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走上前,将齐琳轻轻拥入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手掌抚摸齐琳的头发,柔声道:
“都听你的,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嗯。”
齐琳将脸埋在齐言胸口,尽情呼吸着他的气息。
直到齐言小心翼翼再次劝道:
“就是有一件事,千万不要当院长,会带来不幸的。”
齐琳:“……”
她仰起头,看着自家老哥那张认真的脸,再次意识到自己想要养活这玩意的艰难程度。
“要不,你去学前班当个插班生吧,跟那些萨卡兹一起。”齐琳认真建议道。
齐言顿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吵嚷道:
“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可是拥有高中文凭的男人!”
“那看来还是脑子的问题。”
齐琳成功确诊。
随后齐琳陷入忧愁。
精神疾病是闪灵擅长的领域,而她平时更多是跟华法琳学习血液学。
“喂喂喂,你还真考虑上了?”
齐言见自家老妹是认真的,一脸无奈道:“我都被你弄出个精神病史了,已经吃不上铁饭碗,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齐琳白了他一眼,扭头朝楼下走去。
“你去哪?”齐言追上去,“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永不分离吗?”
“我去给你安排入学手续。”
“我不去。”
“每天放学时我亲自接你。”
“你等我找找源石,咱们直接大荒星陨去学前班!”
……
……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炎国的文集。”
学前班,萨卡兹特设班中,站在讲台上的维多利亚老师有些紧张。
倒不是因为班级里那些胳膊比他腰还粗的萨卡兹,而是因为今天班级来了一个重量级的插班生。
老师讲课时偷偷扫了眼一脸乖巧坐在最前排的某只白毛鲁珀,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我滴个乖乖!
这可是院长大人,竟然成了我的学生!
以后他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去食堂打饭能多要一个鸡蛋!
想到这里,老师心中振奋,声音都洪亮几分:
“炎国作为历史悠久的大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美称,每一位炎国人都对自己的国家拥有这片大地最真挚的热诚。
维多利亚的学者们对此进行过深入研究,发现这其中根本原因,便是炎国独特的文化潜移默化影响着炎国人。
所以这节课我们要讲的炎国文集,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听,认真记,当你们真正领悟的那一刻,你们便可以感受到人生的真意。”
课堂上一群萨卡兹不明觉厉,但都下意识认真起来,在笔记本上记下歪歪斜斜的字体。
齐言的同桌写到一半,突然注意到齐言老神在在坐着,不禁有些好奇:
“院长,您不用记笔记的吗?”
听见这话,齐言一脸骄傲:“论炎国文化,我齐小白说第二,在座没人敢说第一!”
萨卡兹同桌顿时满眼的敬佩。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但课堂中此刻一片安静,只有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沙沙声,导致大部分人还是听到了耳中。
讲台上的老师闻言,心中紧张更加剧烈几分。
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正式讲课:
“今天我们先学习一句炎国经典名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句话是在教导我们,要谦虚慎行,多发现他人身上的优点,并主动向其学习……”
“不对不对!”
齐言突然打断老师的话。
老师:?
他一时间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
自己特意先挑了句简单的,就是怕在院长面前出现失误,结果还是没能让院长大人满意吗?
在老师紧张的目光中,齐言一本正经道:
“这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就是说有三个人,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我,战力就相当于一个师。”
老师:??
乍一听有些离谱,但这句话从院长大人口中说出,貌似……非常合理?
课堂上一群萨卡兹集体露出恍然大明白之色,低头开始奋笔疾书。
齐言一拍桌子,起身走到讲台上,对老师客客气气道:
“你先下去坐我的位置,今天就让我来帮你代一节课,好好记,好好学。”
“呃……是!”
老师连忙小跑过去坐好,拿起笔纸聚精会神等待听课。
齐言满意地点点头,轻咳一声,讲道:
“这个文集广为流传的版本,叫《论语》,但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其实是经过漫长历史演变出现了谣传和失真。
它的真实名字为《抡语》,乃是一位身高九尺六寸的先生,携七十二堂口三千门生周游列国时,给道上定的规矩!”
课堂上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没有人怀疑齐言这些话的真假。
我家院长什么身份,他会骗我们?
