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玫瑰的人有些无计可施了,荒岛四周环海,而且距离陆地又远,他们根本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登岛。
总不能大张旗鼓的攻打上去吧,就凭自己这二十几个人,说不定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于是他们决定先在附近小镇上住下来,毒玫瑰特意强调,所有人都呆在房间不准到处乱转,吃饭就派一个人带回去,在房间吃。
她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因为人家还不知道在这里经营了多久,妥妥是人家的主场,万一他们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后面就更加被动了。
而丁向南则是天天往海边跑,各个角落都被他转了一个遍,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经过后山被困的几个月的相处,毒玫瑰对丁向南的了解太深刻了,她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就像之前在她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就把巨虎给收买了一样。
但是他不说,她也不准备问,她倒要看看,看他憋到什么才会跟自己商量。
又是僵持了三天,丁向南来到毒玫瑰的房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先游过去探探他们的虚实,你们在这边把他们的退路看好,万一他们再转移,如果不能力敌,你就再继续想办法跟踪下去,只要线索别断了就好。”
毒玫瑰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不同意!”
等了一会儿,她进一步解释道:“首先,跟陆地距离太远,你游不游的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其次,就算你安全的游过去了,那么大个荒岛,还不一定有多少人驻守呢,你一个人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还得需要你帮我去找千年寒玉呢,可不想让你就这么挂了!”
钱婶儿也不同意他的决定,她说的更直接:“为了别人的事,你何必把自己的命拿出来赌呢?
能想到办法咱们尽量想,实在没招也算是对得起别人的嘱托了,总不能真豁出去性命吧?”
两人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自己的关心,丁向南心里流过一道暖流,他微微一笑:“你们忘了吗?我可是一个猎人,一个从来没有失手过的猎人,在丛林中,我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而且,我只是去探路,并不是跟他们硬刚,就算被发现了,我往海里一跳,只要他们敢下来追,来一个我淹一个,来两个我淹一双。
无论是丛林还是水中都是我的天下,在我眼里,他们只配做羊,待宰的羔羊!”
丁向南这番话透流露出极度的自信,就像是一个睨视天下的帝王。
这自然是以他多年丛林狩猎经验,和从小在水中长大的经历为依托的。
毒玫瑰眼中一亮,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被困绝境下,却以无比的自信战胜所有困难,造就无所不能姿态的高大男人。
这种状态下的他,连一向强势的毒玫瑰,都心甘情愿的以柔弱姿态去依靠。
连后山幽谷那种十死无生的困境,他都能起死回生般的创造出奇迹,今天这个荒岛怎么可能限制的住他?
此时她对丁向南产生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信心,荒诞的认为,给他个支点,他真能撬动地球。
所以在钱婶儿打死不同意的情况下,毒玫瑰却反而替丁向南说起来话。
“钱婶儿,让他去试试吧,他本事大着呢,这小小的荒岛,应该还难不住他。”
钱婶儿对她的决定很少会提出质疑,至少在第三人面前从来没有过,而这次她却毫不犹豫的反对道:“试试?拿命去试?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毒玫瑰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妈妈一般的钱婶儿为什么反对,但以他对丁向南的了解,即使两人再反对,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况且,她是真的相信他可以,至少可以活着回来。
所以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钱婶儿,我觉得我相信他!”
钱婶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这个一贯理智、冷静的大小姐,在毫无依据的情况下竟然选择相信他,这跟相信随便拉出一个人就能打败五绝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头脑发热吗?
钱婶儿有点急了:“小姐你疯了?那个荒岛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什么级别的高手,你就放心让他去?别说宗师、五绝级别的高手,就算是大师级别的,他也是有去无回啊!”
丁向南先对毒玫瑰笑了笑,表示对她信任的回应,然后插话道:“钱婶儿,我功力不行,别说大师级别的,就算是入门级别都够我喝一壶的,也就收拾那些初成级别的还算凑合。
但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内力并不代表一切,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十岁那年,我就能在狼群中找出狼王,再想办的把它杀掉后全身而退,所以我命硬着呢,您不用担心活命问题。”
钱婶儿毫不动摇,坚持自己的意见,反驳道:“可是真正的高手,比狼王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
好说歹说,钱婶儿就是不同意,连毒玫瑰的面子都不给,这不禁让丁向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意见相左,所以气氛有些紧张,但丁向南心里清楚,说到底,钱婶儿的初衷是不让他冒险,对他来说是毫无争议的好意,所以他不会不知好歹的去怪她多管闲事。
谁也说服不了谁,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钟,人们睡的正熟正香的时间点,丁向南看着自己手里的字条,那歪歪扭扭的大字让他有些脸色发烫,最后决定不留字条了,把它撕个粉碎,发了一条信息出门而去。
他之所以敢不告而别,当然是因为争得了毒玫瑰的同意,但凡今天毒玫瑰没有同意他去,他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另一个房间里,钱婶儿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就这样放任他去冒险?可得想清楚,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毒玫瑰不答,她内心也在纠结,而且越纠结越不安,甚至有赶紧去把他追回来的冲动。
但是她知道,自己强行阻拦或许能把他留下,但总感觉有些冒犯了她对他那语无伦次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