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蔫坏我好喜欢!】
【好遗憾不能亲眼看看那个画面,肯定很哇塞~】
【害,卿本佳人送给男猪~~~】
【此言差矣!是贼但不是佳人,我早就恶心这个男猪了,主播干得漂亮!】
弹幕纷纷对时荔的做法表示满意和支持。
这年头,自己生活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谁还喜欢看别人憋憋屈屈的呢?当然是越爽越好啦!
只是可怜钟山朗铁青着脸,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一遍又一遍地打水洗去大门周围的污浊。
许是这件事情太过震撼了,左邻右舍都忍不住悄悄地围观。知道他是当官的,虽然不敢当面议论,但背后没少蛐蛐。
百姓们都会想,这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家上门泼粪,指不定是不是做人做官有问题。
钟山朗一直忙活到半夜,期间好几次险些干哕,到最后感觉自己身上都已经沾上了不可名状的味道。
关上门回到屋里,温润谦和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到、底、是、谁、如、此、羞、辱、我!”
想到这几日诸事不顺,钟山朗的目光越发阴鸷,手掌握成拳暴起青筋,眼睛也眯了起来,里面全是算计。
半夜的风格外寒冷,钟山朗定定地看着门外,一直到敲门声如期而至。
深吸了一口气,钟山朗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
脸上的阴鸷变成了殷切,对门外走进来的人笑道:“您请。”
那人身材高大,整个人笼罩在漆黑的斗篷里,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转瞬就到了原主母亲的忌日。
同往年一般,时丞相早早就向皇帝告假,然后带着时荔一同去为亡妻扫墓。
两人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伴,从时丞相微末直到位极人臣,感情深厚无人可比。
只怨情深不寿,爱妻亡故得太早,只留下时荔这一点儿血脉。
每每想到此,时丞相便忍不住老泪纵横。
时荔在旁边,却觉得并不能十分共情这个老父亲。
他对原主的母亲越一往情深,时年和时角的存在越好像是讽刺。是受时代所迫,但时荔的确无法认可这样的“深情”。
在亡妻墓前蹉跎许久,时丞相才依依不舍地决定离开。
路过城边朴素的馄饨铺子,也不忘带着时荔停下来,要了两碗馄饨。
“当初我和你娘刚来京城,你娘最喜爱这一家的馄饨,这么多年过去了,味道一点儿没变,可我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时丞相一身便服无人认识,吃着馄饨就像一个普通的百姓,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怀念。
他是一个好父亲,这些年养育原主尽心尽力。可是对其他孩子,又实在是无情。
哪怕时年和时角的出生非他所愿,但到底无辜。
时荔作为直接受益者,也不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这个老父亲,只是暗自唏嘘。
馄饨吃到一半,铺子里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
没想到在这些平民百姓口中,时荔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了吗?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在山上和野男人厮混呢!”
“厮混不好听吧,说不定两情相悦呢?”
“啧,小钟大人也挺委屈的,丞相千金怎么了,还不是只能坐轮椅。”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事情都传开了,两家怎么还不定亲?”
时荔低头看了看碗里还剩一半的馄饨,感觉一颗都吃不下,直接被恶心饱了。
坐在对面的老父亲更是满身肃杀,眼看着就要站起身。
“父亲。”时荔开口拦住,悄悄摇摇头,“先别声张,让人查一查是谁说的,到时候一并抓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置,时丞相肯定比时荔更清楚,只是事关女儿,老父亲关心则乱了。
时丞相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忍住怒气,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馄饨自然也吃不下去,草草结账离开。
刚上马车,时丞相就怒不可遏地把心腹叫了过来。
“去查,看看谁不想活了。”
时荔在旁边反而不慌。
其实查不查都能想到,事情和钟山朗脱不开干系。这是看山上没能成事,又想煽动舆论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了。
这样不择手段,也不知道是结亲还是结仇,亦或者真把时丞相和时荔当傻子了。
看来所谓文韬武略的励志大男主,不过是空有主角光环的花架子罢了。祛魅之后,时荔只觉得他一无是处。
时丞相的心腹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