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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好和慕容音过来澄园,看到谢寅礼在跟沈修则说话,她微微有些诧异。

慕容音说,“谢寅礼小时候在沈家学堂上课,你哥哥去当了一段时间夫子。”

“少年状元郎,前无古人啊,很有前程。”

沈时好点头颔首,看得出谢寅礼是个进退有度且聪明的少年。

那边沈云峰已经把鱼烤好了,让人过来叫他们过去吃烤鱼。

沈修则把谢寅礼也带上了。

沈时好秀眉微挑,她还挺好奇,女儿跟谢寅礼的相处方式。

满满是她的女儿,她最是清楚不过了,平时就算是满满再不喜欢的人,只要不去招惹她,满满都不会放在心上,她不在乎那些她讨厌的人说什么做什么。

但是,她觉得女儿对谢寅礼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一行人来走过来,沈时好果然在女儿的脸上看到几分抗拒。

谢寅礼似乎没发现女儿对他的态度,还自若地走到她身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周满满脸上的神情更加生动起来,她含嗔带怒地瞪了谢寅礼一眼,咬牙切齿地不知说什么。

哎呀,年轻真好啊。

沈时好感叹着。

同时心里更加好奇,满满跟谢寅礼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修则给谢寅礼递了一条烤鱼,谢寅礼把鱼腹肉剔下来递给周满满,姿态自然得好像做了无数遍。

沈时好挑了挑眉没说话。

谢寅礼吃了剩下的半条烤鱼。

长得好看的人,连吃烤鱼都特别赏心悦目。

谢寅礼跟几位长辈拱手告辞

“谢正自己是个不拘言笑的人,养的儿子跟他性格还真是不一样。”沈时好说。

“你今天带平哥儿进宫,李煦已经开始怀疑了。”沈修则提醒她,“给平哥儿多安排几个护卫。”

“发现就发现呗。”沈时好说,周平已经长大了,早晚要自己走出周家的,她和周序川不可能替他隐瞒一辈子。

金乌西坠,沈时好才带着孩子回到王府。

周序川在庭院里练枪,即使人到中年,他身躯依旧挺拔,动作行云流水。

“回来了?”他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下人,朝着沈时好走过来。

“爹爹,父亲。”周满满他们上前行礼。

周序川颔首笑着,“等着你们回来用膳呢。”

沈时好推了推他的肩膀,“先去换身衣服,天气寒,你这一身汗会着凉。”

“好。”

“姑娘,这是宫里长乐公主今日差人送来的请帖。”管家将一张精致的请帖送到周满满面前。

“?”周满满拧眉,“长乐送来的?”

沈时好看她一眼,“要是不想去就别去。”

周满满打开请帖看了看,“是长乐举办的寻诗宴。”

宴席是假,想要为难周满满才是真的。

“她该不会还因为小时候的事记仇吧?”周满满问,那都快十年前的事了吧。

沈时好说,“她去南岭的时候,一直就想见你,林修还因为被她折腾一段时间。”

“小胖子没跟我说这件事啊。”周满满说,她知道长乐来南岭了,但她觉得她跟长乐之间应该算是陌生人吧。

“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林修正在收拾东西,林家老夫人派人催了几次,要大孙子早点回去,林修虽然想住在王府,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小胖子,你怎么没跟我说被长乐为难的事啊?”周满满一进门就开口问。

“啊,你说在南岭的事,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没跟你说了。”林修看她一眼,俊朗的面庞莫名有些发热,“你今天怎么穿得像个大家闺秀。”

“……”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林修简单地说了长乐为难他的原因,“当时看到那个香囊球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就随手买下了,谁知道会被她看上。”

“不过,我觉得长乐公主对你似乎很有敌意,你是不是得罪过她?”

周满满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还能这样小气,“小时候打过她。”

“但那时候我才三岁,她还比我大两岁呢,我都觉得是小事,她怎么还记着。”周满满翻了个白眼。

“看来她给我送请帖也不会有好事。”

林修神情一凛,“她给你送请帖了?是不是寻诗宴?”

“怎么,你也收到了?”周满满问。

“嗯。”林修点头,“我不去,你也别去,她肯定憋着坏招对付你。”

周满满看了手上的请帖一眼,她对长乐的宴会确实不感兴趣,但她觉得,如果她这次不去,长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我去参加宴席也无所谓。”周满满笑道。

“这里不是南岭,你要多个心眼。”林修提醒她。

在南岭的周满满是所有人都追捧的对象,那些官家小姐都喜欢跟她相处,但京都城这些人就不一定了。

林修有些担心。

周满满挑眉,“知道了。”

“那我也去赴宴吧,有什么事还能帮你。”林修说,他本来是不打算去了的,为了周满满,他是一定要去参加了。

“用过饭再回家吧,反正也不急。”周满满说。

林修本来也不太愿意回林家,听到周满满这么说,爽快地应下来。

用过膳之后,周序川把周平叫去书房。

“平哥儿,今日你进宫见到皇上了,可有什么想法?”周序川目光温和地望着周平。

他是真心疼爱周平这个孩子,如果李煦一直活着,就算很恶心人,他都会让周平的身世隐瞒一辈子。

可如今不行了。

周平早晚得站到人前的。

“父亲,皇上他看起来快死了。”周平皱了皱眉,他在古越学过医术,就算没有给李煦把脉,他还是能看出李煦命不久矣。

周序川轻轻点头,“那你知道他唯独把你叫上前去说话吗?”

“……”周平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庶出的吗?

他眼中满是困惑地望着周序川,他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总觉得接下来他要听到的话是他不可承受的。

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平哥儿,你已经长大了,关于你的身世,我应该跟你说的,之后你有任何选择,都在于你,我和你母亲都尊重你的选择。”周序川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