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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瑾见长歌神情不对,眸光一深,往前稍稍站了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询问。

这两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能住湖墅别墅这边的,家里都有硬实力,别墅区这边总共只有36套房子,当初地产行业刚刚兴起,这里还是一片荒野,傅怀瑾就选定了此地打造了橙园,再然后才开发了湖边的36套别墅。

每一套别墅不仅售价昂贵,而且不对外公开出售,只内销,事实上连推销都没有推,就被帝都小圈子里的人一抢而光。

傅怀瑾记得21号业主好像姓秦,有过几面之缘,没有深交,至于令他倍感威胁的泽越,则是见都没有见过。

傅怀瑾视线落在泽越身上,不自觉地皱眉。

长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冲着访客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抱起小毛球,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撸狗子。

21号业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整个业主群都知道秋长歌生性冷淡,能冲着他微笑,就已经是热情至极了。

傅怀瑾微笑道:“两位要进来喝一杯茶吗?”

“不了,不了,我们就是来送点特产,听闻宋少说你们三缺一,就过去凑个热闹,等会还有约。”21号业主也不傻,分明看出来所谓的三缺一就是宋星河一头热,傅怀瑾和秋长歌这样的人怎么会沉迷打麻将?

他想起业主群里津津乐道的那点八卦,隐隐猜出来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不过他这一趟来的也不冤,发小一直想认识傅怀瑾,这一趟算是成功牵线搭桥了。

泽越取出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傅怀瑾:“傅医生,这是我的名片,我有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擅长催眠和心理治疗,若是医院的病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

傅怀瑾接过他的名片,黑色的名片,非常简洁,上面写着“泽越,盛夏心理咨询工作室。”

傅怀瑾微笑:“好。”

“那我们就先走了。”21号业主笑眯眯地说道,和泽越一起原路返回。

“兄弟,这座庄园美的如诗如画吧,说真话,论审美还得看我们中式美,都说欧洲建筑美,那是他们没见过咱们的中式庄园。”21号业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庭院里,同行的泽越始终保持着沉默,除了跟傅怀瑾自荐,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长歌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对上傅怀瑾的目光。

“你认识?”

长歌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熟人。秦烁在这里都住了好几年,长歌对这些邻居从来不感兴趣,她刚才看的是泽越?

傅怀瑾眼眸墨如点漆,那个叫做泽越的男人真的只是上门来自荐,想招揽一些工作室的客源吗?不像。看他的穿着和手上戴的腕表就知道他根本不差钱。

罗杰杜彼的腕表,他也有一块同款,还是他二十岁生日时,大哥送他的生日礼,可惜他对表不是很感兴趣,一直放在傅宅那边,后来傅和玉翻出来,嚷着这手表要两百万,嚷着他爸对弟弟比对他这个儿子还要好,他才知道这表这么贵。

当然那次事件以傅和玉被他爸揍了一顿结束,事后他找人给这小子订制了一款独一无二的腕表,哄好了。

泽越根本不像是会过来串门的人。

长歌拿过他手里的名片,看着上面的盛夏工作室,瞳孔一缩,盛夏,大夏朝和后来的大盛朝,偏偏是这两个字。

“长歌。”傅怀瑾尾音微微拉长,英俊的剑眉皱起来。

长歌回过神来,将名片放在茶几上,低低说道:“这个男人长得像我很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她眼眸微敛,泽越和她记忆里的谢景焕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谢景焕后来走的是剑道,人如剑,遗世独立,泽越身上的气息则沉稳收敛,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对她而言,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但是前世的人若无记忆,他们也如陌生人。

每一世都是新的开始。

她隐隐意识到,长生也好,累世记忆累加也好,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宋星河也不认识的朋友?”傅怀瑾敏锐地抓住这点,宋星河看到这两人毫无反应。那应该是长歌第一世认识的朋友。

“什么朋友?”宋星河走出茶室,脸色有些臭,21号业主秦烁离开之后,直接在业主群里疯狂刷屏,已经成功劝退所有要来的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赖在秋长歌家里不走,跟傅怀瑾争风吃醋,什么打麻将三缺一,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他第一次知道姓秦的小子嘴巴这么碎。

宋星河险些咬碎牙,跟这些人为邻,简直是他的耻辱。以后再摇这些煞笔,他就是煞笔!

