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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城,第一集团军总医院。

因为前线的条件有限,复杂的手术只能在总医院进行。

虽然各军和各师的直属医院已经留下了一批伤员,但是运到总医院来的重伤员依然不少。

已经在医院工作了两年的禾舒对整个流程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她目前的职位是急救科护士长。

前线战火不停,伤员源源不断,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手术室基本都在忙碌。

中午休息的时候,医院总护士长周红拿着饭盒找到禾舒,让她休息一会儿。

坐在医院的门槛上,打开饭盒,不管里边是什么东西,胡乱的往嘴中扒拉。

根本不关心食物的口味,吃饭只是为了给疲惫的身体补充能量而已。

胃里有了食物,身体的疲惫感略微消退。

两人扒拉饭菜的动作这才逐渐放缓,也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担架队抬着伤员从不远处走过,然后这些伤员又被分配到各个手术室。

医院的地面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殷红。

刚进入医院工作的那会儿,禾舒闻到血腥味便感觉恶心,无从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会是怎样的感觉。

但是两年过去,曾经的娇弱和温柔被她小心的隐藏,如今身上多了干练和雷厉风行。

总护士长周红属于最早加入莫凡部队的那批人,看着军队和民政不断强大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和身边禾舒的成长。

有时候回望过去,感觉一切如梦幻一般。

担架队急促的脚步声把周红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咽下口中的饭,看着禾舒那双长了冻疮的手,心疼的说道:

“小禾,你自己就是医护人员,怎么手上的冻疮也不处理一下,我看着比前两日更加严重了。”

禾舒看着院子里的点点殷红,摇头说道:

“红姐,没事的,反正又不疼,过了冬天就好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南方人,从小到大就没有经历过这么寒冷的冬天,这应该是身体的应激反应吧,我涂了一些药,但效果好像不大好。”

周红将饭盒里最后的一点食物扒拉进嘴里,然后快速起身回房拿了一些治疗冻疮的药,小心的将这些药涂在禾舒的手上。

禾舒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眼角也因疼痛而多了些许皱纹,但她仍然努力的挤出笑容。

“红姐,可以了可以了,比起那些伤员,我这点儿连伤都算不上。

不要把药浪费在我的身上,战士们比我更加需要啊。”

周红翻了个白眼,

“咱们医院又不缺这点药,你说的什么话。

要是让总司令知道他的未婚妻再受这种苦,恐怕心都得碎了。”

禾舒的眉眼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似乎连手上的伤也不疼了。

周红见状又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谁说的准呢,也许他一忙就把你这个小妮子忘了。

如果要是我,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小美人受这种苦,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我的未婚妻过上公主和皇后一般的生活。

哪像现在,在这臭气熏熏的医院里和残肢断臂打交道。

你也真是傻了,一点都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

禾舒的嘴开始嘟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流下委屈的眼泪。

周红见状急忙打住话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总司令的坏话,好了好了,你快别这样,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对方能够在医院里坚持两年的时间,早已经得到了周围人的尊敬和爱戴。

如果没有这两年的同事生活,周红可能会因为禾舒的身份而尊敬,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样的真诚。

尊敬来自于领导人莫凡,真诚则是因为禾舒自身的人格与坚持。

莫凡也曾提议让禾舒从事更加轻松的工作,毕竟自己的女人自个儿疼爱。

但禾舒拒绝了。

医院里的工作和生活让她看到了战争的残酷,看到了时代的悲哀,她也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莫凡当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改变这个时代的悲哀,追求民族复兴,追求美好未来。

作为这个大集体的一份子,无论身份如何,都要找到自己的定位,为时代贡献一份力量。

周红把药瓶收好,口中叮嘱道:

“你自己爱惜点儿,尽量不要沾水。

作为护士长,你的任务是给其他人分配工作,而不是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懂了吗?”

禾舒的嘴巴轻轻嘟了一下,点头说道:

“晓得了,我的好姐姐。”

周红的脸上刚刚浮现一抹笑容,旁边便传来哗啦一声响。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过去,看到一个更加年轻的小护士将粘血的手术托盘摔在了地上,各种手术器械撒了一地。

周红的脸一下子就板了起来,正准备大声的呵斥,感觉身旁一阵劲风吹过。

禾舒蹲在地上帮助那名小护士把散落的器械捡起来,口中不断安慰。

周红摆出了总护士长的架子,对小护士一阵阴阳怪气的呵斥。

“护士长,院长找你,好像是说没有麻药了。”

又有一名护士在房檐下大声的喊。

禾舒抬起头说道:

“红姐,院长那有急事儿,你先去吧,这我处理。”

周红瞪了小护士一眼,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开。

小护士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双手也微微发抖。

将带血的手术器械重新装进托盘,禾舒拉着小护士的手说道:

“没事儿的小柔,总护士长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每个人都会犯错嘛,来,休息一下。”

周小柔的眼中依然有泪水滑落,她摇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

“太惨了,太惨了……

为什么要打仗?

为什么要有日本人?”

禾舒理解周小柔,她们毕竟才刚刚从卫生学校毕业,以前心中怀揣着为军队为国家奉献的美好愿景,进入医院工作之后看到的全是血腥。

战争的残酷在医院以另一种更加残酷的景象呈现。

禾舒拍了拍周小柔的手背,然后自去清理手术器械。

等她重新回来的时候,周小柔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神情还有些低落茫然。

“小柔,告诉你一组数据。”禾舒看着周小柔的眼睛说道:

“送到总医院来的都是重伤员,前线的医院无法处理才送回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伤的很重,随时可能会死去。

但北伐开始以来,总医院救活了八成的重伤员。

虽然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可至少性命无虞。

因为有你,有我,有医院里的众多医生和姐妹,他们才能活下来。

我们的工作是救死扶伤,在西方,人家把我们称作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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