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吗,如此人才,何处去寻啊……”
那慕容彦达拿腔拿调,慢条斯理道。
“唉呀,这样的人才可是难找,这放眼望去,只怕一时三刻都难以寻找……”
那吴用就是要把慕容彦达的目光往那宋江身上去引,于是故作沉思姿态。
而那慕容彦达却突然想起来,“咦,宋押司不是济州府郓城县人吗?熟悉地理,你手下这般弟兄,也是能征善战啊!”
宋江一听慕容彦达这么说,心里面何止是乐开了花啊,那都是乐冒了烟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得得表现出来一副非常谦逊的样子,不然,他心里面那点小九九可就在慕容彦达面前显露无遗了!
宋江于是故作姿态道:“唉呀!恩相啊,我自是郓城县小吏出身,才微德薄,蒙恩相收录,又蒙众兄弟帮扶,因而能为国家略尽绵薄之力,哪敢如此啊?”
慕容彦达此刻看宋江,那真是一百个好!开口道:“不不不,久闻你是江湖上的‘及时雨’,那江湖上的人多少买你的面子,那张叔夜通匪,必要上报蔡太师,治他的罪,至于那济州府的梁山强贼,我看也要有人去处置才是,我愿在蔡太师、高太尉面前保荐你去济州做个知府如何?”
慕容彦达所言,自然也是有打算的。
第一个,就是这宋江也确实是给了他一个美人,而且现在这宋江算是他的“大舅哥”了,看在所谓“娘家人”的面子上,他也能够给宋江找个出身。
至于什么小吏不小吏的,当吏不能做官的,在奸臣面前,那不还只是一句屁话,奸臣只认银子和关系,高俅一个破落户都能当太尉,他慕容彦达又为何不能叫宋江做个知府呢?
而且,这慕容彦达心里面也有些悸动。
他贵为皇亲国舅,在朝廷内奸臣里面,也只是仅次于四大奸臣,与那朱勔、梁中书、蔡德章等人都是四大奸臣之下的二把手。
以往,他跟在四大奸臣之后,而现在得了宋江和吴用,他倒是也想自立门户,成立自己的人脉班底了!
跟了四大奸臣多年,他又如何不知道四大奸臣在把持朝政之后,得到了多少好处?
他也眼馋啊!
而今,老天爷把宋江和吴用送到了他们手里,要是他能够利用好这两个人帮他建功立业,那日后他也未必不能跻身四大奸臣之列。
须知,四大奸臣里面蔡京已经年迈,而且他宫内还有自己姐姐的关系,自己能够立一些功劳,攒一些人脉,到时候姐姐再多给自己吹吹宋徽宗的枕边风,保不齐这件事情就成了!
而他心中也是明白,自己要有自己的人马班底。
别看平日里那同属于四大奸臣手下的官员,对慕容彦达也是当做皇亲国戚,尊敬有加,但那慕容彦达知道,,别管是表现的多么亲近,那也都不是真的。
那些,都是四大奸臣的人!
他得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势力,他得让自己的人有势力。
光靠着青州这一亩三分地能行吗?不行!
所以,做好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培养几个人出去当官,然后听从于他。
这才是最快最好的给他提升实力的办法。
所以,他才想要把那宋江给送出去倒济州府当官。
那宋江与慕容彦达既然是了姻亲,自己又是他的恩人,举荐了他,那他自然也会对自己忠诚!
到时候,他剿灭了梁山贼寇,自己也会跟着吃红利!
而且,慕容彦达也不怕宋江上位了之后不服管教。
他既然可以把那张叔夜给弄下来,为何却不能把宋江也弄下来?
到时候,宋江如不听话,怎么弄的张叔夜,也就怎么弄的他!
“恩相!若能让宋江前往,恩相恩德,宋江生生世世不忘!”
宋江竟然“噗通”一下就给慕容彦达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宋江属于跪完了就便现的那一种。
慕容彦达一看宋江这个反应,是十分的高兴,既然宋江有野心,自己也就好控制了!
