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安庆公主的寝宫里,被子碎了一地。
“让你们办点事情都办不好,那个糕点不是让你处理了,怎么还会被她拿到淮安王妃面前。给我拉出去。”
宫女跪在地上,面前是碎掉的杯子,一直磕头求饶。
她这次喊悦儿来,就是想要借她的手,来除掉陈汐月。就算她从淮安王妃那洗脱嫌疑,她也不会让陈汐月这样平安的离开皇宫。
而此时陈汐月所待的房子周围,来了两个偷偷摸摸的人。
两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个桶,分开走,只见两人不断地从手中的木桶中倒出液体淋在了墙上。
而此时原本应该守在陈汐月房门口的人,也不知去处。
待两人将房子的四周都绕了一圈后,一个火种直接扔到了墙角。
原来淋在墙角的是桐油,遇到火星后,瞬间被点燃。
而此时,陈汐月正躺在床上,对外面的情况全然不知道。
一直到外面的火越烧越大,红彤彤的一片,而且发现这个情况的不止她一个人。
这么大的火势,已经引起宫人的注意。
陈汐月将水壶里的水倒在手帕上,将手帕浸湿,然后捂住口鼻站在屋子里,觉得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
大门还有窗户都已经烧起来了,她根本就碰不了。
宫里的人也发现此处着火,已经有人用水在灭火,但是他们发现的太晚,所以那么些水,根本灭不了眼前的火。
她知道这个时候想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对方是想自己直接烧死在这里。
虽然可以直接躲进空间,但是她担心自己到时候等火灭掉之后,再出现,会引起众人的怀疑,到时候都不好解释。
但是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随了对方的愿,她抓起床上的被褥进入空间,然后将整床被褥泡在溪水中。
拿着湿漉漉的被子,从空间里出来,直接披在自己的身上,侧身用尽力气的撞向大门。
虽然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但是当靠近大门的时候,还是被那股热浪给热的无法呼吸。
但是她知道自己越犹豫,就会越危险。
她接连的撞击下,原本被锁着的大门,终于松动了。
不过陈汐月也没显感觉到周边的温度越来越高,被子的水分也在快速的蒸发。她看了一眼已经烧着的屋顶,来不及犹豫,继续用力撞击着大门。
当门终于被她撞开的时候,她身上的力气几乎已经要用完了。
门被撞开的时候,火星四溅,她披着被子,不管不顾的就往外冲。
而站在外面的人,看着从里面冲出来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因为大家都觉得在里面的人,就算他们把火给灭了,肯定也没救了。
但是此时,对方居然从里面冲出来了,而且披着张被子就冲出来了。
被子已经完全被火烘干了,而且有些地方都已经被烧焦了。
陈汐月扔掉被子,收紧一口气,让自己不倒下来。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朝着对方走过去。
“您是淮安王妃身边的人,我要见淮安王妃,事关郡主的事情。”
春兰看着站在面前之人,她今日陪同王妃去见皇后的时候,见到过她,后面王妃就派她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所以当知道这边着火的情况后,就立马过来了。她看着火势,已经想着等会回去将她被烧死的事情跟王妃说。
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从里面冲出来了,而且没有受一点伤。
如果陈汐月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她一定要反驳一句,她受伤了,因为太过用力撞击大门,所以此时她感觉整个右侧都是麻的。
陈汐月说完后,就看着对方,等着她的回答。她知道此时,自己在宫中只有找这位淮安王妃是唯一的选择。
“你跟我来。”
春兰说完后,就转身要走,但是走了几步,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上,然后用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对方。
陈汐月挤出一丝笑容,“我没有力气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春兰看着她,最后还是上前扶着她一起离开了。
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陈汐月没有说话,是因为她没有力气了,而春兰不说话,是因为她原本就不爱说话。
到了淮安王妃暂时住的地方,她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就进去了。
淮安王妃则是一直守在她女儿身边,连眼睛都舍不得闭上一会儿。
春兰来到她跟前,将陈汐月的事情,一一跟她说了。
淮安王妃听到对方说有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情,立马让对方进来。
春兰出去后,并没有看到陈汐月,往旁边看了一下,发现对方已经寻了个位置坐着。
“王妃请您进去。”
春兰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只好去扶了她一下。
进去后,就看到淮安王妃坐在床边,守着床上的人。
春兰上前轻声的喊道:“王妃,人来了。”
淮安王妃这才转过头,看着站在那的陈汐月,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看来春兰说的并不夸张。
“你说你有办法可以救郡主?”
“是的,我有一药,虽说不能解世间所有的毒,但是百毒还是能解的,如果您愿意让郡主试一试,我可以将药给您。”
淮安王妃看着陈汐月,“你有这样的神药,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郡主是千金之躯,有宫里的太医在,而且我当初有嫌疑,所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拿解药出来。”
陈汐月在冲出火海的时候,外面站着可不止有淮安王妃的人,还有不少人在那看着。她不知道其中有谁的人,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淮安王妃的人。所以直接上前表明她的来意。
她现在需要的不仅是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还要抓住一个更大的靠山,让自己可以平安的离开这皇宫。
淮安王妃听到陈汐月的话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现在怎么就愿意拿出来了?”
“王妃,我能坐下来再说吗?刚刚从火场里面冲出来,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