“回了。”宋星河憋了一肚子气,面无表情地回家去了。

傅怀瑾轻笑了一声,可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不然要是赖在这里一下午,他这个周末就毁掉了。

傅怀瑾将长歌怀里的小毛球抱起来,丢到一边,对着狗儿女说道:“终于,轮到爸爸来抱妈妈了。”

小毛球怒视:“汪汪汪……”

长歌扶额失笑:“你确定要跟一只狗子争宠?”

“自然,与人争,与狗斗,其乐无穷。”傅怀瑾温柔地笑,将她抱在怀里,低哑说道,“太瘦了,看来我以后要努力喂胖你了。”

“那我经纪人会追杀你的吧。”秋长歌笑。

“她不敢。”

傅怀瑾看着茶几上的名片,心头浮现一丝的阴霾,这人突然出现,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上一次这样突然出现的人还是秋慕白。

能走到他和长歌面前的人,不容小觑。

“长歌。”傅怀瑾脸色微微凝重,“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段时间遇到的故人太多了点?”

长歌眼眸一深,没错,她看到了一千多年前的秋慕白,入梦后发现衡音竟然是她前世情同姐妹的小草,还有现在突然出现的泽越,秋慕白的秘香就如同魔盒,解开了她前世的记忆,也因此遇到了很多死在记忆里的故人。

“我前世统共也没有几个故人,谢……泽越,如果是,也算是我弟弟,他是我族中长老收的弟子。”长歌避重就轻地说道,没有提那个少年郎是怎样在黑暗中杀出一条血路,明明拥有那样悲惨的人生,从未被爱过,被欺骗被算计,被当做棋子,是始终拥有一颗金子般赤诚的心。

她人生的每个重要阶段,谢景焕都参与过。

也是谢景焕送了她最后一程。

“原来是同族的弟弟。”傅怀瑾放下心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敌人就好。秋慕白的事情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秋长歌握住他的手,低低说道:“过去因果两消,不会再发生那些事情了。”

傅怀瑾看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错,所有属于一千年前的东西都已经被烧毁了,因果两消,巫蛊之术破解,长歌如今也不能入梦了,她真实地留在了这里,他终于不用再担心会失去她了。

“外面的雪好像停了,走,我们带小毛球出去玩雪吧,堆三个雪人,一个你,一个我,一个小毛球。”傅怀瑾兴致冲冲地拉起她,喊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小毛球,出门玩耍了。

秋长歌见小狗子上一秒还在委屈,下一秒就兴奋地咬着她的裤腿往外冲,失笑道:“好好好,陪小毛球去堆雪人。”

出去遛狗!

这样轻松悠闲的生活,是她用十世换来的。

两人带着小毛球外出遛狗,外面积雪太厚,小毛球小身板冲进雪堆里,瞬间就是一个雪洞,长歌从雪堆里挖出小狗子,看着她疯玩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远处,秦烁将缩在羽绒服帽子里,双手冻冻索索地插在口袋里,看着泽越说道:“兄弟,你刚回国,别怪我没提醒你,秋长歌长的是真的美,性格也是真的冷,又美又冷还有能力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喜欢啊。

别说男人了,世家圈里,长辈们都很喜欢她,外面都在传,说她旺夫旺子旺家旺宅旺一切,但是无论怎么吹的天花乱坠,咱也没戏,她有男朋友了,还是谁都惹不起的傅家老三。

就她前夫,SJ的创始人争的头破血流,都没争过。”

秦烁拍了拍发小的肩膀:“懂了吧?”

他怕泽越第一次见秋长歌,被她迷了心魂,靠,他今天去1号庄园,看到秋老师时,也有些恍神,差点都要迷失在她的美貌中了,赶紧拉着发小跑了。

泽越看着不远处玩雪的一家三口,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百闻不如一见,傅怀瑾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一些。”

秦烁傻眼:“你看的是傅医生?兄弟,你……”

这小子不会是美丽国待久了,染了一些陋习回来吧?