青州暂且不提,且说那梁山之上,自狄泉走后,诸位头领各司其职,“豹子头”林冲总领山寨事务,“神机军师”朱武从旁提点,倒也相安无事。
此期间,梁山之上,城郭已经建造完毕,都是一水的水泥城郭,固若金汤!
而今日,山下来了一个汉子,挑着一只梅花鹿,径直去了那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
“这位大哥,请了!”
那汉子杆棒上挑着梅花鹿便进了朱贵酒肆,朱贵一看,还以为是卖野味的。
“我们这店里不收山林野味,烦请村里走走,寻寻买主吧!”
那“旱地忽律”朱贵说道。
“这位哥哥,误会了,小弟乃是前来投奔梁山,寻我师父的!不知哪一位是‘旱地忽律’朱掌柜?”
那人“投奔梁山”的四个字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旱地忽律”朱贵的警觉。
眼看这汉子,七尺多的身材,头裹着一条油渍手巾,身上白麻衣,袒露胸腹,下身围一油腻皮裙子,像极了一个屠户。
不过,此人竟然能言之凿凿来梁山入伙,去寻他师父,想来是山上却有熟人。
“在下正是朱贵,不知山上哪位头领是令师?”
自打狄泉上梁山改头换面之后,朱贵的这酒肆都快成了事故重灾区了!都被火烧重建了一次。
所以,朱贵也学得聪明了些,先问明白。
那人唱了个喏,说道:“小弟不是别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徒弟,姓曹名正,江湖人送绰号‘操刀鬼’,只因小人祖代屠户出身。小人杀得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剥,近问得师父在梁山上聚义,特来相投!”
这朱贵还真听林冲说过,他旧日里在东京开封府收了个徒弟叫曹正,想必正是此人!总不会有冒名顶替的吧?
“原来是曹正兄弟,快请屋内来,上酒!”
朱贵一面派人去拿酒来款待曹正,一面叫人快去过了水泊,上山告知林冲。
曹正,绰号操刀鬼,开封人氏,出身屠户,在山东境内开酒店,曾协助鲁智深、杨志夺取二龙山,后与三山头领一同归顺梁山。
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八十一位,上应地稽星,负责屠宰牲口。
三败高俅时,曹正随水军作战,与郑天寿、薛永、李忠一同生擒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梁山受招安后,曹正随宋江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但并无突出战绩。
征讨方腊时,曹正随卢俊义打宣州,攻城时被药箭射死,后追封义节郎。
看上去曹正也没有什么高光战绩,但是他作为林冲的徒弟,武力值还是不错的,和“青面兽”杨志也能打上二十回合,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武艺不错的了。
这边朱贵请“操刀鬼”曹正吃酒,而那边林冲在山上听说自己徒弟“操刀鬼”曹正来了,也是十分吃惊。
想当初,林冲在东京做八十万禁军教头时,那曹正曾与林冲相识,对林冲敬佩有加,后拜了林冲为师,林冲也传授了他几路棒法。
没想到,今天这曹正竟然来找他了!
林冲在梁山上,也难见到昔日故人,当初他与曹正为师徒只是,那曹正对他也是十分恭敬,后来曹正去山东做买卖便杳无音信,如今竟能再见,实在是老天爷开眼!
林冲倒也没有摆师父的架子,直接让人去把曹正带上了山,叫人把他引到了后山自家里来。
师徒见面,又是故人,自然要在家里。
那水寨里小头目何成便把那“操刀鬼”曹正一路引到后山去,到了后山林冲家院落,林冲早早在院子里探看,见果真是曹正,便喊道:“曹正徒弟,速来相见!”
曹正揉了揉眼睛,见果然是林冲,撇了那杆棒与梅花鹿,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上,行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而一旁的王瑕见了曹正,满脸好奇,说道:“这叔叔是谁?为何叫爹爹师父?”
