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早上送老太太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了老太太没事,只是精神过度紧张,忧思过甚导致的旧疾复发。
他陪了老太太一天,等大哥大嫂回了傅宅,这才开车回来。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傅怀瑾将佛珠捡起来,擦了擦上面沾着的尘土,然后帮她戴在手腕上。
秋长歌揉着眼睛醒来,摇了摇头。
傅怀瑾温润一笑:“我先上楼去换件衣服。”
傅怀瑾去净手,然后上楼去换衣服。他一向有洁癖,从外面回来之后,从来不抱她,等到消毒换了干净衣服才会抱她亲她。
长歌垂眼,眼底一片漠然。
系统捂住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呀,你男人要被拐骗走了。真是给她人做嫁衣。”
长歌冷冷瞥了它一眼,看向原身。
许是刚重新掌握这具身体,原身等傅怀瑾一上楼,就欣喜若狂地去照了照镜子,然后摸着自己比之前美上十分的脸,沉迷住了。
系统凑到长歌身边,说道:“啧啧啧,我劝你别看,不然会心梗的。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长歌:“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系统:“你这话是不是人身攻击?”
长歌懒洋洋地点头:“算是吧。难怪秋清莹绑定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搞定男主,还被夺走了女主光环。有什么样的系统就有什么样的宿主。”
系统:“……”
不科学,秋长歌竟然一点都不慌,还这么淡定?难怪它和秋清莹两个人都干不过她。
系统闷闷说道:“你男朋友下楼了。”
说话间,就见傅怀瑾换了一套家居服,下楼来。
客厅内,小毛球“汪汪汪”叫个不停,从沙发上跳到地板上,打翻了杯子,又去咬桌子上的佛珠,咬着佛珠跳到了地上,将佛珠往自己的狗窝衔。
长歌:“……”
系统:“!!!”
傅怀瑾见玻璃杯碎了一地,小毛球如同发癫了一样,狂躁不安,顿时皱了皱眉,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将佛珠从它的肚子下面抢回来。
“明天爸爸给你买新玩具,这是妈妈的,不能抢,懂?”
小毛球“汪汪汪”地叫起来,想去叼佛珠,被傅怀瑾眼疾手快地拿开。
“小毛球喜欢就给它玩一会儿吧。”原身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看那串佛珠,眼神有些闪躲,随即淡淡不在意地说道。
傅怀瑾手上动作一顿。
木珠子里,秋长歌若有所思地眯眼。
系统啧啧啧地说道:“她装的真像,应该是观察了你一年多。我可以帮你屏蔽五官,眼不见心不烦,免费的,要不要?”
长歌面无表情,没有搭理系统。
这串佛珠是傅怀瑾用来压制她噩梦的东西,也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随身之物,平时两人亲热的时候,都会取下来,更别说让小毛球拽到狗窝里。
原身是害怕这串佛珠吧?
长歌垂眼,她为什么会害怕这串佛珠?
沉思之际,傅怀瑾已经安抚住小毛球,淡淡笑道:“已经没事了,可能是今天一天都没有陪它,发脾气了。
长歌,你先戴上佛珠。免得它又闹。”
傅怀瑾温柔地摸了摸小毛球的狗头,正准备亲长歌,触及到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停住了动作,随即若无其事地将佛珠递给她。
原身见他没有抱她亲她,有些失望地接过佛珠,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可恶,秋长歌是个极度冷淡的性格,从不主动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般都是傅怀瑾主动,她要是贴上去亲他,人设就崩了。
“我去做饭,今晚想吃什么?”
“想吃海鲜。”
傅怀瑾点头,打电话给管家,让送最新鲜的海鲜过来。
系统:“要死啦,要死啦,你男朋友没有认出来,我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大虐!”
是个人都很难认出来。一模一样的身体,只是内里灵魂换了,对方观察了她一年多,加上她性格淡漠,很好模仿。
长歌开始闭目养神。之前她在明,对方在暗,现在换过来了,情况对她有利,而且她也想趁机参透渡劫的事情。
系统:“你是真的不担心吗?不是说人类都有独占欲,你男朋友要是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受得了?除非你一点都不爱他。”
长歌没睁眼,冷冷说道:“再吵,把你踢出去。”
系统:“……”
嘤,好坏好坏的女主。只剩下魂魄体,还是这么坏,但是它有些喜欢是怎么回事?它肯定是被pUA了。
系统孤独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咬着手指头,密切地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它得替秋长歌盯着。
很快管家就送来了一桌子的海鲜。原身已经一年多没有吃饭,而且又是她最爱的海鲜,忍不住开吃起来,一不小心就吃到撑。
吃完饭,原身就上楼去美美地泡澡,换上了衣橱里最漂亮性感的睡衣,等着夜幕降临。
系统:“要死了,我不忍心看了,我去关小黑屋吧。”
长歌睁开眼睛,看着原身换上墨绿色性感露背睡衣,见她顶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在楼梯间来回,忽而低低一笑,问着系统:“你们系统能上帝视角看这个世界?”
