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评论区直接聊爆了。
——天呐,《玫瑰》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姐姐她超A,她都不怕的吗?
——本人事业单位,圈内消息,很多事业单位组团去看这部电影,好像是上面领导交代的,这部电影是得到上面认可的,跟爆出来的内幕基本吻合。
——同事业单位+1,而且我听说这部电影拍摄期间,西南军方也参与了,他们整个军区都在组织去看这部电影,姐姐真的牛逼。
——冯客不敢说太多,爆出来的这点信息只是边角料,真实的内幕更加惊险,只想说,这部电影值得看。秋长歌真的牛逼。
——点了,一般人不仅不会接这部电影,甚至都不敢爆料真实内幕,因为她是秋长歌,才不怕打击报复,别的咱也不能说太多,秋长歌这样的要是放公安系统,是能获得一等功的那种。
——路人粉感动哭了,姐姐不仅有演员的信念感,还有正义感,她已经大红大紫,根本没必要接这部电影,以身犯险!只要不偷税漏税,我粉秋长歌一辈子。
——楼上的姐妹,你在说什么?姐姐怎么可能偷税漏税,她都是古董文物直接上交国家的耶,内娱最不会塌房的就是秋长歌。
——不会塌房+,建议那些法制咖们都来好好看看,一天赚208还偷税漏税。
——秋长歌真是内娱的一股清流,就这,黑子一天天的变着花样黑她,她家正主是活不到电影下映那一天吗?
——姐姐本来就低调啊,我听说好像是身体不好,才没去路演,况且姐姐想去路演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人都进狼窝拍戏了,还想让人家怎么样?
——这部电影真是绝了,大家都给我去电影院看啊,我要二刷三刷!
——电影院未来三天的所有场次都没座位了!
——好像加场次了,姐妹们多刷新一下看看,家门口的电影院排播情况,如果特别火爆的话,会加场次。
网上舆论彻底爆炸。
长歌刚睡醒,就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重磅消息,最后大致看了一圈,回了几个消息,然后给傅怀瑾发了信息:“早上想吃煎蛋。”
她放下手机就去洗澡,出来时,就见傅怀瑾带着小毛球,一大一小等在房间里,看见她,先是审视一番,然后小毛球先冲,随后被傅怀瑾拎起来丢出了门外。
长歌唇角弯了弯,低低说道:“刚醒,你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傅怀瑾伸手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肩头,哑声道:“过的很不好。”
有一点点委屈,一点点撒娇,更多的是后怕和无尽的担忧。她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他只能等,从白天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天明,有时候等着等着就会出现幻觉,看见她睁开眼睛,弯了弯眼睫,伸手握住他的手,撒娇道:“我再也不会昏迷不醒啦,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回过神来,她依旧那样安静地熟睡着,眉眼间没有悲喜,仿佛会长睡不醒一样。
长歌被他抱的有些紧,傅怀瑾很快就松开她,哑声道:“我帮你擦干头发。”
“嗯。”
她半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傅医生的服务。
这两天,她昏迷之后,原身的意识也没有进入身体,对此长歌松了一口气。
傅怀瑾帮她吹干长发,两人也没有下楼吃饭,交换了一下这两天的所有信息。
“我让杜敏停了你所有的活动,对外就说你身体不适,需要休养,电影的票房不错,冯客带着主创去各地路演了。”
长歌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前的心跳声,说道:“我早上看了热搜,趁着我这两天清醒,让杜敏带律师来一趟吧。”
傅怀瑾闻言,浑身紧绷,贴了贴她的面容,声音微微沙哑:“是有危险吗?”
