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神色冷漠,直接取出姜栩的金令:“我的奏书早早的就呈交给了朝廷,北境生了变故朝廷也知晓了,你们来这里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奏书?不是勤王救驾?”
是的,楚渊的奏书,早早的就呈交了朝廷,在上官佑禾之前。
在他的金水关军工厂制造出大量火药,谊安关军工厂制造出火铳和大炮的第一批次产品,实验改进后就送往北境给姜少轩。
那时候他的运输队便发现北夷骑兵,斩杀部分北夷骑兵后寡不敌众,只得暂时撤回来,快马加鞭传信楚渊。
楚渊第一时间就上书朝廷了。
只是他的奏书,在内部审核的途中,便被各部大员丢入了垃圾篓内,被一把火焚烧了!
甚至是都没翻开查阅过!
迟迟没有等来朝廷的回复,楚渊直接要了姜栩的金令,便私自带兵北上了。
苏沐雪至今还对那天记忆犹新,那天的楚渊当真霸道。
暴怒的他竟是一把抓住了公主殿下的衣领,脸色黑得可怕:“少轩是我的兄弟,更是你的亲弟弟。我私自带兵北上,无论少轩有事与否,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你也得给我顶着。
你要是顶不住,我来顶,总之我一定要带兵北上。
姜栩,就算你是公主,你也拦不住我,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兄出事,我楚渊做不到对身处险境的兄弟抱侥幸心理,我不会去赌那个万一!”
她是第一次看到公主殿下哭,嚎啕大哭,似乎是被楚渊凶悍的神情吓哭了,似乎是担心姜少轩到不行。
本来身为公主亲卫,她该出手制止楚渊的,可她居然是没有出手,她也被楚渊当时的状态吓到了!
“楚渊,你可知私自带兵北上,是何罪过?”兵部指派的将领冷着脸威胁的看着楚渊。
楚渊在六部的名声不好,多是因为户部尚书去金水县那次。
他同时惹怒了户部尚书和上官文雄集团的狗腿子们!
兵部便是上官文雄集团最为忠实的狗腿子!
“少他妈给老子说这些,还轮不到你们给老子定罪!”楚渊现在心情很差。
若是按照原定的计划,他早就该抵达北境了,可一路上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了,耽误了他太多的时间。
“楚渊,你狂妄!”将领怒斥。
楚渊黑着脸,直接从腰间取出一个造型怪异的物件抵住了将领的脑门。
这是短铳,楚渊造了一些,自己携带,也给苏璃她们防身!
“要在这里对老子动手?老子现在没空跟你们浪费时间,但你要是执迷不悟,老子不介意先宰了你!”
楚渊冷声,就在先前,户部的大军竟然是挡住了他的去路,部分军队已经暗自移动,打算包围自己的大军!
随后,他举起短铳,对准了天空,扣动扳机。
巨大的响声吓得将领缩着脖子,兵部大军也是震惊的看向这边。
“滚!”楚渊冷声,再次将铳口对准了将领。
没有直接贴上去,但滚烫的气息还是让将领胆颤。
楚渊大军,纷纷取出佩戴的火铳。这一下,兵部大军也吓得后退数步。
“让路!”将领咬牙开口,楚渊这个疯子,似乎什么都干得出来。
楚渊收起短铳,看向身后:“王老黑,带人破冰!”
“是!”王老黑领命,一挥手,几个士兵纷纷上前,将一根根细小的短竹筒放在了路面的坚冰之上,竹筒之间有线连着。
等待小竹筒布置完毕,有人取出火折子,点燃引线。
引线燃烧,一声声爆炸声传来。
这算是大号的炮仗,威力不算太大,但是足够破开坚冰。
很快,数米长的道路被理清出来,紧接着又重复先前的操作。
兵部大军就这么跟在楚渊大军后面,越走越是震惊得不行。
短短半日的时间,楚渊他们清理出来的道路,竟然是他们数日的工程量!
兵部将领犹豫片刻,快步走到楚渊跟前:“楚大人!”
“别来烦老子。”越靠近北边,楚渊就越暴躁。
“楚大人,本将有要事相求!”将领一脸凝重。
“有话说,有屁放!”
态度不算客气,但将领只能忍着:“可否将你们的破冰奇物送一些去苏家军,苏家军往望南城的方向开拔的,据说六殿下是被围困在了望南城的外面。”
闻言,楚渊皱眉,看向自己大军,很快一个兵士走了出来,跪地:“楚大人,我们运送军备一直都是从遂城过去的,当初就是在遂城外发现的北夷骑兵!”
“沐雪,地图!”楚渊招手。
苏沐雪很快抱着地图走了过来,展开一看,居然是前朝末帝时期留下的全境地图。
这是从姜栩那里得到的地图。
楚渊很快就找出了望南城的所在,看向苏沐雪。
“两地之间相差不远,也有退到那边的可能!”苏沐雪回应。
楚渊点头表示知晓:“沐雪,你带上一半的大军往望南城的方向和苏家军汇合,我继续赶去遂城,发现姜兄的踪迹,便点燃信号弹,应该能够看得到!”
无形之中,楚渊似乎站在了统领全军的位置上,苏沐雪也开始听从他的指示安排了。
两军分配了带来的军备,向着不同的方向进发。
……
遂城,楚渊大军抵达遂城,兵部大军也跟在他的后面入城。
城内的百姓看着楚渊军队的旗帜,一时间有些恍惚。
金水县驻军!
好像很熟悉,对了,金水县,霸天商会,几个月前给他们分发了食物和棉衣,金水县的大军也来北境了?
为首的那个男人,更是让他们印象深刻。
兵部先去了一趟遂城的衙门,楚渊则是直接带着大军出城!
出城十五里地,北夷骑兵突兀的冲了出来。
楚渊眉头一皱,下令:“火铳队准备!”
“瞄准。”
“射!”
“砰砰砰~”
响声在空谷之中回荡着,久久未曾消散。
战马疾驰,跑着跑着突然发现不对劲,缓缓减速,背上似乎没人了?
后方的骑兵也瞬间拽紧了缰绳,一个个瞪大眼睛仿佛见鬼了一般。
刚发生什么事了?
就听到一声声巨响,什么都没能看到,然后冲在前面的人就倒下了?
有人立马翻身下马查看,将地上的尸体抬起来,鲜血流了一地。
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他连忙扒开那人的衣服查看,旋即又猛地丢下尸体,恐惧的后退数步。
对上同伴疑惑的视线,他的声音颤抖:“甲,甲……”
“甲怎么了?”同伴皱眉,不安感越发强盛。
“甲碎了!甲碎了!”
碎甲,在这古代战场上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铁片缝制的铠甲,虽然不会很厚,毕竟太厚也是一种负担,会影响自身的行动力,但那也是铁片啊,刀砍不开,箭射不穿。
可这铠甲碎了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甚至都看不到是什么东西穿透了甲胄,只有黑洞洞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