是一般的商人,但原先只当他家中有人在官场,且地位不低,才能让江县令对他恭敬有加。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得太少了。

池鱼没在这事上纠结太久,离开城门处,又催马疾行。

也亏得她早有准备,在让容九准备马时,便提醒了他要在马蹄上裹上厚厚的棉花和布料,否则,就凭两人半夜打马在城内狂奔,早就人给吵醒了。

晚上的县城,池鱼没来过,急行一阵便要停下来仔细辨别方向。

容三看她这般,不禁道,“池姑娘,属下对县城比较熟,不知姑娘要去何方?”

池鱼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工具人。

当即不客气的道。

“县衙大牢。”

容三闻言当即调转方向同池鱼道,“池姑娘随我来。”

心里更是暗叹一声,亏自己问得早,不然要是跟着池姑娘转下去,就要从另一边出城了。

池鱼到不是路痴,只是县衙大牢她也没去过,只是凭感觉认为,这地方应当离县衙不远。

然而事实上,衙门与大牢却隔了半个城区,根本不在一条道上。

由容三带路,两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话说县牢内,狱卒正昏昏欲睡,便被人一盏茶从头上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