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妲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男人，对方视线看来，没有任何追忆和怀念，只有淡淡的审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西昆妲询问道。
乌尔比安只是淡淡看着她，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
面对乌尔比安的无视，西昆妲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好似找回了什么感觉。
她轻轻吸了口气。
老师仍然是曾经那般样子，从不阻止她的提问，但只会选择回答真正有意义的问题。
西昆妲将手搭在腰间的武器上，认真道：
“乌尔比安，你如今的身份并未被弥利留亚姆承认，请回答我，你是否愿意接受逮捕调查？”
“我要求见齐言，与布兰都斯一起。”乌尔比安终于开口。
“我需要知道你的动机，并上报征询许可。”
“……布兰都斯犯了错，但他的同谋是克莱门莎，弥利留亚姆现在无法取得我的信任。”
西昆妲皱眉：“看来你很信任那位齐言先生。”
乌尔比安再次沉默。
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一个无意义的问题，西昆妲抿抿嘴角，示意身后海巡队保持警戒，她则退到一边操作终端。
……
……
会议大厅内，阿戈尔与陆地诸国使节的初次见面会议正式宣告结束。
克莱门莎起身目送使节团的离场，最后目光看向天花板上坐挂票的某人。
她走到凯尔希身边，一同仰望明明已经晕头转向，却还固执的疯狂荡悠的齐言。
“齐言先生，我能否与你单独聊聊？”
克莱门莎发出邀请，又主动向身旁凯尔希保证道：“我对齐言先生没有恶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再给齐言先生一些解放力量的药剂。”
凯尔希摇摇头，没有解释理智液的作用，转身招呼身边另外两人：
“水月，变形者，你们过来，我也要跟你们单独聊聊。”
水月顿时哭丧着脸垂头丧气跟上凯尔希脚步。
变形者毫无自觉，即便跟在凯尔希身后，仍然一步三回头观望爬上桌子帮齐言解绳子的克莱门莎。
很快，会议大厅内就只剩下克莱门莎和重获自由的齐言。
克莱门莎看着趴在桌面，两只眼睛有些无法对焦的家伙，仍然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就是这只鶸让歌蕾蒂娅评价为实力恐怖的强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对泰拉诸国的统一，更是以不知何种手段，在阿戈尔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情报尽数掌握。
“小魔鬼鱼，你别在我面前表演影分身太空步。”齐言忍着呕吐的冲动抱怨道。
克莱门莎：“……”
她很想提醒一下齐言，自己就站在原地完全没动，纯粹是他已经晕出虚影了。
但是考虑到齐言的离谱，她冷静的止住话语，以免话题被带歪。
“齐言先生，我有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希望你可以正面回答我。”
克莱门莎双手控制住齐言的脑袋，强行让他视线锁定自己：“既然我的计划会被人恶意利用，那么你如有何确定自己的计划不会？”
齐言伸出舌头试图去舔克莱门莎的手，结果无奈发现舌头不够长。
在舌头即将抽筋之前，他及时将其缩回。
眨巴眨巴嘴，齐言两个各转各的眼珠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因为我这项计划，别说小小的玛利图斯，就算伊莎玛拉回来了，也会老老实实跪地上抓住未来。”
单纯的克莱门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刚差点遭遇什么，关注点仍然在问题上面：
“因为你的计划符合海嗣的本质？还出于你对那个叫伊塔尔的海嗣个体的信任？”
“不不不，是因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克莱门莎感到无奈。
正当她准备问下一个问题时，她控制住齐言脑袋的双手突然被另一双手覆盖。
克莱门莎：？
“小魔鬼鱼，难得咱俩独处，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齐言认真道。
“你要说什么？”克莱门莎有点想抽回自己的手。
“航道计划请务必继续实施下去。”
齐言的话顿时让克莱门莎忘记自己的想法，瞪大眼睛反问道：
“你不是说这个计划会被人利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齐言享受着手心的柔软，“你不是已经让人去抓布兰都斯了，我们先假意终止计划，让凯尔希先帮布兰都斯把糟糕的身体状况治疗好，然后大大方方重启航道计划……
不，准确来说，是让航道计划版本回滚，变回最初的星际路网计划。
玛利图斯绝对会被这前后矛盾的行动弄懵，等它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拼尽全力揣测我们意图时，我带着水月和乌尔比安把这片海域的海嗣全给收编！”
“如果它没有陷入犹豫，继续在暗中窃取我们的成果呢？”
“那就太好了，计划成功之时，就是我送所有海嗣和信标升天之日，它不去给伊塔尔捣乱正中我下怀。”
克莱门莎眉头紧锁。
搞了半天，还是要走屠杀路线？
“你就这么自信能消灭海嗣？”她质疑道。
“谁跟你说我要消灭海嗣了？”齐言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挺好看个姑娘，怎么是个笨蛋？
我都说了，我是要送海嗣和信标升天，升天你懂吗？”
克莱门莎被齐言眼神看得火气上涌。
在齐言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克莱门莎努力整理齐言刚刚的话。
渐渐地，种种零散信息在她脑海中形成一条脉络：
“原来如此，无论是收编海嗣，还是航道计划，其实都不过是为了牵制玛利图斯，为你口中的伊塔尔争取时间。
升天……伊塔尔……我懂了，这就是你和海嗣约定的真正内容，那个叫伊塔尔的初生有能力让海嗣升天！”
“不不不，升天是升天，伊塔尔是伊塔尔，航道计划也只是航道计划。”
齐言纠正道：“这是三个不同的行动，我肯定是要送海嗣升天的，伊塔尔是我的宠物，它想当初生我必须支持，至于航道计划，我就是想把它拿来当做烟花礼物送给一位大金毛女士。”
克莱门莎呼吸一滞。
紧接着她将自己被揉捏的手抽出来，再次皱眉陷入苦思。
齐言好奇道：“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没听懂吗？”
克莱门莎从思绪中挣脱，认真看着齐言：
“听懂了，你准备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齐言：？？？？？？？？
他下意识想怼两句，但突然反应过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齐言恍然道，“垂死病中惊坐起，渣男竟是我自己！”
克莱门莎双手抱怀，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狗男人。
齐言被她看得有些讪讪然，尬笑着摆摆手：
“这样吧，我也不白拿你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那就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单身，无不良癖好，可约。”齐言毫不犹豫回答道。
克莱门莎：？？？？？？
“谁问你这种问题啊！”她咬牙切齿道。
“这样啊……那你问吧。”齐言瞬间变得意兴阑珊。
克莱门莎用力深吸两口气，将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压制下去。
调整完毕后，她才认真询问道：
“既然你已经调查过阿戈尔，那想来也接触过先史文明，请问你对先史文明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