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的车动都没动,那老头走过来自己碰了碰牛头就倒下去了,他们就是碰瓷的。”
大成叔激动地跑到丁宁身旁,口沫横飞地指着他们,
“大丫,他们就是故意讹人的,你可要帮帮我呀。”
有丁宁站在他身旁,大成叔的背都挺直了几分,先前颤抖害怕的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
大丫连黑瞎子都不怕,这些流氓坏蛋算什么。
这孬货是想让眼前的小姑娘帮他出头?
怕不是被吓傻了吧,这么一个瘦小的丫头能帮他干点什么?
围堵的几人怪笑连连。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啊——”
牵着牛绳的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被踢飞三丈外。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眼。
他们是不是看眼花了,那丫头就这么随便一踹,人就突然飞出去了?
“大成叔,把牛牵好。”
丁宁淡定收回腿,示意大成叔把牛套上。
“哎。”大成叔喜极而泣。
“操,死丫头原来是个练家子的,大伙一起上。”
几个男子回过神后凶相毕露,挥起拳头就朝她冲过去。
围观群众惊呼声四起。
一群男子围殴一个小姑娘,实在太不要脸了。
崔瑨提着背篓站在原处。
见识过凶婆娘的本事,这几个流民对她而言,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五还没输完,惨叫声已经响起。
且,一声高过一声。
刚才还嚣张狂妄的一群人,眨眼工夫全躺地上哀嚎连连了。
围观群众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那个瘦小的丫头三拳两腿就把几个壮汉都撂倒了。
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大丫,谢谢你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俺这老牛就保不住了。”
大成叔一脸感激,这头牛可是家里最宝贵的财产了,若是被这群流民抢走,他也不想活了。
丁宁扫了眼围观人群,这群人当街碰瓷没人管,以后这世道怕是只会越来越乱了。
“让开,让开!”
正说着,忽有喧哗声从人群后传来。
一群衣着整齐的汉子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当街抢劫?”
一大胡子提着长棍气势汹汹走出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有人认出他来,
“张堂主,地上躺的那几个外地流民想抢人家的牛。”
张堂主?这又是啥人物。
丁宁看向大胡子,却意外瞧见了一个熟人。
那熟人显然也看见了她。
“小姑奶奶,这些人是你收拾的么?”
刀疤强颠颠地朝她跑来,笑得一脸谄媚。
“嗯,他们想抢大成叔的牛。”
原来是刀疤强所在的帮派呀,丁宁有些吃惊,这些人还会管治安方面的事情么?
崔瑨提着背篓默不作声走到她身后。
他也没想到,这些帮派人士居然会管这种事情。
“呸,这些龟孙子,敢跑到我们这边来闹事,这几天我们已经处理好几起这种抢夺的事情了。”
刀疤强恨恨地踹了一脚地上躺着的男子。
“林强,这是怎么回事?”
大胡子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刀疤强。
“堂主,这些碰瓷的,已经被我们村的人收拾了。”
刀疤强笑着站到大胡子身侧,
“堂主,这就是上次救我的人,我们村的丁大丫,身手很厉害的,这些流民惹错了人。”
大胡子怔了一下,真没看出眼前瘦小单薄的少女居然是个练家子的。
“小姑娘,这些人真是你收拾掉的?”
地上疼痛哀嚎的惨状,可不像装出来的。
“这些为非作歹的人不应该收拾么?”
丁宁反问一句。
“应该,应该,姑奶奶下手还是太轻了。”刀疤强赶忙笑着回应。
大胡子看了眼刀疤强,这个平时桀骜不驯的家伙,居然对一个小姑娘这般卑躬屈膝。
这小丫头不简单呀。
“这些坏人归你们了,我们就先回村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丁宁不想被人当猴看,示意大成叔把牛车套好。
“是、是、是,我一定让这些龟孙子吃不了兜着走。”
刀疤强又踹了一脚,把人踹得嗷嗷直叫。
牛车渐渐驶离人群,大胡子抚摸这胡子,“林强,你们村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能人了?”
他怎么没听说过?
“大丫都成亲了,刚才那个少年就是她相公,她平时都在村里,偶尔才进城里。”
没听说过不是很正常的么。
丁宁走了,刀疤强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了,丝毫没有先前那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了。
大胡子瞪他一眼,这老小子平日就一副混不吝模样,谁知道他居然还有第二副面孔。
那小丫头当真这么了得?能让这痞货这么心服口服。
“把这些人都捆上,敢在我们地盘胡作非为,也不想想下场会如何。”
刀疤强不理会大胡子,指挥手下开始动手捆人。
最近这些外地流民越发猖狂,今天大白天都敢明目张胆抢夺货物,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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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大成叔放好牛车后,第一时间就提着礼物登门道谢。
“大丫啊,今天多亏你在,不然的话,叔这条老命可能都没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大成叔一阵后怕。
“没有的事,刀疤强他们后来不也赶过来了嘛,还是有人在管治安的。”
丁宁挺意外的,官府都管不动的治安问题,这些混帮派的居然会出手。
“那也得多谢你,我当时都打算和他们拼命了,牛可是家里的命根子呀,若是被抢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这,大成叔老泪纵横。
“胡说,牛没了就没了,以后挣钱再买就是,可不能为了这些东西拼命,最近外面不太平,你赶车还是得小心些。”
南面的暴动不停止,流民肯定越来越多,以后城里城外的状况,估计会变得更为混乱。
“我暂时不赶车了,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大成叔心有余悸,他想停一段时间,或等过完年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送走了大成叔,丁宁坐到壁炉旁烤火。
坐着敞篷牛车吹了一路,冻得人够呛,尤其是她大姨妈还没完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