系统:“那自然不能,我能量有限,宿主不喊我的时候我都是休眠状态,节省能源。别以为我们系统无所不能,我们只是载体罢了,也要受世界规则的约束。”
系统:“不过说来奇怪,我跟你在一起时,看外界不消耗能源。这木珠子有点东西的,我可以研究吗?”
长歌:“可以。”
系统兴奋地在小木珠里来回蹦跶,然后用系统语言解锁分析这个空间。
长歌打发了它,这才看向外界。
原身不喜欢佛珠,将佛珠丢在了客厅的桌子上。长歌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木珠子里,然后就见傅怀瑾遛狗回来。
小毛球今天很反常,一直咬着傅怀瑾的裤腿,将他往自己的小狗窝里拽。
傅怀瑾无奈,想训它,然后见小东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顿时又有些不忍心,抱着它,安抚地摸着它的小狗头,然后给季听白打电话。
“你们家是不是之前养过狗子?我家小毛球今天一直不对劲,脾气爆炸,不仅上蹿下跳,还咬我的裤腿,把我往狗窝里拽。”
季听白:“你们家小毛球是不是妹妹?会不会是发情期?”
傅怀瑾:“……”
傅怀瑾:“展开说说。”
季听白:“我也是半吊子水。我们家之前的狗子都是保姆阿姨在照顾,我建议你明天带小毛球去医院看看。”
傅怀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毛球跳到桌子上,去叼桌子上的佛珠,飞快地取过佛珠,问道:“如果不是发情期呢?”
他伸手摩挲着佛珠,指腹毫无意识地摩挲着其中的木珠子,然后将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季听白:“那就很玄学了。狗比较通灵,也通人性,如果不是发情期,还这么异常的话,就得看看是不是天灾人祸,你们家秋长歌不是这方面的奇才吗?”
季听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之前军方都拜托秋长歌去勘测边境线的地势,前段时间于家不是在家里挖出了不少的文物国宝吗?不是你们家秋长歌挖出来的吗?
你问我作甚,你应该去问你女朋友呀。”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傅怀瑾淡淡说道,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木珠子,若有所思地垂眼。
“这多多少少有点八卦的本事啊。对了,老太太身体没事吧?”
“没事。”
现在有事的是他家的狗子。
“挂了。”
季听白连忙说道:“等等,现在季家已经没了,陆西泽一跃成为豪门,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你跟秋长歌什么时候订婚?你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
傅怀瑾:“这事得听长歌的,她对感情和婚姻都没有安全感,等再过两年再说。”
季听白:“你就宠她吧。”
傅怀瑾挂了电话,见小毛球乖巧地趴在他的脚边,还咬着他的裤腿,顿时失笑:“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平时不都是黏着妈妈吗?”
傅怀瑾唇角温润的笑容慢慢消失,定定地看着小东西。
小毛球确实很黏人很乖巧,不过他和长歌都在家的时候,小东西一般都是黏着长歌,每次他想跟长歌亲亲抱抱的时候,还得将小东西丢出去。
傅怀瑾神色未明地看着手腕上的佛珠。
这佛珠是他送给长歌的,长歌几乎从不取下,只有他情动的时候,才会取下她手腕上的佛珠。
他这人,前半生欲念极浅,几乎没有,遇到她,才知道,那些汹涌的欲念都是被压制在心底,看到她便想跟她亲近,即使是闻着她身上的体香,都是极好的事情。
她对他而言,就是沉溺的毒。
只是今天回来,他都没有特别想亲她吻她,也没有抱她。那些汹涌的欲念似乎是一瞬间就降至了冰点,回到了之前无欲寡淡的状态。
傅怀瑾眼帘微敛,大手轻轻抚摸着小毛球的狗头,将它抱起来,放到小公主床上,让它睡觉,然后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