老师此刻激动到脸都有些涨红,原本写得一手好字,此刻也不受控制朝萨卡兹文体靠拢。
“要讲抡语,那必须先从它最精髓的四加一个字真言说起。”
齐言肃穆道:“别问为什么不是五字真言,五字不行。”
老师和一众萨卡兹奋笔疾书的手顿了一下。
这句话他们有些理解不了。
“不对,院长亲自讲的东西,我们要是能当场吸收才奇怪。”老师皱眉,对四周同学教训道,“别走神,先将知识点记下来,别管为什么五字不行,死记硬背也要先背下来,记住,五字不行!”
齐言一脸孺子可教看向老师,对他微微点头。
此举顿时让老师更加振奋,写字的手颤抖更加剧烈,写出的字彻底沦为萨卡兹字体。
齐言站在讲台上,也正式开始自己的讲课:
“这四加一字真言,便是仁义礼智信,所谓仁,指的是既然对付弱小的对手,徒手便可将其一分为二。
所谓义,指的是对付稍强的对手,要第一时间用双刀砍掉对方脑袋。
所谓礼,指的是对付更强的对手,定要拿上长兵认真对待。
所谓智,指的是对付战场上的敌人,要学会拉开距离,使用远程火力将其覆盖掉。
所谓信,指的是面对已经得罪的敌人,说杀他全家就杀他全家,斩草除根,把他家鸡蛋都摇散黄,地里的蚯蚓都必须挖出来竖着切开!”
四加一字真言经由齐言之口逐一讲出,传遍课堂每一个角落。
老师感觉自己越记越迷糊,总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可他很快就发现异常。
课堂上那些萨卡兹在齐言演讲时,呼吸都变得急促,一个个身躯绷直,眼中露出顿悟的精芒。
“院长,我们悟了!”萨卡兹们齐声高呼。
“悟了便好。”
齐言欣慰地点头。
他的那名萨卡兹同桌长叹一声,语气有了几分敬佩:
“难怪炎国能如此强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
老师看着萨卡兹们的反应,有些怀疑人生。
“搞了半天,我才是天赋最低的那个?”老师不敢置信抱住脑袋。
坐在他旁边的萨卡兹抬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老师,不要泄气,你教过我们的,知耻而后勇。”
“……你说得对!”
老师重新振奋起来,目光坚定,期待的看向齐言。
而齐言也不负他所望,再次开始他的《抡语》解析。
课堂上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哪怕放学铃声响起,仍然有些意犹未尽
可惜齐言却没了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在铃声响起的瞬间撒丫子就往外跑去。
齐琳的身影果然等候在外面,看见齐言后点点头,问道:
“今天学得如何?”
“讲得很开心。”齐言笑呵呵道。
齐琳:?
她突然有些担忧,贸然将自家这个祸害丢进学前班,若是对那些刚刚接触学习的萨卡兹造成不良影响就糟了。
齐琳正忧心时,课堂中其他人跟着走出来。
不远处维多利亚孩子们的教室也同时下课,那名负责维多利亚孩子的老师第一时间走出来,快步找到负责萨卡兹的老师。
“帕卡姆老师,你今天给院长大人上课,感觉如何?”那名老师好奇问道。
帕卡姆正沉浸在《抡语》的余韵中,听到有人询问下意识回了句: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负责维多利亚孩子的老师一头雾水。
齐琳也有些不明所以。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少知道,知道吗?”齐言在一旁贴心的为她提供翻译。
齐琳:“……”
完了,全完了!
她仔细打量那些被齐言授课后的萨卡兹,发现他们一个个兴奋到满脸红光,交流间各种耳熟能详的句子从他们嘴里蹦出来。
那些本应该儒雅随和的句子,硬生生被萨卡兹们说出了一股匪气。
齐琳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离开养老院。”
“你的事情忙完了?”齐言问道。
“没忙完,但再不走,我怕老爷子上火。”齐琳叹气,“这几天也不知为何,他本来就有心事,还是别让你给他添堵了。”
说罢,齐琳不给齐言继续开口的机会,拽着他迅速离开现场。
兄妹二人没走出多远,阿托便迎面走来与二人相遇。
“院长大人……呃,还有院长大人。”阿托向两人分别打了句招呼,而后道,“养老院外来了两股势力,一个是原本的诺伯特区地块,那位名叫安蒙的萨卡兹按照院长大人的指示前来合并。
另一股势力,是整合运动。”
(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