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松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突然就慌了，以往只有他提离婚，她总会转移话题，这次是她主动提出来，这感觉就差很多。
“贱人，你说什么，你搞砸我的画展，就要和我离婚，我偏不跟你离，说，我的话去哪儿了！”
许太歇斯底里吼着：“是，我是贱人，我把你的画烧了，不仅如此，我还要把这些肮脏的东西全烧了。
和你结婚这些年，你表面上工作很体面，可周围邻居知道你是这种艺术家，知道拿什么眼神看你父母，看我和孩子吗。”
“他们这些俗人，看不懂艺术，这些是艺术。”许延松看向四周，眼底满满成就感。
许太眼里真是受够他了：“你什么都是艺术，却不懂生活，这些年我照顾这个家，你什么事参与过。”
宋曼看着视频里的吵架，电话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电话里响起陈浩的声音：“宋曼，出了点事，你和承熠过来一趟。”
宋曼应下，打电话给承熠哥：“陈叔让我们去趟警察局，好像是出事了。”
“你在家里？”
“我去公司了。”
“我去接你。”徐承熠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宋曼把代码保存，关闭电脑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拿起包往外走，井瑟看了眼时间，从办公室出来拦住她。
“上班还没到点，你这就要走，早退可不好。”
“警察找我有点事，我去一趟，今天工作我晚点干。”宋曼跟他保证，工作肯定不耽误。
宋曼下楼，看到承熠哥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打开副驾驶坐进去。
“陈叔有跟你通过电话，说什么事了吗？”她系着安全带。
“他只跟你通过电话。”徐承熠接到她继续往前开。
他心里大概能猜到一些，应该只是例行问话，不会牵扯到他们。
他们来到警察局，宋曼有些紧张挽住他手臂，以往陈叔叔只会找承熠哥来这里，这次是先找她。
徐承熠轻拍她的手：“手那么凉，最近有做什么坏事？”
“我才没做什么坏事，我是个好人。”宋曼仰着脑袋说。
“既然是好人，不怕进去，你不想回答的，就保持沉默，我来处理问题。”
宋曼点头，他们走进办公室，陈浩看着他们，脸色严肃。
“知道吴雪儿死了吗？当地警方联合我们一起办理此案，现在依法对你们分开审讯。”
宋曼以为自己听错了：“陈叔，你说什么？”
“曼曼，你不用紧张，只是询问些当时情况，只是吴雪儿的死牵扯太多人，你们醒目点。”再多的话不方便说，他只能点拨到这里。
宋曼听到吴雪儿真的死了，她看向徐承熠：“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走吧。”
他们被分别带进审讯室，宋曼坐在犯人椅子上，手紧张的揪着。
陈浩让手下的人去审徐承熠，这里他来：“曼曼，不要紧张。”
“嗯，陈叔，陈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离开前，你们一起吃饭，当时还被记者拍下，你当时有看出吴雪儿的异常吗？”
审讯室视频直接同步到网上，另一边的警方也在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宋曼对上陈浩的视线，总感觉今天的陈叔叔有些严肃，即便当时丰勤死，陈叔叔也没这样过。
陈浩见她沉默太久了：“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这是上头必须要他问的，他只能照做，他特地加重语气，希望宋曼想好再说，别胡乱开口。
宋曼抿住嘴唇：“没，没发现，她挺正常的，就是请我们吃饭。”
“吃完饭后呢？”
“吴小姐喝醉了，我们送她回房间，然后就走了，所有人都能作证。”宋曼着急的说。
陈浩见她已经上道，后面的问题基本不做暗示就让她回答，宋曼回答的很流畅，一改之前的紧张，审讯进行半小时。
那边警察没有掌握任何吴雪儿被杀的证据，但又怕吴雪儿那边泄露出什么，所以联合他们进行问话，他刚开始真的害怕宋曼会说出什么事情惹火上身，审讯的时候，他比以往都要小心。
好在这丫头没白跟在承熠身边，基本流程还是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浩朝身旁的下属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下属收拾东西就出去了，陈浩解开桌子，送她出门，站在走廊上，他忍不住表扬她。
“曼曼，回答的很好。”
宋曼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但她知道，在这里，还是不要多问。
可她有件事很想知道：“陈叔叔，吴雪儿是怎么死的？”
“她把红酒倒进浴缸里，喝醉后身体下滑，溺死的。”
她还想问，承熠哥从另一个审讯室走出来，陈浩轻拍他肩膀：“最近保持手机畅通，有需要我们会再去找你们。”
“有空喝酒。”徐承熠牵着她的手离开。
回到车里，宋曼忍不住说：“那天我就觉得她怪怪的，说什么以后喝不到了，她就是想自杀，她的死会不会和美术教授有关？”
“是自杀，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宋曼，这件事不要在外面跟任何人提起。”徐承熠严肃的说。
宋曼被他唬住直点头：“我知道了。”
路上她缓过劲：“承熠哥，你不让我跟任何提起，是不是吴雪儿的死不简单，一旦提起会有危险。”
徐承熠见她出去一趟，会想事情了，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陈浩打电话给你，没给我打，想明白怎么回事吗？”
宋曼摇头，这她哪里想得明白，这还是头一回这么严肃叫她来。
“如果陈浩打给我，让我带你过去，我一定会搪塞过去，但叫你，我们就会一起去，他一定要提审我们两个。”
“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我们是两个公司负责人，吴雪儿有事会直接找我们，所以他必须审两个。”徐承熠耐心解释。
“而且今天陈队长如临大敌，说明案子有别的人盯着，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和你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