长歌沉默了数秒钟:“做好万全之策总是没错的。”
傅怀瑾眼尾微微发红,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对了,我们今天去游湖吧。”
傅怀瑾苦涩一笑,摸了摸她的发丝,低哑应道:“好。”
两人吃过早饭,然后就去游湖。早晨气候不算炎热,六月底,满湖的荷花盛开,清风徐来,满湖都是荷叶的清香和荷花的香味。
傅怀瑾划的是彩色的小木船,两人沿湖划到了荷叶深处,长歌摘了还几朵荷叶和几支盛开的荷花,堆放在船尾,看着满船的荷花,懒洋洋地将草帽盖在脸上,像是梦回了前世。
她以前最渴望的生活,就是抛开所有的枷锁,去江南当一个采莲女,每天日出去采莲,日落而归,吃着江南的莼菜和鲈鱼,在连绵的雨天,坐在檐下观雨,在飘雪的冬日,围炉煮酒,生活简单且宁静。
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实现。她内心已然没有什么遗憾了。从前那样权倾朝野很好,现在这样甘于平庸也很好。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她心结已解,但是生命里在意的几个人,心结未解,宿命未改。
莲子还未结,两人玩到衣裳都湿透,然后抱着一堆荷叶和荷花回来。
结果刚回到家,就见陆西泽站在庭院外的门廊下,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身后还带着助理和管家两个小尾巴。
傅怀瑾皱了皱眉。这人可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这么快就知道长歌苏醒的消息!
长歌看向陆西泽,脑海中闪过系统的声音:“你竟然回来了!”
长歌:“嗯。所以我不在的这几日,有什么特殊时期发生吗?”
系统:“你问反派宿主,他知道你苏醒,直接就杀了过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羁绊?”
长歌惊了一下。陆西泽怎么会知道她苏醒?
长歌:“还有别的异常吗?”
她想知道自己的第六世对这一世有没有影响。
系统迟疑道:“反派更疯了算不算?根据系统检测,你第二次昏迷时,反派的灭世指数是33%,早上你苏醒时,灭世之术飙升到40%了……”
长歌:“……”
陆西泽见他们抱着荷花绿叶回来,显然一大清早就去游湖玩耍,勾唇冷笑了一声,凤眼如寒冰,站在门口,不进也不让路。
傅怀瑾:“陆先生,要不您让我们先进去?长歌衣裳湿了,要去换衣裳,免得感冒。”
秋长歌面无表情地将荷花和荷叶塞给陆西泽,逼他后退一步,成功进庭院。
陆西泽抱着一堆荷花和荷叶,看向傅怀瑾:“原来长歌早上是给我采莲去了,辛苦傅医生了。”
傅怀瑾:“……”
争这些有意思吗?
傅怀瑾微笑:“陆总高兴就好,对了,进屋喝茶吧。”
文理笑容僵硬了一下,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陆总平时真不这样,主要是今天心情不好。
长歌换了衣服下来,就见傅怀瑾和陆西泽坐在茶室里,气氛凝结成冰,两人谁也没说话。
小毛球都异常乖巧地趴在狗窝里自己玩耍,丝毫不敢去招惹这两人。
长歌进了茶室,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眼慢慢吹了吹茶叶,饮了一口,有些涩,今日的茶煮的不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她看向陆西泽。
陆西泽凤眼幽深,见她素颜长发,素净寡淡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梦到你了,梦里,你选了我。我们渡过了一年时光。”
长歌瞳孔微缩,一侧的傅怀瑾五指陡然攥紧。
气氛凝重的能滴出水来。
陆西泽凤眼灼灼地看向她:“梦境都是真的吧,我很喜欢你替我选的结局。”
原来前世他是那样死的,不得不说,这很萧霁。他只能死在战场上。可惜的是,这一次的梦里,他们还未成婚,长歌就病逝了。
长歌垂眼看着手中的茶盏,沉默不语,两人齐刷刷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一个说法,但是她不能,不能给任何说法。
她若解释,只会触怒陆西泽,让他黑化值飙升,若是不解释,傅怀瑾应当会伤心吧。他这人其实过于执着老实,也有些自苦。
“那本身就是你的结局,不是我为你选的。”她淡淡开口,试探地问道,“我第一次昏迷时,你有梦到相关的梦境吗?”
