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暖握紧了面具，“大姐，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知道，你跟余韵一样，给你块糖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战薇说完脑中闪过些什么。
“我记得我娘和沐语晨在天谕宗的时候关系极好。”
余瑾在旁补充道：“确实不错。师娘和沐婶婶是一块进的幻境，之后出外历练也都是一道。”
“后来因为战意反目了？”月明儿问道。
“是因为师父，也不完全是。当时师娘身边也有不少追求者，但师娘只想修炼，只想跟沐婶婶一起斩妖除魔。”
听到这话沐馨儿忙捂住了余瑾的嘴巴，“这话可不能在这说的。”
“是哦，我忘了，多谢馨儿师妹提醒。”
沐馨儿脸红扑扑的，她手心还存留刚刚的柔软和温润。
“不必客气，应该的。”
战暖小声问：“这附近有妖族吗？”
“我也不知道啊，妖族擅于隐藏于人群中。”沐馨儿无奈极了。
也不知道妖族啥毛病，看不起人族，还特别喜欢装人。
战薇琢磨着大师兄的话，“我娘不会那么幼稚吧？就因为沐语晨忽视了她，她就要抢走人家的心上人？”
“也不只是这样，师父不是良人。”余瑾实话实说。
可是他自己也清楚，他的屁股一向是偏的，他自然是站在师娘的角度说话的。
沐馨儿看向战薇，“你有什么好主意？”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战薇笑着回答。
“旁人怀疑我是战意私生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咱俩确实心有灵犀。”沐馨儿靠在战薇身上。
战暖眼睛一热，她一杵子把沐馨儿推开了，“当我不存在呢？”
战薇抱紧了战暖的胳膊，没去管被推到地上的沐馨儿。
沐馨儿呵呵笑着，“无论是容貌还是修为，我和战薇看起来都更像姐妹。你这样……是自卑了吗？”
战暖看傻子一样看着沐馨儿，“你平时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平时比现在直白的多。”
“经常挨揍吧？”
“没挨过揍，但讨厌我的人挺多。”
沐馨儿坐在地上，也开始反省。
娘亲总说让她别那么幼稚，非要把话说的难听心里才舒服吗？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如果只是几句话，就能跟她反目，也算不上真朋友。
除了战暖没人觉得不妥，毕竟平时战薇说话更加直白。
战暖则是没想到，在战意面前装乖的小白莲，原来是这么个性子，这么看来跟着战意确实为难她了。
半个时辰后，沐语晨来叫她们吃饭，一群人去了沐馨儿院中的饭厅。
饭菜很丰盛，只是散发着特别的气息。
并非是饭菜的味道不好，而是这气味是妖气和魔气……
沐语晨坐下之后笑着解释道：“咱们临渊城不是离虞渊比较近吗？妖族会来城中售卖虞渊中的水族。这些鱼都沾染了些许魔气和妖气，普通人吃了容易生病，但修士吃些无妨。而且味道确实很好。”
战暖拿起了筷子，夹了块黑乎乎的鱼。
闻着……还是不闻的好，吃起来确实鲜美。
余瑾用鱼汤泡饭，还给战暖也泡了一碗。
他跟战暖解释道：“你没正统修炼过，可能不知道，人族修士沾染上些魔气和妖气，非但不会阻碍修行，反而会助力修行。”
“为啥呢？”
“我也不知道。”
“哦。”
战暖挑着鱼刺，她发现这鱼没有细刺，很容易挑出来。
“沐婶婶，我们走的时候能带点回去吗？我家里还有三个娃。”
“自然可以，本来就要给你们带一些走的。”沐语晨格外高兴。
她这些年过得不太好，难得遇到不排斥她的晚辈。
“娘，我等会跟她们一块走，这不是要建宗门吗？正好我也想进宗门了。”
“嗯。好。”沐语晨对女儿的决定没啥意见。
她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她的所谓经验，对女儿不会有任何正面的帮助。
“咱们去准备东西吧，吃完饭就走了。”
“啊？那么急啊，好容易来一趟，怎么地也得住一天啊。”
“离得近，您要是没事跟我们一块去也行。”余瑾笑着说道。
“我也可以去吗？”沐语晨说完这话之后摇了摇头，“我还是算了吧。”
她怕她会拖了孩子们的后腿。
沐馨儿起身，拉走了沐语晨。
母女俩去了地下室。
虞渊的鱼类，不适应普通的水，地下室有个池塘，专门养着这些鱼。
但也活不了几天，因此买了就要尽快吃掉。
平时人族想要吃鱼，没这么容易，很多河流都有妖族驻守，一个不小心就被拖进水里成了对方的食物。
临渊城的鱼多，是因为来卖鱼的是妖族。
沐语晨蹲在池子边上，她挑的鱼都是又肥又大的。
她听说了，战暖的几个娃都是兽族，兽族一向胃口大。
沐馨儿蹲在母亲身边，“余师兄说以前您和余韵的关系很好。”
沐语晨握紧了手中的竹竿，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正因为曾经亲密无间，她才会这般放不下。
换成是任何人，抢走了战意，她也不会纠缠这么久。
“你想过吗？余韵的性子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您试着换种方式，说不定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能缓和呢？”
“她把我当敌人，我靠近天一宗她都不乐意。”
“娘亲，其实……她只是抢走了一个不怎么地的男人，您为何这般生气？”
沐语晨看向水面，“那个不怎么地的男人跟我正合适，可是……他配不上余韵。我很气，余韵为了跟我置气，做出了这般蠢事。”
“那您一直不放下，不是跟余韵置气吗？”
“有置气的成分，但更想她离开战意，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沐馨儿看着娘亲，“可能余韵也是这么想呢？她或许也觉得您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沐语晨愣住了，然后她笑了，“她可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着想的性子。”
沐馨儿轻叹，“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吧。我以后要在战薇她们的宗门里立足的，您和余韵的关系，会让我们很为难。”
听到这话，沐语晨也开始琢磨要不要去跟余韵服个软。
女儿已经给她这么好的台阶了。
“姑奶奶。”管家小跑着下来，“余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