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发现自己真的真的,真的离不开今泉,今泉好像他的救命良药,让他有了无法停止的上瘾性,一旦离开,就会出现戒断的反应。
早上送走今泉后,萩原就一直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流浪的狗狗,被他的haru酱所抛弃的狗狗。
他知道haru需要回学校,安抚小景光的情绪,还有小阵平……可是真的好难受,haru,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想和haru贴在一起睡觉,想kiss,想更亲密。
灵魂体只会更诚实,这个时候,萩原的占有欲就像是泄洪一般,汹涌而下,又如雨后春笋,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他想要独占haru……
哪怕是小阵平也不行。
萩原委屈巴巴的把自己团吧成一团,还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意料之内的……诶?拍到了,嘶,还挺疼。
真就自己打自己的萩原哭唧唧的坐了起来,试图进入自己的身体中,再不和haru贴贴他就要死掉了。
在某种方面,萩原其实真相了,今泉就是他的‘解药’,别名‘灵魂稳定器’,更多的贴贴会稳固他的灵魂,但今泉不知道这个隐藏设定。
执念缠身的萩原觉得自己都快要变身怨灵了,但凡他能被人看见,没一个人不夸他一句,漂亮的小怨夫。
今泉回来,在打开门后,第一眼没看到萩原的时候,心脏差点跳出来。
今泉:……
在床底下找到萩原是今泉没想到的,但好像又很合理。
今泉:难评。
把明明面无表情,却看起来很委屈的萩原扒拉出来,今泉帮萩原整理着衣服和发型。
该庆幸房间里没有卫生死角吗。今泉有些走神的腹诽着,短暂的为自己寻得了轻松的感觉。
今泉转身去盥洗室找了一块毛巾,用温热水浸透又拧干,这才从盥洗室出来,细细的为萩原擦拭着脸颊,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不能往床底下钻,滚进去也不行。”
想起监控里的画面,今泉一阵头疼,他本来是以防万一放个摄像头,没想到派上用场了,更没想到的是,hagi居然对着摄像头干坐了三个钟头。
这个笨蛋。
并没把幼驯染的行为放在心上的今泉鼓着脸颊,上手使劲捏了捏萩原的脸,笑骂:“你要是把自己弄成小花猫了,看谁还要你。”
“嗯,我除外。除了我谁还要你?”
今泉都快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家hagi到底是怎么一个抢手的程度,他还是知道的。
萩原气球皮皮乱蹦跶,试图大叫引起今泉的注意:[对哦对哦,除了haru酱就没人要hagi酱了,hagi酱这么可怜,haru酱一定要对hagi酱好哦。]
[虽然有haru酱就足够了,但hagi酱还是想要贪心些。]
[想永远和haru在一起。]
[嗯,会不会很过分?]
气球皮皮飘来飘去,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于是他就理直气壮的挂到了今泉的脑袋上,不知是有意无意,他们的嘴唇隔着阴阳边界相触。
今泉下意识用指腹擦过自己的嘴唇,又用舌尖快速舔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泉总觉得有什么在碰触他。
“总不可能是hagi吧……”看到萩原那张平静到空茫的脸,今泉的声音越来越小,片刻后,他自嘲道,“怎么可能。”
灵魂体的萩原急得跳脚,但疲惫感很快就让他停滞了动作,挂在今泉身上不愿动弹。
今泉杵在原地,他沉默了许久,在准备离开房间之前,他下意识的抬手,就好像是在扶什么人。
今泉被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搞得一愣,但就好像是突然忘记什么一样,今泉无意识的忽略了这点反常,对着萩原,笑着说‘我出门了’。
今天陪hagi的时间好像有些短。
走在被阳光照晒到暖洋洋的走道,今泉摸着下巴,有些苦恼的思索着,他觉得自己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又有一种,和这件重要的事擦肩而过的感觉。
今泉才穿过一条走廊,气息就有些不平稳了起来。
脚下一个趔趄,今泉忙扶住墙壁支撑自己的身体,在胡乱解开领口的扣子后,今泉一深一浅的喘息着,缓了片刻,今泉将衣服的扣子解开至胸口的位置,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起来。
在心脏鼓动的频率不再像是蹦迪之后,今泉抬手抹去了头上的冷汗,他的神色有些冷峻,相较以前,少了很多的自怨自艾。
他一直都是明确的,身体上将近二十年的亏损,是没办法用几十天弥补回来的。
他最近有些忙,忙到没有时间休息的程度,他准备让他的小系统,真正的来到此方世界。
气息还没匀和,今泉就迫不及待的继续朝一个方向走去,只能说,幸好目的地不远,不然今泉这个身体情况,他能把自己累死。
八月开门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随后就是表情空白,一直到拖着自家少爷进入实验室内部,打开装置把自家少爷泡进去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八月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坐在躺椅上喝起了咖啡。
八月(端咖啡的手微微颤抖):还、还以为要被其他同事暗杀了。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忘记给少爷戴氧气罩。
八月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咖啡以一种高难度的方式,完美的当头浇下,浸透了八月身上的白大褂,还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八月:打个岔,这是真发哦。
视线匆忙透过仪器的玻璃往里看去,在今泉的脸上看到呼吸面罩后,八月长舒一口气,忘记这是自己研发的全自动仪器了,好险。
放松下来后,八月一脸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疼的脸色一白。
“埃伦娜,打扫卫生。”八月解开衣衫,脚步匆匆也不忘给机械人下达指令,听名字很高大上,但埃伦娜只是一个圆饼饼状的扫地机械人。