陆西泽英挺地眉头一皱。
长歌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有,看来陆西泽是有选择性地梦到,前面五世她都没有选择他,只有第六世选择了他,他就梦到了。
她内心稍安,因为第七世,她绝对不会选择陆西泽。如此也不担心他知晓,持续黑化。
“所以你为什么会频繁入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陆西泽敏锐地抓到其中的重点,“所以,长歌,你内心是有我的。”
傅怀瑾猛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微沉:“陆总,你是不是当我是死人?”
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抢他女朋友?
这么嚣张吗?
陆西泽勾唇微压,冷冷笑道:“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对我都没什么区别,傅怀瑾,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配拥有将来吗?”
他不过是捡漏的玩意儿,当年要不是他跟秋墨衍斗的太狠,轮得到穆青衣出来捡漏吗?
长歌被他们吵的脑壳疼,放下茶盏,不悦地皱眉:“要不你们先出去吵一架再进来?”
两人脸色齐齐一变,不吱声了。
小毛球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跑进茶室,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然后冲进了长歌怀里,用毛茸茸的小尾巴扫了扫长歌的手背。
长歌摸了摸它的小狗头,有些疲倦地说道:“我去休息一下,你们两自己吵吧。”
她起身要走,手腕被人拉住,傅怀瑾和陆西泽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腕。
傅怀瑾目光温润:“你在这里休息,看不见你,我不放心。”
陆西泽内心犹如日了狗一样,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心机绿茶的男人,难怪自己对上傅怀瑾屡战屡败,这谁能受得了这样茶里茶气的人。
这年头没点子茶艺都得打光棍。
陆西泽深呼吸,声音低沉沙哑:“我找你是有正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我,陪在我身边,难道我才是你入梦的关键吗?”
陆西泽凤眼灼灼地看向长歌,她入梦是为了改变他的结局,所以他才是秋长歌渡劫的关键?根据这段时间那个废物系统透露出来的讯息,似乎跟这个世界的剧情有关。
他好像拿到了自己人生的钥匙了。
陆西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啊。”
“长歌,你知道还有一条捷径,你根本不需要一次次地入轮回改变我的结局,这一世就可以直接改变。”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长歌脸上笑容骤然消失。
傅怀瑾面容陡然苍白了几分,眉眼冰冷起来。
陆西泽走后,长歌抱着小毛球坐在庭院里发着呆,其实她早就想到了这条捷径,傅怀瑾和宋星河不会因为得不到就灭世,但是陆西泽每一世都是悲惨死去,戾气重重叠加,直冲云霄。
如果她留在陆西泽的身边,化解他周身的戾气,这个修罗场世界不会滑向深渊,但是她做不到。
她以为她能做到,不过是换个男人。
年少轻狂的时候,她也曾爱慕他俊美的皮囊和不屈的意志,但是不知道何时,心里的天秤开始一点点地倾斜。
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那个每一世都守在她身边的青衣郎君,每一世他都温柔地治愈着她,陪伴她,从未将心底的情谊诉之于口,却总在她死后,以命换命近乎癫狂。
原来,他早已经一点点地住进她的心底,成为不可磨灭的存在。
所谓的还债,不过是为了掩饰喜欢。
她至今才懂自己的心意。
*
因长歌苏醒,第二天一早,杜敏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律师来庄园,还带了一大堆营养补品。
“你这身体怎么跟破筛子一样,动不动就晕倒?要不我带你去看看老中医吧,开点中药喝喝?”杜敏将营养品放下来,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这一次醒来,人又清瘦了几分,身上的清冷感更甚,五官看着还是美的,就是感觉有些不高兴。
杜敏看了看前后,问道:“你刚醒,怎么没看到傅医生?”
“吵架了。”长歌淡淡地开口,从昨天陆西泽离开之后,她跟傅怀瑾就吵架了,这算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而且是冷战。
杜敏险些跌破下巴,不敢置信地说道:“吵,吵架?你跟傅怀瑾?”
天啦撸,傅医生对她如珍似宝,长歌性格又是再懒散不过了,他们两也能吵架?
长歌点头,准确地说,两人昨天就没怎么说话,虽然晚上是睡一张床,不过没有如胶似漆,没有晚安吻,更没有推心置腹地交谈。
她很确定,她跟傅怀瑾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