那王瑕刚上山时,原本称呼林冲夫妇为“义父义母”,后来林冲夫妇两口子掏心窝子待她,便改口称作“爹娘”。
那曹正闻听那王瑕叫林冲爹爹,又惊又愕,心说这是林冲夫妇女儿?
不对啊,年纪对不上啊!
他离开开封府分别了林冲也才两三年,之前林冲有没有孩子,这眼前的女孩儿明显有个十岁多了,这年纪对不上啊?
莫不是……私生女……
“师父,这是你的女儿?!”
曹正抬头看向林冲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是我与你师娘收的义女,来,快进来!”
林冲这么一说,曹正这才明白了,原来是义女啊!
“原来是小师妹,我初来乍到,未曾给小师妹备份礼物,待我把这鹿皮剥下来,给小师妹做双靴子如何?”
曹正说道。
“还不谢过师兄?”
林冲说道。
“谢谢师兄!”
王瑕说着,要说这曹正起码比王瑕大二十岁,可惜这辈分上却是同辈!
曹正与林冲进去,见了林娘子,那曹正又是大礼拜见师娘。
这林冲与林娘子的故旧亲朋如今都已经见不着了,夫妻二人见了曹正,都是欢喜。
“徒弟,自那年你离了东京前去山东,便杳无音信,你这几年在何处安身?”
林冲久不见曹正,故此问道。
曹正叹了口气,“师父,徒弟当初替财主到山东做生意,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便入赘青州一处农家做赘婿,开了一家酒店,结果赶上乡下闹了瘟疫,我那浑家一家都染病死绝,我那酒店便不再开了,上个月初,便回转去东京,欲寻师父,哪知师父因恶了高太尉已经不在京城,后来打听,听说师父上了梁山落草,便来相投。”
林冲闻言,不由得叹息起来,自己命途多舛,没想到自己徒弟和自己也差不多啊。
“不过,这一遭来,徒儿可是要给师父报喜!”
曹正话锋一转,引起了林冲的注意。
“什么喜事?”
林冲忙问道。
“师父,你那仇人高太尉之子高衙内,在东京城被人在太尉府里面给绑了去,据说还绑了六贼之一的朱勔!想来那高衙内是有死没活,有今世没来生了!”
曹正欢天喜地的说着!
“甚是解气啊!”
林冲一把把手里的茶碗都给捏碎了!
林冲落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花花太岁”高衙内啊!
“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徒弟离开京城之时,还听得说有好汉还当街火烧了老天波杨府旁奸臣的店铺!”
曹正这么一说完,林冲反而不淡定了。
这京城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吗?狄泉他们可在京城呢!
转念一想,林冲发现了一个情况。
这件事,保不齐就是他们干的啊!
这很有可能啊!
于是,林冲忙问道:“可知道那纵火之人样貌?”
曹正回答,“只知道有一人身高一丈以上,极其长大,但官府未曾抓捕得到!”
林冲一听,拍腿就说是坏了!
这一听就是焦德亮干的!
不过,按照曹正的说法,似乎他们一行人也没有被抓到,那也算是万幸了!
“师父,徒弟此次投奔师父前来,愿意随师父在梁山,朝夕伺候师父,也可做些屠宰牲口、放牧牛羊、饲养犬豕的活计。”
曹正倒是一片诚心,林冲也点了点头,“好啊,既如此,我便自己做主留下你来,你若愿意屠宰牲口,也可重操旧业,若是不愿意,也可步兵里做个头领,我不日再传你些武艺!”
“多谢师父收留!”
曹正这回跟着林冲,也算是抱住了大腿。
就在此时,那“美髯公”朱仝已然返回了梁山,到了聚义厅,要请林冲与几位头领前来议事。
林冲心说这朱仝不是与呼延启鹏等人前往那野云渡口去剿灭“太湖熊”熊波一伙水贼河盗去了吗?为何又回了梁山。
此间定有事端,于是林冲也就迅速敢往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