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生闷气还要人哄
丁宁牵过缰绳刚想偷溜,就见崔九郎端着热乎乎的馒头包子站在厨房门口处。
黑幽幽的眼眸就这么定定看着她。
丁宁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昨天晚上就生了一晚上闷气,这一大早的又开始了,
“你,要不要……”
小相公生闷气还要人哄,这么闷骚的性格真想给他一锤子。
她话还没问完,崔九郎下巴微微上扬,扔下一句“等会儿”。
表情带着小傲娇,动作却十分麻利,把早饭端到西屋后立即走了出来。
“厨房里热了包子馒头,一会儿自己拿着吃。”
崔九郎一手拿着包好的包子馒头,一手拎着捆麻绳,对着丁小弟交代几句,就出了院门。
看到丁宁没跟上,他转头蹙起好看的双眉催促道:
“还不快走。”
丁宁:“……”
让人等的是他,催人走的也是他,理让他一个人全占了。
秉着不与小孩子计较的心情,丁宁牵着奔雷走出院门。
天还没亮,四周还有些黑漆漆的。
两人牵着马朝入山口方向走去,知道可以入山的奔雷渐渐有些躁动起来。
“这家伙嫌我们走得慢,咱骑马去吧。”
丁宁一踩马镫翻身上了马背,随后侧过身要拉他上马。
崔九郎的脸色在暗沉的光线下有些变化不定,看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
“奔雷脾气大,不让旁人骑,你现在控制不了它,还是我带你骑安全一些。”
丁宁以为他介意的是这点,毕竟这时代受封建礼教的束缚,男子是很看重脸面的。
崔瑨瞥她一眼,把包子塞她手里,然后麻绳担在臂膀上,双手抓住马鞍,左脚踩上马镫,腿一使劲人已经稳稳坐了上去。
背上载着两个人,奔雷有些躁动不安。
“扶好了,山道颠簸可别被奔雷甩了出去。”
丁宁把还热乎的包子塞回他怀里,随后双腿一夹,奔雷扬蹄急驶而去。
马蹄声在清晨幽静的山村中不断回响。
山道崎岖,蜿蜒曲折,骑着马前行速度是快了,可马背上的人却一路颠簸摇晃。
奔雷一个跃起又急刹,马背上的两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
崔瑨原本抓着马鞍的手不知何时揽在了丁宁的腰肢上。
一次又一次的颠簸让他来不及羞恼,连续的撞击使得他怀中的包子都变了形。
“阿嚏~”
打喷嚏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大声。
“早上冷得很,非要跟着来受冻。”
丁宁数落他一句。
身体本就单薄,非得一大清早跟她跑来吹冷风,万一冻病了不是找她麻烦嘛。
“是你头发扎到我脸上了。”
崔九郎忿忿憋出一句。
是她细碎的头发丝不断飘到脸上,他才忍不住打喷嚏的。
说到这,他心里暗算,这婆娘上一次洗头是哪天的事情。
“那你离我远点。”
出门有点急,她把头发随便挽了个纂儿,可能没扎紧,散落的碎发一直往后飘。
“就这么点地方,我能离多远。”
崔瑨把脑袋尽量往后仰,可颠簸的路况却把他随时往前送,想避都避不开。
“阿嚏~”
结果就是,空寂的山林中不时有喷嚏声响起。
等到了目的地,崔九郎打喷嚏打得鼻涕都快喷出来了。
他下了马赶紧躲到一边擤鼻涕去了。
“你在这看着奔雷,我去下边探探情况。”
丁宁往嘴里塞了个变形的包子,鼓着腮帮子叮嘱他。
擤完鼻涕的崔九郎不仅鼻头红彤彤的,脸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他努力板正脸色,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下面有野猪?”
他眺目远望,下面是一片地势低矮的峡谷,古木繁茂乱草丛生。
“以前是有的,现在不一定,先去看一眼。”
丁宁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就拎起了挂在马背上的弓箭。
“那你小心点。”
知道她的本事,崔瑨没有硬跟着去。
而且冬季好些动物都蛰伏了,也不用太过担心。
丁宁挥挥手,背着弓箭大步朝峡谷跑去。
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她没时间在这耽搁。
眨眼工夫已没了她是影子。
崔九郎眉头蹙起,紧盯着那片幽深的谷底。
溜到谷底的丁宁,照着老规矩,寻摸到那棵参天古木,跑动几步借助惯力窜上了古木。
进入深冬,山林里的动物明显减少了活动。
即便是溪流边,也难寻动物的踪迹。
丁宁伸长脖子左右观察,在一处微微晃动的杂草丛中发现了目标。
确定好方向,顺着树干滑了下去,没一会儿人就隐匿在密林之中。
峡谷边上,崔瑨边啃包子边往峡谷下面观望,不知不觉三个包子下肚。
每日训练的成果如何暂不说,就这饭量是实打实的成倍增长。
曾几何时,胃口不佳的他,变成一口气能吃掉三个大包子的人了。
崔九郎啃着包子眺望远方,幽幽叹了口气。
奔雷在不远处咀嚼着它喜欢的草料。
崔瑨揉了揉还有些发红的鼻子,盯着峡谷眉头紧锁。
下面怎么没有动静?
一向沉稳的崔九郎也有些心焦了。
他左顾右盼一圈,不远处有棵歪脖子树吸引了他的注意。
崔九郎第一次爬树,自觉也不是很难。
爬到高处的感觉还挺舒畅,冬天的风虽然冷冽,可他的心情却带了几分兴奋。
登高远眺视野果然更开阔,连绵的远山起伏不定,朦朦胧胧间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
天际浮起的鱼肚白,把那层薄纱轻轻拂去,大地渐渐变得光亮起来。
看着远山那一抹破晓的曙光,坐在歪脖子树桠上的崔九郎眼神变得有些惘然。
“嘭!”
巨大的撞击声打破了空寂幽静的氛围,也把陷入思绪中的崔瑨吓了一跳。
他有些狼狈地朝下看去,他那媳妇儿正用袖子抹着她额头冒出的汗珠。
在她边上不远,一头黑沉壮实的野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啥时候回来的?”
扛着这么沉的野猪,他竟然没听到动静。
“不就是刚刚么。”
丁宁喘着气,把额头脖颈的汗珠擦拭干净。
“打野猪的时候怎么没动静?”
这么空旷安静的地方,按理应该能听到嚎叫声才对吧。
可他什么都没听见。
丁宁咧嘴一笑,“只要动作足够快狠准,野猪倒下就来不及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