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谢韫宁在高台上敲了起来,发出阵阵巨响。
一锤又一捶,每一声都敲击在围观众人的内心。
原本准备对黎初出手的侍卫,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气愤,觉得黎初和谢韫宁两人不将他放在眼里,直接跳上高台,准备对黎初动手。
黎初见他跳了过来,眸中掠过一丝冷冽,脚尖微踮,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砰!
侍卫猝不及防被黎初踢飞,砸在地面上,撞得地上尘土飞扬,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你敢袭击本官,简直不想活了。”侍卫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牙怒喝道。
“袭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黎初一脸鄙夷的看向侍卫。
剧情里,这个侍卫可不是个好人,平日里就是个偷奸耍滑、以权谋私的混蛋,后面更是刁难女主,在女主击鼓时打伤女主的双手,要不是后面男二帮忙,女主恐怕根本敲不了鼓。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男二居然一直没出现,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出现,抢占了男二的戏份。
“你!你......”侍卫气得半死,怒视黎初:“小子,你找死!”说完,他举起枪,便要刺向黎初。
“你想杀我,我也不介意先杀了你。”黎初冷冷瞥了一眼冲她而来的侍卫,随后转头望向谢韫宁所在的方向,道:“姑娘,你继续。”
说罢黎初便直接下了高台,朝那侍卫攻了过去,而谢韫宁在听到黎初的安抚后,也将注意力又集中在击鼓的事上,不再理会侍卫。
侍卫一枪刺空后,气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又挥舞着枪刺向黎初,然而这次黎初并没有躲闪,任由枪尖在自己眼前划过。
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黎初只是稍微侧头避过侍卫的攻势,而侍卫的枪尖则是撞在了黎初身后的石板上,也因为用力过猛,握着长枪的手虎口崩裂,鲜血流出,染红了整把长枪。
侍卫见自己招招未果,心中惊骇不已,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武功竟然这般深厚,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居然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真是丢人。
而且看样子,这少年似乎也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穿着的衣衫不凡,想必身世也不俗。
“公子,你还是趁早离开吧,免得惹祸上身。”侍卫皱眉,劝解道。“上面有人阻止这谢家女击鼓,你如此这番,只怕会得罪人。”
“哟!现在倒是会好好说话了,你刚刚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得这般多呢?”黎初冷嗤一声,嘲弄道。
侍卫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小子还真是得寸进尺,明明是他先挑衅的,现在又反过来责怪自己,真是欺人太甚!
他握紧长枪,准备与黎初拼命,但是想想,若是自己真与对方硬碰硬,只怕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自己去实现呢,所以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侍卫强忍心中愤恨,对黎初低声下气道:“公子莫气,今日小人是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在下计较了,还请您赶紧离开,否则一旦惹恼了上头,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过,你想杀我?我这人向来记仇,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黎初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故意激怒侍卫。
“公子,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做。”侍卫面色僵硬,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他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刁难他,但自己的实力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这边这么多百姓围观,就算运气好杀了这小子,但身负命债,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
“你奉命行事?”黎初冷笑一声,“我倒要问问看,你奉的是谁的命。”
说罢,黎初直接伸手抓住侍卫的长枪,用力一拉,侍卫手中的长枪就脱离了他的手,落在了地上,黎初顺手捡起长枪,将长枪架在侍卫脖颈上,道:“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派你来刁难人的,否则......哼!”
听到这里,那侍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但他依旧死鸭子嘴硬道:“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还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啊!”
黎初笑着勾了勾唇,手中的长枪微微上扬,朝侍卫快速划过。
侍卫见此,瞳孔骤缩,心底涌起一股惊惧。
“你、你......”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感觉喉咙处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
侍卫低下头,看到自己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顺着伤口往外渗着。
这、这小子是妖孽吗?
“好走!”黎初将长枪随手丢掉,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笑着对侍卫摆了摆手。
“你、你......”侍卫指着黎初,哆嗦了几下,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此,纷纷尖叫着跑远,更有胆小的女人更是吓得哭成了泪人儿,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黎初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就是杀了个以权谋私的小人,至于这般害怕嘛!
而且小末不是说了,大夏民风彪悍,这么一瞧,也没那么彪悍啊!
这时,在百姓的叫喊下,一小队士兵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士兵拿着长矛,指向黎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在这种地方行凶,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是。”其他的士兵听令,立刻散开,将黎初团团围住。
“唉!本来还想着再等会儿,如此看来,还是先离开吧!”黎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然后飞身跃起,准备逃走。
士兵们见此,连忙上前,想要拦截他。但是却被黎初轻松避开,让她逃到对面的屋顶上。
“姑娘,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助,我一直都在。”黎初站在屋檐上,朝击鼓的谢韫宁挥了挥手,眼角微挑,对着谢韫宁的方向露齿一笑。
击鼓的谢韫宁听到黎初的话,愣了愣,随即露出欣喜的神情,道:“多谢公子,今日之事,日后定会报答您!”
“无妨,我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再犯相同错误。”黎初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纵身一跳,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黎初逃跑,那一小队士兵也顾不得击鼓的谢韫宁,立刻追了上去。
而谢韫宁这边,在敲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理寺的人便出面将其带走。
“谢姑娘,你曾为官家女子,想必也是知道,击鼓鸣冤,军民词讼,皆须自下而上陈告。若越本管官司,辄赴上司称诉者,笞五十。
拦截车驾及击登闻鼓申诉而不实者,杖一百;事重者,从重论;得实者,才能免罪。
你今日这番举动,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你的命。”大理寺卿严肃的看着谢韫宁,缓缓说道。
“民女清楚。”谢韫宁低垂着脑袋,恭敬应答。
这位大理寺卿曾是祖父的学生,为官公正廉明,多次勘破疑案,他的事迹,她是敬佩的。
“既然清楚,就应该谨遵法律,不得有任何违规行径。”大理寺卿语重心长道。
“这世间的事,并非单凭一腔热血便可办得妥当,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行。你可知,今日的事情,有多危险?倘若今天不是有人出面护你,恐怕你就会被人杀人灭口。你知道吗,你今日这番行为,甚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