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话没能在望舒的心里留下任何的波澜。
救护车到达后,望舒和向家两兄弟一起上了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不崩掉自己的人设。
但凡向惟析不撒那个谎,望舒这会儿都能舒舒服服的待在傅斯年家享受傅家的高床软枕。
偏向惟析说谎了。
一边是喜欢自己的小狗,一边和亲爱哥哥关系匪浅的傅总。
正常人都会选小狗的。
因为选小狗,代表可以用感情来控制他达成目的。
望舒的人设不是傻子。
与其等待傅斯年这个拿走他手机,衣服的人给他亲爱的哥哥打电话,不如相信小狗。
小狗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给他亲爱的哥哥打了电话。
他亲爱的哥哥接了电话。
所以,还用问吗?
望舒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对亲爱哥哥的在意。
傅斯年看到了,向惟桉和向惟析也发现了。
傅斯年认为他是缺爱。
感谢先入为主。
向惟桉认为他是蓄意报复。
一辆救护车只能装得下一张担架床。
受伤最重的向惟桉没有睡担架。
弟控,当然要把最好的让给自己的弟弟。
即使他们之前已经拔剑相向。
面具没有掉呢。
面具还在向惟桉的脸上。
好一出大戏。
向惟桉之前为什么没有装好哥哥?
傅家大宅和救护车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有。
发现了。
傅家里没有不受控制的“下等人”。
傅家里能称之为人的,只有他这个低贱的私生子、他的弟弟向惟析和傅斯年。
傅家的工作人员,不是人。
亦或者,是可控的,被金钱塞住鼻子眼睛耳朵的人。
完美主义者?
不。
望舒知道,他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他手里捏着向惟桉除了向惟析以外的另外一个弱点。
逃不掉了,这条叫向惟桉的鱼。
很快,他就会变成他的狗。
救护车里,向惟析死活不肯“独享”担架床。
“望舒这个让给你。”他拉着望舒没受伤的手,眼里含着泪花,“你肯定很不舒服……腰酸的话,还是躺着舒服……”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这个人是国外长大的,我的那什么观念和国人不一样的!”
“我一点都不介意!”
“只要咱们订婚之后彼此……”
“医生,给他打一针镇定。”打断向惟析的自然是他亲哥。
向惟桉揉着眉心,无奈的开口。
随车医生毫不犹豫拿出镇定剂。
高端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的不同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担架床上的向惟析刚准备站起来躲开,身上就是一阵刺痛。
他举起的拳头还没有冲到向惟桉脸上,人就软了。
他倒在担架床上,不甘的闭上了眼睛,那只拉着望舒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我妈的私人医院。”
向惟桉突兀的说了这几个字。
随车医生笑:
“是,两位向总都是我们的小老板。”
所以呢?
望舒看向惟桉:
“所以呢?”
向惟桉低笑了一声。
“向家比你想象的还要有钱。”
“所以呢?”
向惟桉揉了揉眉心。
他拿出手机,期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他打字:
【睡吗?我能给你的,可比你能从白家继承……】
然后,展示给望舒看。
“咯咯咯……”望舒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这是你弟弟。”
他扬了扬自己那只被向惟析死死握住的手。
“你占大头,他占小头。”
“你是继承人,他是次子。”
“你能给的,是你继承的一部分里的一部分,十分之一,最多了吧?”
“他可以给我全部啊。”
望舒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他说:
“向哥哥,这样一比,你好像又输了。”
“你总是输给你弟弟呢。”
“呜——”
望舒的话音刚落下。
向惟桉吻了上来。
和傅斯年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向惟桉这个吻带着怒气,满满的侵略性。
他攻城掠地,双手直接捧住了望舒的脸。
随车的医生沉默看了一眼睡在担架床的向惟析。
向家二少还死死捏着热吻主角之一的手。
所以,他这头绿色的头发就是这么来的?
晚上下班就回去发red book,太刺激了!豪门秘辛!
男男,两兄弟争妻,哪个不是热点词!
她今晚肯定流量爆炸!
等等……
热吻主角身上的痕迹……
傅家还有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嘶——
随车医生睁大了眼睛。
现代妲己换人了?
不是说二代们喜欢的是白家那个醒来的植物人少爷吗?
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啊!
随车医生情不自禁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望舒——
苍白的肌肤。
莫非一直被关着?
她捂住嘴巴。
哇哦,这么白一定是定时打美白针了,绝对不是她想的那种不好的事情。
法治社会,法治社会。
没有法外狂徒。
随车医生咽了口口水,好纤细修长的腿,一看就是笔直有力那挂的。
勾上去的话……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又不甘心的留出一条指缝偷看。
窄腰,翘臀……
咦?
随车医生拿下自己捂着脸的手。
她刚刚看到的那些不就是现在的主流审美标准?
白,瘦,细腿,窄腰,翘臀,和着人家按着主流审美长的?
说不定是整的。
她刚才看的可清楚了,这个小哥哥像bJd娃娃,哪个天然美人能长成这样啊,中基因彩票也没有这样中法的,那脸根本就是玩偶设计师按照黄金比例设计出来的。
她要是有钱有势,也想对这样的美人强取豪夺啊。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动小羊皮鞭子的。
多好看的美人儿啊,打坏了可怎么办。
随车医生不纯洁。
随车医生满脑子黄色废料。
但这真的不能怪她。
披着一件不合适的西装外套,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穿,轻轻一动,就会露出布满红色丝线一般伤痕的胸口的望舒本就在散发浓烈的荷尔蒙。
更何况现在,他在被激烈的拥吻。
那种强烈的性张力,在向惟桉捧住望舒的脸强吻上去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办法忽视这种感觉。
可怜的向惟析。
可怜的小狗。
一吻毕。
望舒没有去看向惟桉,而是去看向惟析。
他真的干的不错。
一个很好很好的踏板。
“不满意吗?竟然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向惟桉凑上来,轻轻掰过望舒的头。
望舒嗤笑:
“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你应该知道,满不满意都不会改变结果。”
“我要的从来都一样。”
“我以为你懂的。”
向惟桉的大拇指在望舒的唇上摩挲,他轻轻叹气:
“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
望舒嗯了一声,就听向惟桉说:
“但是不准伤害他。”
“不准伤害谁?”望舒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说,“我这辈子最最最爱的人就是我亲爱的哥哥了。我怎么会伤害他呢?”
向惟桉没有说话,但很显然,对于望舒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分一份遗产,可以。”
“那是你应得的。”
“但是不能伤害他。”
向惟桉认真的看着望舒:
“我不希望你去伤害他,否则……”
向惟桉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谁都知道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一个低贱的私生子,一个高贵的原配少爷。
一个玩一玩,一个认真对待。
鱼儿这是要脚踏两条船吗?
有趣。
果然,是他小看亲爱的哥哥了。
怎么办,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哥哥,亲爱的哥哥,你真的好厉害。
迫不及待和你再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