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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栀眸子轻颤,本来没想过要告诉霍易浓这个的,但既然霍易浓已经猜到,她也没想过要隐瞒。

她点头:“是啊,他叫顾少卿。”

霍易浓点点头:“那我便放心了……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凉栀问:“你……知道他?”

霍易浓说:“我对他,其实不算了解……但我想,一个能够让我哥都高看三分的人,应该很了不起了。”

霍凉川这么多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惯了,很少有人能够被他高看几眼。

霍易浓的这句话,说的倒是很在理。

凉栀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两个人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了,指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二点。

凉栀起身,说:“阿浓,你……好好休息,我得先走了。”

霍易浓秀气的眉头皱了下,苍白纤细的手指骨节也紧了又紧。

他没说话。

凉栀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太熬了……”

霍易浓抿了下唇,才说:“我特地让我哥给我订的套件,两个房间,两张床……我可能明天上午就要回英国,所以凉栀,可以留下来,陪我一晚吗?”

凉栀眼眸轻闪,其实她原本就猜测霍易浓肯定会被霍凉川马上送走。

就算霍易浓现在让她走,按照霍凉川的脾性,只怕已经在旁边安排了房间不会让她走。

否则她何至于拉信明月齐瑶等人陪着自己演一场戏?

霍凉川是希望霍易浓的这次归来可以少点遗憾,他的这点浅薄的要求,她没法拒绝。

毕竟留一晚,总比直接掳走要好太多。

凉栀思虑片刻,觉得在霍易浓这儿呆一晚,总比待会再面对霍凉川的堵拦好太多。

所以点头答应了。

霍易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嘴角也溢出了笑容。

他太高兴了,真的,特别高兴。

霍易浓道:“换洗衣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特地从英国带来的,你以前最喜欢穿的裙子……哦,你放心,不是我收拾的,是女仆,带来之前我都让人干洗过。”

凉栀轻笑,心想带来的衣物,只怕有内衣在吧。

不然霍易浓不必强调是女仆收拾的。

不觉得,有点脸红。

霍易浓又说:“客房也有洗手间的,我特地看了,也让人检查了,没有任何监控和摄像头……我的房间和客厅有……我哥不放心我,你知道的。”

凉栀说:“恩,我知道。”

霍易浓看着凉栀,苍白的脸上再次溢出一抹温柔,说:“那凉栀……晚安。”

“晚安,阿浓。”

……

凉栀去了那个所谓客房,很大,卫生间等设备一应俱全。

里面有个小小的行李箱,她打开,里面果然有她的一些衣物,还有一些新买的化妆品之类。

倒是够齐全的。

但其实,她以前也很少化妆的,大概是两年多的分别,霍易浓应该知晓她现在是个职场女性,多少出门要带妆的。

他很细心了。

睡衣之外,还有几件裙子,各类风格都有,的确都是她曾经爱穿的。

凉栀笑了下,想起什么,忙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给顾少卿。

“刚才睡着了,晚安,少卿。”

没有回应。

……

外面,凉栀进入房间后,霍易浓也回到自己房间。

然后他上了床,侧着身子躺在那里,却久久睡不着觉。

他拿起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许多凉栀的照片。

过去的两年多,他每每睡不着觉,就拿着这些照片一遍一遍的看。

直到看累了,才昏昏沉沉睡着。

而且每次这样睡,他都可以梦到凉栀,他觉得特别幸福。

可是现在,他将这些照片反反复复看了两三遍,却依旧没有睡意。

外面的夜色,很深了,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半。

他的睫毛颤抖,最终关了相册,然后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顾少卿的名字。

网上关于这个男人的照片极其少,采访杂志上有一些背影或者侧面。

他打开了一张侧面。

男人看着个头很高,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笔直。

单单一个侧脸,霍易浓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

比他此前见过的许多男人,哪怕是他哥和他自己,都要英俊很多的男人。

是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得到了凉栀的爱,成了凉栀的未婚妻。

他想,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凉栀歇斯底里的爱上了啊……

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突然收紧,人生中的第一次,真的第一次,他了点不甘心。

他想,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有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为什么他要遭遇这样一种人生。

为什么,他连去喜欢一个女孩,对那个女孩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他要这样呢?

这么多年,他与病魔抗争,无数次从鬼门关撑过来。

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哥哥为了自己耗费了那么多心力,他不能让哥哥失望。

不能丢下哥哥一个人……是啊,他若走了,哥哥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于是,曾经只能活到十六岁的少年,活到了现在二十五了。

他像是成功了,像是个一个胜利的人。

他也一度觉得自己是胜利的。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依旧是失败的。

因为他其实从未真正战胜过病魔,也从未真正得到过一件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做了无数件好事,也觉得自己只要无愧于天地就好。

可是这一刻,他多么的不甘啊。

他想要回到有凉栀相伴的日子,哪怕只能当她的哥哥,哪怕他随时可能会死去……

他也希望,可以在死前,有她陪伴在左右,甚至死在她的怀里……

“哥……”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低低呢喃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他并不知道,哪怕这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唤,已经让隔壁另外一个房间的男人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皱着眉,看着监控里躺在那里蜷缩成一团的弟弟低,从心底涌起一阵阵的痛。

密密麻麻,几乎要撕碎了他……

“阿浓……”他低低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