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看出情况不妙,谈笑面孔迅速变得严肃,竖起手掌叫停。
舞台上倾情演唱的歌手仿佛被掐住嗓子无法呼吸,大气不敢喘。
有人上前把音响一关,热闹气氛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无法言喻的不安与焦虑。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能引得褚将军面色大变?
站在窗边看风景的夏言和沈总同时回头,扫过众人神态后,锁定疾驰而来的褚万夫。
“发生了什么事?”沈总沉声问。
褚万夫看一眼夏言,才说:“基地来了不速之客,说有份邀请函要亲手送到夏老板手上。”
“找我?”夏言诧异,没想到会与自己有关。
可她在本世界不认识第二个会设宴邀请她的势力。
“是谁?”她有些好奇。
褚万夫:“你认识,景文斌。”
夏言:“他?他请我吃的哪门子饭,不赏脸,不去,你让人直接拒绝了就行。”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她去都懒得去。
景文斌所代表的势力一看就是本世界最终boSS,应该由褚万夫这边的人去解决,和她这个外人有啥关系。
这心她不操。
褚万夫有种诡异的自豪感。
听听,这话说的,不赏脸,真特么霸气!
他景文斌算什么东西,还想和夏老板同桌吃饭?做梦去吧。
“咳咳。”褚万夫心满意足地收起遐想,“一起去看看吧,听我手下说来人拿出了三张邀请函,至于那两张给谁,说一定要你收下后才说。”
除自己外,景文斌还认识(憎恨)其他人?
夏言脑海里顿时闪过景亦迈三个字,那最后一张…
她看着褚万夫蠢蠢欲动、暗含兴奋的双眼。
是嘞,应该就是他了。
就连一旁不言语的沈总,浑身都环绕着似有若无的攻击意味。
等物资方面得到大幅度缓解后,下一步就要腾手收拾残局了。
夏言意识到什么,长长的眼睫晃动。
“那就去看看吧。”
褚万夫丢下一句等我,快步回场上安排宾客离开。
其实还是可以继续的,基地和厂区距离十万八千里,无论如何景文斌的人也找不到这里来。
但大家预感到不妙时,在末世里养成的警惕和不跟大流走的习惯就成了第一反应,已经随时准备抽身离去。
褚万夫刚要开口解释,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回复理解,为了不影响,他们可以自行离开。
“就是夏老板答应的物资一事…”
“这点不用担心,只有她把货送到我这里,马上就安排人手运送到你们手上,保证一点不少。”
“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了,褚将军止步。”
餐厅转眼间接连亮起无数道传送门,宾客们逐一离开,仿若凭空出现的彩色泡泡,绚烂后很快消失。
沈总拍拍他的肩膀,“有需要及时求助。”
说罢,带着人消失在门后。
原本热闹的餐厅变得空荡,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走出后厨开始收拾餐桌、打扫卫生。
伫立在电梯门右侧的士兵双手合拢,在空中开启一个回基地的传送门。
褚万夫叫她:“走吧,回去。”
…
留在基地里的人都转移到宾馆的安全区里,抬头眺望远处立在空中的人影。
下面巡逻小队和安保小队齐齐出动,握着异能枪精准定位,只要有一点异动,手指扣动间就能将人打成筛子。
宾馆上层的窗户尽数敞开,探出头看热闹的老顾客们只看一眼,就开始破口大骂。
“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刚过几天消停日子,这群人又来了。”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打不进来,时不时来冒个脸,是怕咱们给他忘了??”
“不不,这次不一样,他连基地都没敢进来,应该是来找褚将军事的。”
“楼上的你开玩笑洒?他们头铁了去惹褚将军?给他老家直接夷平喽!”
“邻居我赞成你的意见,他俩职责不同,追求也不同。”
“别说了,夏老板他们回来了!”
只见传送门在防御塔上亮起,褚万夫和夏言依次走出。
守在基地里的人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欢呼起来。
各支小队更是落下了心头的大石头,一切以褚将军指挥为准。
夏言一眼看到飞在半空中不敢挪动的‘信使’。
在一双双虎视眈眈怀有防备的眼神下,他很想摆出一副敢怼天怼地,大杀四方的凶悍模样。
但碍于夏言‘杀神’的威名实在太过响亮,更有小道消息传出——斌总来了都得刷盘子!
他实在是不敢摆谱…
“我就是夏老板,听说你找我?”夏言取出小蜜蜂,熟练的删除之前信息,放在嘴边当扩音器。
“对,斌总让我来送邀请函,你派人来接啊呸,是拿一下。”信使战栗,平时嚣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果然,下面自称是老板的年轻女性露出冷笑,启唇:“你,给我送下来。”
信使翅膀斜了下,“这还是别了,斌总特意交代过,一定要遵守店规。”
夏言不耐烦地打断:“别废话,赶紧送下来,不然我揪着你到景文斌那去。”
“那…”信使眼珠子在下面成排的士兵手上打转,“你别让他们开枪,我马上就下去。”
夏言看向褚万夫,后者很快说:“先别动手。”
信使:什么叫先别?!难道还有后再?!
眼看她脸色越来越沉,信使不动声色地舔舔后槽牙,触到光滑的凸起物,不由放松。
“我这就来。”
他捏着邀请函的手放在所有人能看到的位置,翅膀轻扇,人逐渐下降。
除夏言外,所有人都紧绷起神经。
信使很快落在面前,递上三封邀请函,上面还有一次性金漆扣的封印,防止中途被人打开。
“你打开。”夏言看着他说。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啥致命病毒。
褚万夫身后的手下闻言松了一口气,手心汇聚起随时都能挥出的攻击异能,只要对方不愿意,眨眼间都能取走性命。
面对如此明显的强势态度,他想不拆都不行。
信使无法,只能将信封收回,动作缓慢地揭开封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