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厚道。”小乞丐瞪着楚渊:“你厚道,你可太厚道了,你之前还说我死了你要刨我坟。”
“我那不是说了玩么,我又不是真要刨。
再说了,你就屁大一点,死了坟包也是小小一个,还用刨?我一脚就能给你坟头土掀飞几丈远!”楚渊耸肩一脸贱笑。
小乞丐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的嘴是真的贱啊,就说不出一句人话来。
不行,等以后他死了,自己高低要去把他坟给刨了!
气不过,根本气不过!
“那我也一样,我就是扒扒而已,又不是说了玩。”小乞丐咬牙切齿的瞪着楚渊。
既然打不过,那嘴上不能输。
楚渊都不由的为她的厚脸皮竖起了大拇指。
“天色不早了,准备睡觉吧。”楚渊打着哈欠,昨夜没休息好,虽然今天中午在大街上睡了一天,但精神状态还是十分萎靡。
“你跟我睡还是自己睡?”楚渊看着小乞丐。
闻言,小乞丐瞪着楚渊,旋即跑过去张开手抱着黑将军的脖子:“我跟狗睡都不跟你睡!”
楚渊竖起大拇指,嘴角带着神秘的贱笑,自顾自的朝着房间走去。
见状,黑将军也迈步跟上。
小乞丐瘦小的身躯,被拖着前进。
“狗狗,你跟着他干嘛啊?”小乞丐两脚蹬地,想把黑将军拉住。
只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没拉住黑将军就算了,还在堂屋里用脚犁了两行地。
……
房间里,黑将军熟络的跳到床上,小乞丐则是气鼓鼓的瞪着楚渊。
“上不上来?我要熄灯了。”楚渊催促一声。
天太冷了,挤在一起睡暖和一些。
主要是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厚实被子,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小乞丐的话,自己和狗兄弟不就要挨冻了么?
她又不是小苏璃,楚渊才不想因为她让自己受委屈。
“你家还有其他房间么?”小乞丐是不想跟这个讨厌的人睡一起。
虽然嘴上一口一个爹的喊着,心底里她可从来没有认同过楚渊。
“正对门那个房间,你去睡吧。”楚渊随意的说着。
闻声,小乞丐转身,刚走到门口,楚渊的声音传来:“那房间以前是我爹睡的,我爹刚死没多久!”
小乞丐瞬间停下脚步,身子绷得紧紧的,似乎有些颤抖,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见状,楚渊笑了笑,果然还是一个小屁孩啊。
小乞丐站在原地纠结良久,这才转身朝着床这边走来:“你们给我腾个位置呗?”
“你去那边睡啊,那边又不是没房间。”楚渊挥手驱逐。
“爹~”小乞丐眨巴着眼睛,一脸虚伪的假笑,声音倒是糯糯的:“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我气了嘛。”
……
山洞中。
苏璃摊开手掌烤着火,嘴角有一丝甜甜的笑容。
自己现在有工作了,只要自己努力工作的话,很快就能够还清欠楚大夫的二两银子,也能凑够自己交闺中税的钱。
等税钱凑够了,自己应该就可以回家了吧?
不然就让两个妹妹呆在家里,她真的放心不下。
虽然天黑看不清,但她从妹妹们的语气中能听出,妹妹们今天又被打了。
自己被赶出来后,他们就开始打骂妹妹们了么?
畅想着未来的美好,苏璃暗自攥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对了,等我以后赚钱了,我给楚大夫也卖身新衣服吧?毕竟要不是他送我的这身衣裳,我说不定早就冻死了。
还有还有,给小九还有小小也买一身,这大冷天的,她们身上还穿着单衣,可别冻生病了。”
她想到了给所有人卖身新衣,却没想到给自己也买一身。
哪怕是她身上还穿着这身不合身的衣裳,脚上这双大了好几码的鞋子,走起来都很费劲。
……
深夜。
小乞丐嘴里传来梦呓:“爹,娘,你们不要把我跟她换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
爹,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爹,我不是故意的,是这刀自己……
娘……你别丢下我,我怕……
……
我不好吃的,我瘦,全是骨头,没有肉。
……
……
我恨你们!”
……
睡梦中,小乞丐的眼角不自觉的滑落泪水,她小脸煞白写满了恐惧不安。
楚渊睡得很死,手掌却不自觉的搭在小乞丐的脑袋瓜上,梦呓声传出:“吵我睡觉揍你……”
似乎是有所感应,小乞丐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挤在一起的五官也逐渐舒展开来。
……
翌日清晨,楚渊是被冷醒的。
“阿嚏~”伴随着一声喷嚏声,楚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一阵寒风袭来,楚渊抱紧了胳膊,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迷茫。
我被子呢?
疑惑的偏头朝着一侧看去,黑将军睡得很香,小乞丐睡得更香,被子全盖在她俩身上,自己只有小腿还盖着被子脚。
楚渊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肉眼可见额头上青筋暴涨。
“黑将军,家法伺候!”楚渊咆哮出声。
小乞丐和黑将军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人一狗眼中满是迷茫。
偏头看去,只见楚渊捏着拳头一脸狞笑的看着她们。
两者皆是心头一惊,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们清楚,今天要遭老罪了!
……
等苏璃赶到楚渊家的时候,楚渊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品茶……品着白开水。
而黑将军和小乞丐耷拉着脸坐在小板凳上,两手握着药碾子,一遍遍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把药碾子里的药材碾成粉末。
“我累了,我就不能休息一下么?凭什么我和狗狗干活,你躺在哪里啊?”小乞丐气鼓鼓的瞪着楚渊。
楚渊白了她一眼,义正辞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我是个病号,而你没生病。
你一个没生病的人,帮我一个病号弄点治感冒的药,很过分?”
“阿嚏~”说着,楚渊又打了个喷嚏。
“但你这个药,真的要弄成粉末么?我看别人喝药就不这样啊?就不能随便丢锅里煮煮,将就着吃了得了呗。”小乞丐提出质疑。
楚渊神情有些不自然,他还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要搞成粉末服用才有效果,他只知道自己穿越过来后,每天除了跟老爷子上山采药,就是坐在小板凳上碾药材。
现在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要质疑我或是我的决定。”楚渊白了小乞丐一眼,故作虚弱的瘫在椅子上:“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生病的?”
楚渊是个好演员,看上去真就跟只剩下半条命一样。
知道的他是感冒,不知道还以为马上就可以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