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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讥笑着出声道。

“一个乡野村医的话,你们也当真。老夫在太医院那么年就没见过能靠一副银针就能救命的人。”

言下之意,池鱼一个乡下人,还能比他们这些太医懂的还多?

说完,手指轻轻一用力,最后一银针也被他拔了出来。

随着针起,江辰突然额上青筋暴起,双目瞪圆,鲜血似不要钱一般从口中喷出。

紧接着,眼耳鼻中也跟着有大量鲜血渗出。

王宇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口中喃喃自语般的道,“完了,完了,说了不能拔的,你们不听,这下真的完了,救不回来了。”

王宇一把薅着自己头发拼命的扯,那样子状似疯颠。

陈太医整个人也傻了,他没想到这针是真的不能拔。

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任由着江辰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痉挛。

而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威严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出什么事了?”

声落,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绕过屏风,快步朝里面走来。

屋子里一片兵荒马乱,终于反应过来的陈太医,也想救人,可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束手无策。

王宇看到来人终于舍得放开他那为数不多的头发,刚想开口解释,江夫人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抓着那中年人的胳膊。

“老爷,老爷,你救救辰儿,快救救辰儿,他要不行了,吐了很多血?”

江夫人眼泪簌簌如雨下,手中的力道更是如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指甲早已掐进江大人的皮肉里也不自知。

江县令深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快步走到床边查看息家儿子的情况。

明明刚刚给他报信的人说辰儿已经救回了来,怎么不过片刻功夫又不行了。

江县令看着已经停上呕血,但明出气多进气少的江辰,冷声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太医也是慌了,江辰不再呕血不是因为他想办法止住的,而是没血可呕了。

但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太过恐怖,他也被吓傻了。

有些讷讷的道。

“我也不知道啊,江公子突然就这样了。”

在皇宫里他哪里见过种阵仗,那些真正的贵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他们看诊的。

而他虽是太医,但品级并不高,只能给宫里的太监、宫女看看病。

当然,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若真得了什么重病,根本没有诊治的机会,早被遣送出宫了。

王宇听到这话,也管不了他是劳什子太医了,冲着陈太医大声呵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和你说了江公子身上的银针是用来保命的,不能拔不能拔。

可你呢?不管不顾就给拔了,还说人家什么都不懂,就你懂。

你懂你到是救人啊,你特么的不是太医吗?你救他啊。”

王宇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吼了出来,他知道江辰若真的死了,自己绝对会是最先承受江家怒火的那个。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好不容易把江辰从鬼门关拉回来,他一家的小命也算保住了。

可现在这个太医却又重新将他推了进去。

江县令眼睛一眯,他从王宇这话中算是听出了些什么。

看来自己儿子刚刚的确是被人救了的。

而江夫人听到王宇这话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家男人一个眼神制止。

江县令也没看陈太医,只盯着一脸气愤的王宇,冷声问道。

“到底什么情况,救了我儿那人都说了什么?”

江县令已经十分笃定,自己儿子不是眼前这太医所救了,与其现在逼他救人,到不如搞清楚怎么回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王宇也不敢有所隐瞒,从地上爬起来冲江县令拱手作揖道。

“池姑娘说江公子身上的伤,太靠近心脉,稍有不慎 便会小命不保,那银针是有来给他续命的。

二十四个时辰内不能拔,若是拔早了就只有等死的份,可偏偏有人自视甚高,根本不将别人的忠告放在心上。”

王宇说着还瞪了那陈太医一眼。

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心虚,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然,他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害江小公子受伤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他也已经将人救了回来,现在江小公子若是出事,那便是这位陈太医失职,与他无干了。

江县令自然不会不知他这点小心思,但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而江夫人听到这话却有些不忿。

“她……”

刚开口便被江县令喝止。

“住口。”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事多半和他这位好夫人撇不清干系,若非她点头,谁敢拿他儿子的命开玩笑。

然,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他儿子的命更重要。

江夫人见自家夫君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恨恨的绞着帕子立在一边。

“来人,快将那位池姑娘请回来。”

江县令一声令下,屋里却没有一个人行动,反而畏畏缩缩看向江夫人。

江县令还有什么不明白,转头看向自家夫人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江夫人绞着帕子垂头不语,还是她身边的管事娘子替她答道。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找那位池姑娘,实在是不知她来自哪里,家住何方。”

而就在这时,王宇突然似想到什么似的,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大夫,李大夫认识那位姑娘,肯定知道去哪寻她。”

事关江公子的小命,他一点也不敢耽搁,便冲出厢房。

而刚刚坐下给人诊脉的李大夫,再一次被人提着离开。

等他再次被扔到江小公子面前时,人也跟着麻。

“谁让你们动他的,不是说了针不能拔的吗?”

李大夫觉得自己快被这群蠢货给气死了。

话说完,手已经摸上江辰的脉博。

“死脉。没救了。”

李大夫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

他摇了摇头,这种脉像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江县令看他这表情心也跟着沉了一沉,但还是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李大夫敢问那位池神医家住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