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那边轻笑了下,“可不是吗?我以前觉得少卿这人无情无义的很呢,现在想来,这无情无义的根源在这。”
段炼瞥了他一眼:“是吗?我一直觉得你比少卿更加无情无义,少卿这是因为凉栀,那你呢?陈弈,你这是为谁呢?”
陈弈噎了一下:“……我说你小子,故意的吧。”
段炼挑眉:“喂,兄弟,上次那个叫信明月的小妞儿,你确定不收吗?别真让给那个四眼啊,作为老板的输给员工,也太寒碜了点吧。”
陈弈一个橘子砸过去:“你丫的有完没完。”
正在这时,一直在边上玩游戏的林墨突然开口,说:“你注意那个唐渊,是不是因为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渊’字?”
顾少卿抿了下唇,没有默认。
这下陈弈和段炼都有点傻逼了,什么名字?什么渊?怎么回事?
徐夜半这时淡淡说了句:“你们说的是……北寒渊?”
陈弈和段炼:“……我靠,你也知道?”
顾少卿这才淡淡开口:“此前我找北寒渊的下落,让夜半跟林墨帮过忙。”
陈弈眨眼睛:“帮忙?找北寒渊?这人谁啊,你们找他干什么?……哎,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没找我跟段炼?我俩在你眼里那么不靠谱的吗?”
段炼也抗议:“就是啊,为什么不找我俩?我俩不靠谱吗?”
顾少卿眯眼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依旧淡淡:“对。”
陈弈和段炼:“……”
要不要这么直白啊大兄弟!
陈弈轻咳一声,说:“那……既然这事儿现在说开了,你们总得解释下这个北寒渊到底是谁了吧,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顾少卿没说话,徐夜半轻轻开了口,说:“五年前,也就是盛小姐离开余家之后,盛小姐母亲的坟墓,被人挖了,骨灰被人带走了……”
段炼眨眼睛:“……你别告诉我,是这个叫北寒渊的人带走的啊?”
徐夜半:“是的。”
段炼:“…………”
陈弈忙问:“那他带走小学妹母亲的骨灰做什么?有病吗?这事儿余家那边怎么一点没声张?还有这北寒渊到底是谁啊?”
徐夜半说:“北寒渊,应该是盛小姐母亲盛如雪的朋友,更确切的说,是追求者,他知道盛小姐父亲余方毅另娶新妻又逼走了盛小姐这个女儿后,就带走了盛如雪的骨灰,当时余方毅因为余老爷子去世又娶了比自己小了十九岁的新妻,名声很不好,这种时候发妻骨灰被盗,说出去只会让笑话越闹越大,自然不敢声张的……”
两人这便明白了。
盛如雪的骨灰被带走,虽然这是跟顾少卿无关的事情。
可顾少卿自从凉栀走后,一直找她,情根深种的人,对她所在意的和有关的人,自然事事关拂,去帮忙寻找盛如雪的骨灰,情有可原。
而要找到盛如雪的骨灰,自然就要找到带走骨灰的北寒渊。
陈弈道:“可是,这个唐渊只是名字里有个‘渊’,跟北寒渊什么关系?少卿,你这岂止是神经敏感,简直要成神经病了吧。”
顾少卿皱着眉,没有说话。
自从白南淳出现,他就对一切因为这样那样原因出现在凉栀身边的人提高了警惕。
也许,是真的太敏感了吧,但,他真的不想再承担任何一点……
哪怕是一丝一毫可能失去凉栀的风险,真的不想!
……
凉栀和陈苒苒在楼上,两人倒也没做什么,就是说说话。
陈苒苒说的最多的,就是她的两个哥哥。
虽然她跟陈弈不是一个母亲,但她好像真的特别亲近陈弈。
同时,还愁着陈弈的婚事。
陈苒苒道:“现在少卿哥哥有未婚妻了,可是我哥还单着呢,我哥比少卿哥哥还大了两岁,眼看着就三十了,我爸妈最近一直想着法子安排我哥相亲,可我哥表面应着,背地里却压根不放在心上,我在想着我哥该不会心里有人了吧,可我观察了,他身边也没别的女孩子啊,我又想,我哥该不会喜欢男人吧……天,如果是那样……恩,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得知道那个男人配不配的上我哥。”
凉栀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心想陈苒苒的接受能力还真是……不一般的强。
居然都考虑到那方面了……
看来陈家对陈弈的婚事,必然是非常上心和关注了。
但陈弈对信明月到底是什么心思,她也说不好。
关键信明月现在对陈弈还是“恶意满满”,虽然对那个四眼还没接受,但也没有拒绝。
凉栀觉得,这事儿还真是难办。
“不过现在二哥出了这样的事儿,我爸妈应该暂时没空管我大哥了吧。哎,对了,我听我二哥说,他追的一个女神级别的人,是你闺蜜,真的假的?我二哥难得对我透露这么大一个秘密,我听了都要惊呆了……”
凉栀干笑,不知道怎么说。
陈苒苒却穷追不舍的,凉栀最终只得道:“其实……就是朋友,你哥年纪还小,未来的路很长,我那个朋友……她,她不可能的。”
陈苒苒“唔”了一声:“这样啊,可我看我二哥挺认真的样子……不过,他现在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心思去追谁了,我现在只希望今天那个大叔,可以帮我二哥打赢官司,让那个废了我二哥的混蛋付出代价。”
凉栀的脑海中闪过唐渊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点点头:“一定会的。”
口袋里的手机就在那时响了起来,凉栀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现在的凉栀,对陌生号码真的有点怂,总觉得不是温时越就是霍凉川……
可是有些东西,又是躲,也躲不掉的。
凉栀走到窗边接电话,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问了句:“喂?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久到凉栀以为那边根本就没人。
她正疑惑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或者电话没打通。
刚准备去查看,一个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温润男子声音传来。
他说:“凉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