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看着对方，判断着什么。
这难道是...蒲青之前说过的那个家伙？
但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有苏祺曜的手笔在。
“你不认识我也是应该，不过你也不用认识。”雾礼抽出腰间的匕首，“因为你要上路了。”
“哥哥！”影子涌动，从沉睡中醒来的雾安一拳打向雾礼，后者微愣，一时间被打退数步。
雾礼转动匕首，嗅出了对方身上的气味:“你是和我同样出生的另一个虫茧？按时间来说，我才应该是你的哥哥。”
“谁要你这个恶心玩意儿当我哥哥。”雾安戒备的握紧手上影元素化作的匕首。
“你打不过我，虫茧里面的养分我吸收的比你多，母亲的尸体我也吃了，我们拥有着和他一样的力量和记忆，但我比你更强大。”
雾礼眯起眼眸:“你不如加入我，你替代他，我想要的不多。”
他想要的...
雾礼想起了身穿长衣长裤，在训练场上身手干净利落的女王，对方的笑容不知何时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一个恍惚间，身后的影子化作利刃猛的刺向他，身前的雾安同样挥动匕首。
“不管怎么样，散发着恶臭的家伙别想靠近哥哥！”雾安炸毛，他想过撕开空间带雾青走，但失败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雾礼，他再想办法带着雾青离开。
但就和雾礼说的一样，他确实打不过对方，在同样的能力和记忆下，比拼的只是谁更强大罢了。
雾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雾安只能尽力拖延时间，大不了，他就和哥哥一起死在这里。
他又不怕死。
....
妖族几乎大乱，新的妖王上任后第一时间清理了大量的叛变妖族，这一举动搞得人心惶惶。
面对各长老的质问，池渊反而很平淡。
很平淡的将所有质疑的人送上路。
妖族内部本就乱，身为王，池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扫余孽。
凡事不从者，死。
但因为妖力尚未完全恢复，他在清理那些长老的时候还是受了伤。
伤不严重，在幽奇捏碎了他给的晶石发出求救信号时，池渊强行出关，让龙淇龙川去魔界和主城区示威。
他则是让冰泉上下一同去寻找苏祺曜制造的结界。
结界的位置格外偏僻，而且还存在多个假的混淆视听，等他找到，强行破除结界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雾安浑身是血的抱着雾青，他的左肩左臂被砍下，只能用一只手护着雾青。
嘴角的血已经干了，他目光呆滞的抱着雾青，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在看到池渊时，雾安扯出一道笑容:“你来了。”
池渊连忙蹲下拖着雾青，确认对方的情况，妖力快速的修补着雾青的身体。
虽然对方肉身和灵魂都遭受了不小的伤害，但还能修补回来。
池渊抬头看向雾安，手搭在对方肩上，在妖力蔓延后，他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你。”
“我知道。”雾安没在意，“哥哥没事吧？”
“没有。”
“你照顾好哥哥...”雾安右手紧握着雾青的手，“我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克隆出来的怪物，死了就死了。”
池渊抿着唇:“如果找到克隆出你的仪器，你或许可以...”
雾安摇了摇头:“被炸毁了，虫茧都失效了。”
“我会想办法。”池渊擦去雾青脸上的血迹，“他会伤心。”
“嗯。”雾安将脸贴近雾青的脸，随后闭上眼睛，享受着最后的亲近，“对不起。”
能死在雾青身边，死前可以触碰到，嗅到对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身体一点点消失，风一吹，似乎什么都散了。
一颗珠子掉在雾青的身边，闪了闪后，彻底失去光芒。
池渊抱起雾青，珠子连同着幽奇的尸体一并被他收进空间，在看到迷雾的刀后，他微愣，一并收起。
....
雾青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冰泉的房间中，而池渊正坐在床边。
“池渊...”
“嗯，我在这里。”池渊握住对方的手。
雾青感觉不太对，对方的语气怪怪的，他试探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你受伤了，我把你救了回来。”
“你是我的爱人吗？”
“当然。”
随着“池渊”的话落下，雾青一刀抹了对方脖。
再次醒来，四周的环境几乎没有变化，池渊扶起他:“还好吗？”
“我这是怎么了？”
“你受伤了，我把你救回来了。”
“你是我的爱人吗？”
“不是。”
雾青再次把对方杀死。
第三次，雾青熟练的问道。
池渊的回答再次发生变化:“我还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雾青反手给了对方一刀。
池渊单手拦住:“为什么突然动手？”
雾青半信半疑的凑近:“池渊，你能变成小狐狸吗？”
“为什么？”
雾青再捅一刀，对方卒。
第四次，雾青直接一刀被对方拦住，他又问了上一个问题。
“你想摸小狐狸了吗？”
这个回答太怪异了。
第五次。
“现在是撸狐狸的时候吗？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这个还算正常，雾青扯了扯对方衣服:“池渊，我是什么？”
“半妖？”
第六次。
“赤狐？”
第七次。
“我的小狐狸，为什么这样问？”
在杀了“池渊”有百次后，雾青有些头疼，对方就像是一个不断吸收经验的程序，回答的问题也越来越完美，甚至能举一反三。
雾青但凡发现的不对，对方都能在三次死亡内纠正，而且每杀一次，对方的实力也越来越往他记忆中的池渊靠近。
于是，雾青现在变成自杀了。
杀池渊难，但他的力量不会改变，也不会自己反抗自己，这个简单很多。
可是雾青怕，死的次数多了，他就算在现实里面醒了，也会失手自杀。
所以每次，雾青都是仔细确认后才死的。
在一次失误后，雾青发现了一个bug。
他没和池渊亲过，所以记忆里面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对方没办法复制或优化。
所以他就可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