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是留?
当然是走。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留下做什么?
望舒毫不犹豫坐上了鲁平南的机车。
傅斯年没有阻拦。
他的脸上满是了然。
早在今日之前,早在他答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迟早会被扔掉。
白望舒不爱他。
他没有心。
机车轰鸣。
鲁平南朝傅斯年挑眉。
然后他朝望舒开口:
“搂住我的腰。”
望舒立刻照做。
傅斯年眼睁睁看着他单手环住鲁平南,不受控制的往前了一步。
白意还在愣神,却本能的转头去看望舒。
鲁平南冷冷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白意,用力拧机车手柄。
巨大的轰鸣声中,他带着望舒疾驰而去。
傅斯年站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动。
白意先他一步回过神。
他颤颤巍巍的靠近傅斯年:
“傅大哥……”
傅斯年被他的声音惊醒。
他环顾四周,眼神每扫过一个人,就有一个人低下头。
“白望舒是我的情人。”
“是我深爱的情人。”
他语气平静。
“我对他的感情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
“也没有任何背德的地方。”
记者和狗仔们没有说话。
他们甚至没有抬头。
“没有任何背德的地方?”
白意猛地冲向傅斯年,他死死抓住傅斯年的衣服下摆:
“傅大哥,我是他亲哥哥!我是他亲哥哥!”
傅斯年将自己的衣服从白意中拉了出来。
他冷漠到了极点:
“是的,正因为你是他哥哥,是他复仇的目标,所以我才会向你求婚。”
傅斯年毫不遮掩。
“白意,我很抱歉。”
“我从未为你动过心。”
记者和狗仔们真的要疯了。
他们不敢抬头,也不敢去拍。
内心却在疯狂的尖叫: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傅斯年,傅总原来是这样的人?
果然是有钱人,这脸皮厚的和铜墙铁壁一样。
太不要脸了!
白意实惨啊!
太直白了。
傅斯年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这不是克己复礼的傅斯年应该说的话。
白意抱住了自己的头,好疼,他的头真的好疼:
“你在胡说八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书里的傅斯年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认识的傅斯年不是这样的。
白意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就像是有人用榔头在打他的头。
白意再也站不稳了。
他抱着头,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能这么恶心,你怎么能玩弄我的感情……我认识的傅斯年不是这样的……你骗我……”
“你骗我……”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能变成这样。”
一个书里的人,一个作者笔下的人,一个人设早就被落在纸上的人怎么能变?
骗子!
骗子!
傅斯年这个骗子!
白意五官扭曲,强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一个念头突然浮上心头。
白意抱着头的手慢慢松开了:
“傅斯年你应该去死……”
他低声呢喃:
“崩人设的只要死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
“没有了傅斯年,还会有顾斯年,王斯年……总能找到克己复礼的总裁……”
“对,总能找到的……我不能变成笑话……”
“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伪装……原来可以崩人设?”
“不行的……不能崩人设的……”
“我不要变成笑话……”
“傅斯年必须死。”
白意魔怔一般的开始四处张望。
地下停车场没人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做武器。
不……
记者手里的照相机看上去很沉。
白意扑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记者,他抢过他手里的照相机,冲向傅斯年。
他大喊:
“我恨你!我恨你!傅斯年你去死吧——”
砰——
才打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的傅斯年猝不及防,被白意狠狠击中。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
他抬手,平静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
傅斯年关上车门。
他看着拿着照相机,胸膛起伏不定的白意,斥责道:
“白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啪——
摄像机落地。
白意颤抖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弄伤了傅斯年?
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来之前,他都想好的……
“傅大哥……”
白意往前走了一步,傅斯年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
他进了车里。
汽车发动。
他走了。
白意呆呆的站在原地。
记者和狗仔们冲了上来:
“白意少爷,白少爷,你和你弟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
“你会和傅总接触婚约吗?”
“白少爷,你之前说要和白望舒按法律分割财产,现在你还会这么做吗?”
白意猛地尖叫了起来。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了地下车库。
记者和狗仔们没有追上去。
今日的素材足够多了。
另一边,鲁平南带着望舒疾驰。
他带着望舒直奔城郊的盘山大道。
在经过转弯时,一路上都沉默不行的鲁平南突然加速,他在风驰电掣时肆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我一夜都没有睡,我一直都在等你行动!”
望舒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呢,鲁平南的语气就变了:
“有辆车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要甩掉他吗?”
望舒皱眉,他侧头,看到了一辆很陌生的车。
车副驾驶的窗里钻出了一个人,对着他和鲁平南拍照。
是狗仔?
“加速——”望舒开口。
鲁平南笑,机车发出更大的轰鸣声。
单手环着鲁平南腰的望舒能感觉到他紧绷肌肉里蕴含的爆发力。
坚如磐石。
不可撼动。
第一次,鲁平南给了望舒一种可靠的感觉。
薄薄的衣服,挡不住体温。
“搂紧我的腰。”
鲁平南的声音散在风中。
这是望舒第一次坐在他身后,也是望舒第一次从这个视角打量鲁平南。
他的肩膀很宽,腰很窄。
这让他看上去野蛮又狂野。
鲁平南身体前压,他带着望舒钻进了车流中。
十分钟,他就甩掉了那辆汽车。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城郊盘山公路。
鲁平南并没有减速,他突然下压漂移:
“闭上眼睛!”
望舒从善如流、
他闭上眼睛,开始感受风。
呼呼呼——
“白望舒——”
鲁平南再加速,他嘶吼。
他喊望舒的名字。
“白望舒你这个魔鬼——”
“干的漂亮!”
“好一招母债子还!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