秦烁猛然打了一个寒颤,泽越这小子长得好,性格豪爽,为朋友两肋插刀,咳咳,也不是不行……

泽越笑容收敛:“收起你满脑子的废料,回了。”

“这就走了?不吃晚饭吗?”

泽越人已经走远了。

秦烁无比遗憾地跺脚。

一路出了湖墅别墅区,泽越将车停靠在路边,点了一根烟,打开车窗,让冷风一点点地灌进来,眼底闪过一丝微暗的光。

他这一生浑浑噩噩如同电脑程序设定的Npc,幼年时举家移民海外,一路读书,考上名校,他在心理学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毕业后就靠着实绩成为圈内最年轻最神秘的心理专家。

他以为他会像父母期待的那样,功成名就,娶妻生子,成为精英,然而就在数月之前,他开始频繁做梦,梦见一个人的一生,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但是多方考证之后,才意识到他不是精神分裂,他是意识觉醒。

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就在他三十二岁,想要相亲,娶妻生子的这年。

前世记忆里,他叫做谢景焕,是谢氏门阀的家主,一个纯粹的悲剧性人物。

泽越花了三个月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说服父母,结束了海外如日中天的事业,回国从头开始,他接受了帝都大学的人才引进计划,不过教授是他对外的名片,他的主营业务依旧是心理咨询工作室。

出国二十多年,庆幸的是父母一辈的人脉关系还在,他跟小时候一个大院里的发小秦烁重新取的了联系,今日就算没有宋星河,他也会跟秦烁去拜访1号庄园。

总要亲眼见一见故人,如此他才不留遗憾。

泽越将手中的烟掐灭,原来这一世她叫做秋长歌,该遇见的人终究会遇见,她依旧选择了前世的爱人。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她性格变化很大,像是两个极端。但是若是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点也不意外,明歌会变成如今这样寡淡无欢的模样。

他没有点破,没有相认,甚至没有与她说一句话,只要知道她安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他的前世梦境里,还有后续。

*

自那日见到酷似谢景焕的男人之后,长歌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她并未入梦,泽越也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她和傅怀瑾面前,如此过了几日,她比较倾向于泽越和谢景焕只是长得像而已。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对此人上了心。

前世谢景焕对她帮助极多,后来他拜入六长老门下,又收了小草为义妹,不管怎么算,其实都已经是她半个亲人,这个泽越不管是谁,只凭着他那张酷似谢景焕的脸,长歌都不能将他完全当做陌生人来看。

“你要找许文光?”杜敏见她假期还操心养父母家的孩子,顿时念叨道,“长歌,我发现你这人看似冷漠,但是只要被你当做朋友亲人的,你就极度护短,还爱操心,行行行,我帮你问问许文光有没有放寒假回家。”

“嗯。”

杜敏很快就回了电话,帝都大学课业繁重,许文光刚考完试,还没有放寒假回家。

“他学的是什么专业来着?”

“金融管理,不过好像还选修了别的专业,你这个弟弟是真把自己当生产队的驴,我帮你约他周末来家里吃饭。话说,你怎么不自己给他打电话,更亲近一些,你们姐弟俩也是奇怪,都把我当传话筒。”

长歌薄唇勾了勾,她对许文光倒是没有多少姐弟情,因为泽越在帝都大学任教,她才想起这个便宜弟弟来,人的感情是有限的,她和许家人不远不近,就这样保持距离又不断联系,挺好的。

“行,约在周四,周末我有事。对了,顺便帮我问一下,安然和季成泽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也来家里吃饭。”

杜敏又当了一次传话筒。安然那边病情稳定,已经能认出身边人,只是得了精神病,并不能完全痊愈,不能受刺激,也不太敢见生人。

长歌摩挲着那张没有扔的名片,这个泽越出现的太突兀,而她家中还有一个得了精神病的病患,这张名片倒像是特意为安然准备的。

不管怎样,她都要去探一探他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