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们还生怕知了猴飞走,拉紧鼓囊囊的衣襟。
每一张童稚的脸庞布满笑容,大家沉浸在阵阵欢声笑语中。
狗蛋大佬拍拍手掌,将小喽啰们的目光凝聚过来。
全场安静下来,静待狗蛋大佬发话。
狗蛋大佬满意了,指挥虾兵蟹将:“来,大家随我一起面向老大,然后跟我一起喊,谢谢老大!”
鼻涕虫小弟们异口同声高呼:“谢谢老大!”
稚嫩的大嗓门透着浓浓的欢乐,以及孩童的简单和纯粹。
拓跋修看到这一幕,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这一刻,面前这些脏兮兮的破小孩子,一双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笑脸,如同一颗颗明亮的小星星,在童年的天空中闪烁,璀璨夺目。
面对鼻涕虫小弟们的热情拥戴,卿宝觉得总该要表示一下。
“乖啦,乖啦,哥哥们都是好孩子!”
一句话,将局外人拓跋修给逗笑了。
高冷形象有点破功。
不知为何,奶团子总爱说一些小大人的话,偏偏自己还是一个稚童。
不过这样的团子总能惹人发笑。
狗蛋见拓跋修面容挂着浅淡的笑,瞬间那种高贵冷艳的疏离感,被冲淡不少。
狗蛋大佬对鼻涕虫小弟们挥挥手:“行了,今儿就到这里,下次有什么好事,再号召大家。”
“狗蛋哥!”有人怯怯地举手。
狗蛋道:“土娃,你说。”
土娃建议道:“狗蛋哥,咱们下回捉麻雀吧?油炸麻雀也很好吃,有老大在,咱们定能抓很多麻雀。”
狗蛋心中暗暗赞同,却瞥见拓跋修的神色又是一冷。
狗蛋立即扭头怒怼土娃:“这么多知了猴,还堵不住你的嘴!有什么事,下回再说,都散了吧!”
六岁的胆小土娃瘪着小嘴,要哭不哭的小表情。
狗蛋哥咋骂他了?
早知道他就不问了!呜呜呜……
狗蛋骂完,暗暗吞了吞口水。
因为他想起油炸麻雀那香喷喷的肉味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也是极好吃的!
麻雀肉虽不多,可是那油炸麻雀的口味,有时比起一大块猪肉,还要美味可口呢!
农村的娃,家中买不起肉,就指望这些野味儿打打牙祭。
看来以后得在高贵冷艳的小少爷面前,收着些。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记恨上。
小老大可是非常喜欢小少爷,万一小老大被小少爷管束住,不来和他们一起玩,岂不坏事?
小弟们捂紧前襟的知了猴,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今儿收获丰盛,晚上加餐,没有一个小破孩不高兴!
“小老大,这是你和小少爷的份儿。我就不分了,你们家住得近,回去自己分吧。”
狗蛋弯腰,将布袋扎严实,再把绳索塞进卿宝的小手里,让她可以拖着走。
小少爷高贵冷艳,他可不敢将绳索塞小少爷手里。
拓跋修一怔:“我也有?”
狗蛋理所当然回答:“当然有,小少爷也帮我们抓知了猴了。”
尽管只矜贵的抓了几只,就嫌脏,不再碰知了猴。
他都看到了,小少爷不断的用帕子擦沾了泥巴的手。
后来小少爷就光守在卿宝旁边,充当守护神。
说实话,真没起到什么作用,就一守门神,他也可以做啊!
但是小老大喜欢高贵冷艳的小少爷!
再说,小老大经常拿给他们吃的糖果、糕点、点心,都是从小少爷那儿薅来的。
这些知了猴也算是间接回报他的心意吧。
反正这回抓的知了猴,多的是,每个人都管够!
狗蛋又道:“虽然小少爷不在乎,但只要有参与,我们都不会少了你的份,这是我们对待小伙伴的做法。如果一直抠抠搜搜的,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小伙伴。”
拓跋修终于拿正眼,认真的看了看狗蛋。
狗蛋他今年约摸十二岁,没有正经的营生,家中只有一老太太。
据他对狗蛋的观察,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不错,颇有潜质。若稍加培养,假以时日,也许能够成为身边可用之人。
卿宝一只小手拖着有点累,换一双小爪子拖着走。
只不过这样一来,卿宝得背对着身子,撅起小屁屁,倒退着走。
时不时回头看她的拓拔修,第一眼总是看到奶团子的小腚儿。
他终于来到奶团子身旁,说道:“卿宝,让我来。”
拓跋修话音刚落,手心就被塞进绳索。
卿宝等他这句话许久了,她自个儿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她每每只看到,小哥哥命令梁俊大哥哥和昌伯、胖婶做事,压根没有人敢指挥他。
奶团子鬼精灵,不敢自恃得宠,随意提要求。
千金难买我愿意,只要小哥哥自己愿意,自然会主动做。
她就不信了,看到她一只小团子,辛苦拖拉的样子,小哥哥还能忍心不搭把手。
这不,小哥哥如愿上钩了呢。
拓跋修哪里能想到奶团子的小算盘,只当团子单纯可爱得紧,不可能有花花心思。
“小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是卿宝最爱的小哥哥!”
卿宝小嘴里的甜言蜜语,顺口拈来。
偏生拓跋修吃这一套,干着苦力,看着一蹦一跳的奶团子,俊秀的脸犹挂着幸福的微笑。
两人一起回去后,大家看到这么多的知了猴,非常欢喜。
“居然有这么多!”苏凝秋惊叹不已。
每次卿宝出去跟村里的野孩子瞎混,总能带回来许多的野味。
如此逆天的运气,就算是自家小弟,她也会心生羡慕。
“大姐!卿宝捉了许多知了猴,咱们今晚吃油炸知了猴吧?!”苏又夏扭头,对着苏迎春的房子方向,吼了一嗓子。
苏迎春正在房间里缝制嫁衣,何姨在一旁指导。
婚期在即,苏迎春的嫁衣正在赶制。
与阿默截然相反的是,不止许娘子,连苏迎春也深深地觉得,家里收留何姨,是最大的福报。
阿默……算了吧,他就是一个来体验生活的大少爷。
何姨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倾囊相授,尽管苏又夏这样的菜鸟,也稍微学会了一些紧密的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