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站在门口，看着屋子外站着的人，面不改色：“无邪在休息。”
一个明显是头领的人走上前。
作为头领，他有些太年轻了。
但是人看着年轻，眼神却带着沧桑。
这种熟悉的感觉，祁晏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小哥。
还有一个的本体是墨镜，不算。
这个领头人开口了。
“时间有限，我们今天必须出发。”
声音也很熟悉。
祁晏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
“原来你不是无邪的二重身，是人皮面具……很真，很难看出来。”说着，祁晏语气有些遗憾，“那就不能拿你做无邪的备用药了。所以你是张家的谁？”
“……张海客。这是我的妹妹，张海杏。”张海客阻挡要说什么张海杏，“这一次进山的张家人，只有我们两个，进山危险极大，我们要合作。不管目标是什么，我们希望无邪是活着的，所以不用这么敌视我们。”
“不是敌视。”祁晏听到身后屋子里的声音，反手把门打开，露出里面头发还炸毛的无邪，“只是烦你们一直打扰某个人的睡眠而已。以及——”
祁晏看向一直愤愤的张海杏：“你对他们的态度我很不满意。我不是无邪，没那么善良……没有下次。这是警告，不是建议。”
无邪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告诉你们，对我们好点！小心等小哥出来，我告状！”
“……”
三秒沉默后。
所有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忽然各自忙起来。
张海客递给祁晏一个包：“里面是有关张起灵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但是如果你们能从里面找到更多信息，我们存活下来的概率会更大一点。”
说完，带着张家人就要走。
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德国人的合作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路上要小心，他们的目标可能和我们并不一样，以及，张起灵是张家人的族长，不是你们的小哥。”
说完，人一个转身，利落离开。
留下身后被最后一句话气到，张牙舞爪要去跟张海客单挑的无邪。
等人都走了，无邪忽然安静下来，眼底带着沉思：“这个张海客，听起来和小哥好像不止是张家人、族长的关系。那个张海杏也是，感觉他们知道很多小哥以前的事情，所以对我们口里的‘了解’好像很……不满。”
胖子摸摸鼻子，拿出花生，给祁晏和无邪各分了点，道：“这些人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单纯小白菜吧？天真蔫坏儿这件事，我以为早就人尽皆知了。”
无邪吹去花生的皮，看着落在地上的红色碎皮，垂眼：“挺好，他们好像很笃定我知道小哥的一些秘密，所以一定会要我跟着进山做什么事……我需要弱化我的存在感，尽量从旁观的角度获取信息。”
“得嘞。”胖子戴上自己的招牌墨镜，“那胖爷就去做胖爷该做的事了，插科打诨，假装不着调的套取情报，喜欢美人什么的。放心，手到擒来的事。”
无邪：“……最后一个，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不是假装。”
胖子头也不回：“滚！”
等胖子离开，祁晏把张海客给他的包递给无邪：“你在这里看这些资料。”
无邪点头：“你呢？”
祁晏从包里拿出保暖的物资还有各种吃食，放好后道：“我去那些张家人和德国人的记忆里转一圈，看看他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真实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张海客暂时还没看出什么破绽，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但是和小哥有关的事应该是真的。”
无邪一听就明白了：“他那个妹妹，张海杏，你觉得有问题？他们是兄妹，应该不至于吧？”
“说不好。”祁晏摇头，回忆着，“每一次生气、说话还有行为，她都做的很统一，也很到位，但是我就是觉得她很……平静。看着看着，我总有种在看电视剧里演员演戏的感觉。”
“人皮面具？”无邪说着，面色一变，“还是和张家古楼、海底墓一样，有人替换了……你小心点，那些人说不定手里有祁晏克制器。”
祁晏回道：“那太明显了。他们的目的是雪山里的东西，是你。我是阻碍。在图穷匕见之前对我和胖子动手，只会引起你的警惕。”
无邪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思来想去。
以现在的情报，他实在没有什么能说的，这才道：“注意安全。你和胖子都是。”
窃听器里听到这句话的胖子，嘴角一勾，继续和路边的人套近乎。
祁晏则是笑着转身，摆手：“走了。有事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和胖子。”
等到了转角，没人的地方。
“啪”一声，祁晏没了踪影。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出现了新月饭店一间房的门口。
推门。
祁晏打了个招呼：“花花。”
角落，被忽视的黑黢黢的某人，眉头一挑：“哟，钱钱，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说着，他一甩手。
一个东西飞出。
祁晏接过，是枚u盘。
他这才看向黑瞎子：“听说你被人坑了，又没有尾款，真是可喜可贺。”
“世风日下。”黑瞎子感慨了一句，正色，“按照花儿的计划，我出国实地考察、调查过了，那些人背后确实有一些熟人的影子。现在怎么说？直接一波突袭，把那些人的地盘都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