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打得沈清如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痛楚从脸颊处袭来时,她才双手发软的伸出手。
“娘娘。”沈清如眼睛瞪的老大,看向祥贵嫔时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娘娘为何打我?”沈清如是当真儿不懂。
之前就知道祥贵嫔性子难以伺候,她一向都是离的远远儿的唯恐招惹。
可祥贵嫔胆子再大,也不该如此,万岁爷这才刚走,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她的脸了。
沈清如捂着脸颊, 掌心下的痛楚一阵阵的的,脸颊都跟着发烫。
故而她看向祥贵嫔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带上了埋怨。
“你还敢这样看我。” 巴掌落下之后,祥贵嫔本还有些后悔。
沈容华如今受宠,万岁爷来了长秋宫几回都是找她。若是万岁爷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动手的话,也未免太打万岁爷的脸。
可是这点微微的悔意,在对上沈清如的那张脸时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祥贵嫔扬起下巴,目光看向沈清如时却满是睥睨。
“你当初刚入宫时是如何求本宫的,只怕是自己都忘了。”
“如今倒是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恩宠,居然胆敢在本宫面前甩脸子。”
祥贵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院内安安静静的,宫女奴才们都听见了。
沈清如面上挂不住,捂着脸站在原地,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位高一级压死人。
何况祥贵嫔长秋宫的一宫主位,而她自己还只是个从四品的容华。祥贵嫔就算是再无理取闹,自己也只能受着。
“娘娘。” 奴才们都在看着,沈清如顶着被扇打的脸,低着头走上前声音都变软了些:“今日是嫔妾不好,得罪了娘娘,还请贵嫔娘娘恕罪。”
沈清如边说着,边低头屈膝行礼。
柔弱的身姿穿着淡蓝色的宫装裙,显得温柔又雅致。低头时颈部处露出细微的一截,纤弱又无辜。
沈清如这个时候是极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万岁爷眼里就是娇俏惹人怜,可在祥贵嫔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炫耀。
“贱人!”她满脸嫉妒的看着沈清如的脸。
瞬间就想到那日万岁爷送她铜镜之事。
在万岁爷面前落下那么个没脸,那日之后她甚至都好几日不敢出门。
如今再看沈清如这番模样,新仇旧恨一起算,只恨不得将沈清如给活活撕了。
“你以下犯上多次忤逆本宫。”祥贵嫔甚至于连借口都不需要找,嘴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沈清如定下罪名。
“本宫罚你今日在这里好好跪上一个时辰,看你从今往后还知不知道尊卑分明!”
“娘娘。”祥贵嫔明显是在无理蛮缠,逢春立即就要跪下来磕头求饶:“求娘娘饶了我们小主。”
昨日万岁爷过来,小主也是跟着一晚上没睡,若是再跪上一个时辰,怕是坚持不住。
逢春磕头磕的啪啪作响,沈清如却伸手将她拉住了:“娘娘教训的是。”
沈清如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是嫔妾的错,娘娘身份高贵,嫔妾惹了娘娘生气是该受罚。”
她双膝跪在青石板上,腰肢挺的笔直。
祥贵嫔的目光在那张脸上来回转悠了两圈,这才扶着宫女的胳膊淡淡道:“今日太阳大,沈容华身娇肉贵别跪着跪着忽然晕倒了。”
“去将本宫的贵妃椅搬来,本宫要在这里亲自看着沈容华。”
沈清如被罚跪的消息立即就传了出去。
沈芙才刚刚醒来,听到消息后眉心下意识便是一皱:“你说祥贵嫔罚了沈清如?”
紫苏看了眼自家姑娘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姑娘对沈容华很是言听计从,可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姑娘眼中的厌恶却怎么也止不住。
紫苏有时甚至觉得姑娘并不是表现的那样什么都听沈容华的,只是却搞不懂为什么姑娘还甘愿为之替身,就连……就连代替沈容华伺候万岁爷这样的事都肯答应。
清早姑娘回来的时候,脸颊酡红,浑身痕迹,走起路来甚至于双腿都是颤抖着的。
紫苏想到这儿,心口跳的飞快,赶紧摇了摇头:“是,听说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沈芙眨了眨眼,伸手抚着颈脖上暧昧的痕迹:“好事啊。”
才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拉开被子便往下走。
代替了沈清如这么多回,万岁爷也该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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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的消息跟风似的传了出去,半个时辰不到,祥贵嫔罚沈容华下跪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
乾清宫门口,林安挥手打发走身边的小太监,心中默默琢磨了一会儿。
沈容华被罚跪这样的小事,平日里根本就传不到乾清宫来。
只不过这段时日万岁爷倒是去沈容华那儿去的勤,细数下来也有三四回了。
宫中妃嫔多,这三四回的恩宠看似不多,可也足够不令人小阙。何况……今日一早万岁爷从长秋宫中离开时,瞧着也是十分满意的。
林安好坏都琢磨了一遍,心中默默有了数。他捧起托盘走了过去,将茶盏给换了杯:“万岁爷。”
箫煜头也不抬伸手接过。
林安双手举起茶盏,却又一脸犹犹豫豫的道:“奴才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箫煜这才抬起头,他刚下过早朝,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燥意。瞧着林安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心下意识的就皱紧了:“什么事!说。”
“奴才该死!” 林安立即跪了下来,将头磕的啪啪啪作响:“长秋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沈容华不知怎么得罪了祥贵嫔,正在那儿罚跪呢。”
“罚跪?” 帝王眉心一挑,拿捏着奏折的手也跟着放下。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身子往背后龙椅靠去。
才刚从长秋宫中出来,自然是对沈容华印象深刻。何况,昨日晚上沈容华的确是惹人喜爱。
无辜娇怯,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倒在他怀中。原本他都都没了兴致,却无端被勾了一回又一回。
昨晚她从身上下去时都已经颤颤巍巍了,如今若是再跪上一个时辰,只怕是那双腿怕是不能要了。
“啧……”放在龙案上的手敲了敲,帝王心中拂过不悦,甚至连清早起来的不愉快都给忘了。
沈容华别的不说,夜晚的确是讨人喜欢。
眼看着万岁爷这幅摸样,林安心中瞬间有了数。他低头用力往下一磕,带着笑道:“万岁爷放心,奴才这就过去。”
“不。”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万岁爷直起身:“朕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