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听你这么说那玩意那得多少钱啊?”
“堂伯,价值再高的东西,如果放在那里成为无用之物,那它将一文不值。”
老秀才被这句话惊到,他陷入沉思。
这时,三个孩子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楚惜纷纷扑了过来。
大概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分开过,第一天分开有些不习惯,强撑了一天。
“娘,今天好想你的。”
“我也是,老想着铺子里的情景。”
“娘,我还是想跟着你一起,也想读书。”
看着三个孩子露出纠结的表情,楚惜只能安慰他们,也是说给自己听。
“宝贝们,娘也想时刻陪着你们,但是你们总归要一天天长大,要独立起来,以后可能还要单独出去闯荡。
要是总是在娘的庇护下,不好好念书,以后遇到问题想不到办法,解决不了可怎么办?
现在只是在村子里,你们跟着堂爷爷好好读,娘答应你们每天尽量早点回来。
等铺子生意稳定了,娘就在家这边做点什么,到时候中午就能回来一起吃饭。”
三个孩子一听立马欢喜起来,有所期待,开始叽叽喳喳的讲述今天自己都学会了什么。
楚惜则笑眯眯的听着他们的分享。
等休息时间到了,老秀才一声喊,三个孩子又快速进了屋子,端端正正坐好。
老秀才很是用心,看得出来,这屋子本该是他自己的书房。
除了墙角堆的书籍之外,整个房间就放了三张小桌子,还有三张配套的小板凳。
而他自己则一直站着,或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突然,楚惜脑子里灵光一闪,冒出一个想法。
楚惜赶忙转身回家,路上还思索着家里是否有能用的东西。
进门后,楚惜直奔后院和墙角堆放杂物的角落,开始搜罗。
最后找到一大一小两片稍薄的木板,楚惜咧嘴憨憨一笑。
“就这两块吧。”
她拿着木板,拿扫把扫干净上面的灰,又拿抹布擦干净,放到了桌子上。
又把边边角角的茬子拿磨刀石打磨光滑。
没木工的矬子,只能用能找到的工具代替。
再从空间里的第一间房子的书桌抽屉里,找来了瓶装的墨汁。
还有一个抽屉里放着白色粉笔和彩色粉笔。
先将墨汁倒了些在板子上,然后像转面皮锣一样,让墨汁在上面均匀铺开。
等晾干后,又铺上一层,这次颜色变深了,表面也完全变光滑。
楚惜估摸着快到下学时间,拿着较大的那块晾干的小黑板和几盒白色粉笔,又拿个小罐子灌上灵泉水泡虫草,去了老秀才家。
没一会,老秀才安排孩子们下学。
三个孩子等老秀才出来后才抱着书跑了出来。
大概是知道楚惜会过来接他们,一个个又要扑上来。
看到楚惜一手提着一片黑黑的板子,一手拿着几个摞起来盒子,怀里还夹着一个小罐子。
他们又小心翼翼起来,帮忙接过粉笔和罐子。
“娘,这是什么?还有这个呢?”
“这个叫黑板,这个呢是粉笔,用粉笔可以在黑板上写字,用布子就可以擦掉。”
老秀才出来时也看到了楚惜手中的东西,但他压着好奇心没问。
听了楚惜的话,他不再压抑,走上前来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却不料,楚惜直接将黑板递给老秀才。
“堂伯,送您的教学工具。”
“送我的?”
老秀才不自觉的伸手接过,脑子里却还一阵发懵。
“是的,送您的,您看,是这样用的。”
老秀才双手端着黑板,楚惜从孩子手中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支粉笔,就势用左手扶着板子,刷刷刷写下三个孩子的名字。
老秀才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还会写字?”还写一手好字。
只不过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全表达在了表情里。
“堂伯,有没有不用的破布,一小块就行。”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又忙不迭的将黑板给楚惜,去拿布子。
布子拿来后,楚惜让他擦一下那个字试试。
老秀才却没有擦,而是拿起粉笔重新写了几个字,然后拿布子擦掉了自己写的字。
“神奇,此物甚妙!”
这以后可省不少买纸笔的银钱。
“这两样东西贵吗?”
“堂伯,这个黑板是我自己做的,就用了块木板和一些墨,这个粉笔是之前在外面买的,可能有其他用途,但我觉得这两个配起来用最好用。”
“那这个……这个粉笔我看它会磨损,用完了要去哪里买?”
“这个买的地方比较远,以后我给您稍回来,您看一下这四盒大概能用几天,我以后就按时间给您送来。”
“行,那这个多少银子?我把钱给你。”
“堂伯,不用您出钱,这个东西我听说是用石灰做的,不值钱,我给您提供就行,就是您每次擦黑板时注意些,不可吸入这些粉末。”
说着楚惜拿着布子离远抖了一下,上面的粉尘脱离了布条,再夕阳照耀下浮浮沉沉。
老秀才点点头。
楚惜又将孩子刚才接过去的罐子拿过来递给老秀才。
“堂伯,还有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神仙水,我用不上,给您或许可以调理身体,早晚喝一点就行。”
老秀才也不再推拒,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自己以前还看不起村妇,包括道歉时心中依然有些不服气,认为她能挖起取水完全凭运气。
而现在这一件件事情,让他彻底放下傲气,不能小看任何人。
“堂伯,我先跟孩子们回了。”
几个孩子也纷纷跟老秀才道别。
“先生,学生们告辞了,明日见!”
他点点头,楚惜带着孩子转身离去。
夕阳下,他打量着楚惜和几个孩子的背影,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发现她仿佛真的很与众不同。
再加上现在伙食好,营养跟上,体态和皮肤都有很大的变化,不光是气质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尤其是听说她做了不少有利百姓的事,前几日还被皇帝赐封,却依然低调谦卑,没有任何瞧不起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