因为今泉明令禁止了他研发仿生人,还威胁他,敢研发就断他资金链,笑话,没了钱他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区区一个仿生人算得了什么。
八月,一个能用最高傲的姿态说出最怂的话的男人。
因为环境太安逸险些睡着的今泉直接垂死梦中惊坐起,一头撞晕了过去,直接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啊哈哈,刚才是假的。
今泉从内侧打开了仪器的玻璃罩子,一脸无语的抹了一把脸上的不明液体,在液体落到嘴边的时候,今泉一阵恶寒,忙从仪器里像个水鬼一样爬出来……啊哈哈,迈着大长腿走出来,带着一路的不知名水痕来到八月的办公桌前,挑选了一张幸运空白A4纸,在脸上贴了贴。
八月研发的东西,客观上来说都是好东西,但那是客观上来说。
要不是习惯了,今泉都能吐出来,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能甜到他想吐,毕竟他极度嗜甜,但八月的营养液除外,这已经不能单单用‘甜’来形容了。
今泉一脸菜色,缓了好一会,才维持住了自己小天使的外表,没找个角落干呕。
胃部一阵翻涌,今泉磨了磨后槽牙,心底默念八月是自己人,这才压下了暗杀手下的冲动。
往年都是其他人泡,今泉偶尔喝杯不明液体一样的营养液,那个时候今泉的味觉也寡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问题大了。
今泉现在看来,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拦着六月他们和八月友好交流。
今泉木着脸,在先洗澡和先看自家未来儿子之间,选择了先揍八月一顿,开玩笑的,今泉选择了洗澡。
冲完澡后,今泉边擦头发边往八月的实验室走,刚推开门,就看见只穿着浴袍的八月在使唤其他卫生机械人干活。
今泉看着八月的细胳膊细腿,皱起了眉,怎么瘦巴巴的,跟过去的他一样,不好看。
今泉捏住自己的手臂,感受到手下硬邦邦的触感,今泉满意的露出微笑。
刚回头的八月:?
啊?少爷不会是被我迷住了吧,我真是个罪孽的……“嗷。”八月揉揉自己的额头,表情有些无奈和戏谑,“少爷是恼羞成怒了吗?”
今泉嬉笑:“如果你不把该放在心里的东西拿到明面上说,你就不会被我不小心砸到。”
“啊哈哈。”
八月干笑,将别在腰带上的眼镜重新戴上。
戴上眼镜后,八月那双桃花眼被遮掩,没了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碍事,八月一下子就看起来靠谱了些。
“埃伦娜,拿块新毛巾给少爷。”
今泉下意识看向那个扫地机械人,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机械人都取名叫埃伦娜。”
八月回过头,带着一种眼镜都掩盖不住的欠揍感,笑道:“不能。”
今泉:……
跟着八月的步伐进入更深一层的实验室,今泉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模样的孩童。
这个孩子是他前些天捡到的弃婴,一开始,他并没有将孩子作为受肉的打算,直到这个幼小的生灵在他的怀里,逐渐停止了呼吸。
因为,在这孩子的呼吸最薄弱的时候,今泉接收到了小系统的波动。
很微弱的波动,但聊胜于无。
横竖都是死亡,如果被系统附身,还能作为‘第二人格’存活。
今泉几乎是即刻就下了决断,他捉住了系统的一缕波动储存在婴孩的躯体里,又将这孩子送至八月这里,进行基因的改造。
这也是他那次找到八月的主要目的。
但幸运的是,除了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孩子和正常的孩子无二,他在健康的成长。
如果这孩子能成功醒来,他将是今泉氏的下一任家主。
“脑电波最近有很明显的波动,醒来的概率很大哦。”八月带着今泉转去隔壁的房间,这个偌大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精密的仪器,仪器上的数字,称得上是密密麻麻。
今泉看着八月给他看的数据截图,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盯着那个还不如他睫毛长的波动峰值,今泉对八月的话很是怀疑。
八月摊手手:“您要理解,这孩子的起初基因甚至不如您。”
今泉:“嗯?”
“啊哈哈,开玩笑的。这孩子的存活率看起来比您的存活率更大。”
“……”今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指不出来。
八月:“现在您是这孩子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了喔,说实话,真的不可以把您当初给我的那份基因再给我一份吗?真的好神奇,您看,他长得和您越来越像了。”
今泉冷漠脸:“他就是我的孩子。”
“嗯,难搞。那么算起来,十八岁的少爷确实有这个功能了。”八月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今泉话里的可信程度。
“但是当时的少爷身体那么弱,不会是被霸王硬上弓吧?是家里的女佣吗。”
今泉微笑脸,他将手指攥的嘎巴作响:“知道这是什么吗?”
“拳头。”
“哇,你好聪明,居然猜对了。”
片刻后,脸颊上收获了清晰印记的八月满脸笑容的和今泉道别:“我会照顾好小小少爷的。”
今泉用纸巾擦着手,脸色有点不好,他就知道他手下的人,除了三月没有一个正常的。
嘁。
步履匆匆的往自家幼驯染的房间走,今泉不负众望的又累倒在半路,他现在的身体看起来是好的,但实际上,让他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和让一个刚会走的婴孩跑八百米,区别不甚。
在走一步歇三步的进程下,今泉以龟速赶到自家幼驯染的房间门口,但在他没开门的情况下,门却自己打开了。
今泉有些愕然,但下一秒,他就被一把扯进了房间。
房间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在关上门后,失去了仅剩的光源,房间里变得昏暗晦涩。
今泉挣扎的动作还没开始便已结束,因为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他还不至于会认错自己的幼驯染。
“haru。”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厮磨,今泉不自觉扬起了头,露出细长漂亮的脖颈。
今泉以为萩原会有什么大动作,但等来的只有,落到脖颈上的,湿漉漉,又温热的液体。
“h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