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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同答应娶何珊,刘母和何珊都高兴坏了。

倒是刘父有些不安,他背着刘母时跟刘景同说:“儿子,你是不是真心想跟何珊过日子的?如果不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勉强。一辈子太长了,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得太折磨。何珊......跟你妈的性子太像了!”

两个同样不肯吃一点亏的女人凑在一起,刘父已经可以预料到将来他的痛苦日子要翻倍了。

刘景同嘲讽地笑笑:“我有选择的权利吗?她们两个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的。”

刘父叹气:“都怪爸没用。”

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一个老实男人太多的心酸,他没有本事达到让妻子过富贵日子的期望,也不敢阻止老婆逼迫儿子,只想粉饰太平过一天是一天。

刘景同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也觉得父亲太窝囊,家里什么都任由母亲说了算。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也很不容易,摊上一个妒忌心强又爱攀比的老婆,简直是灾难。

这种女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只会觉得老公不中用,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怎么就没想过她自己要是有能耐,那就去找更好的男人啊!

父亲天生就是木讷、搞研究的那类人,他的挣钱能力确实一般。母亲当初既然选择了父亲,为什么又要得陇望蜀,总是不满足?

刘景同以前听过父亲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让他努力读书,只有积攒足够的能力,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资本有底气去争取自己喜欢的生活,但还是摆脱不了母亲,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但是他也不愿意像父亲这样,被母亲控制一生。

何珊的父母得知刘景同答应结婚,虽然他们高兴宝贝女儿得偿所愿,但还是有疑虑,担心刘景同不是真心想跟何珊过日子。

何珊大手一挥道:“怕什么?别墅、车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我不要他们家给彩礼,当然也不谈嫁妆,就算亏我也亏不了什么。”

何家父母想想也对,再说刘景同那人看着眼神清正,跟他的父亲一样,不管爱不爱,结了婚就会好好过日子的。

倒是刘母忿忿不平,觉得何家所谓的陪嫁别墅都写何珊的名字,这样防备他们不厚道。不过她转念一想,不管别墅是婚前还是婚后财产,总归是能让她的儿孙沾光。

两人的婚事就这么提上议程,何珊和刘母都担心夜长梦多,想着尽快结婚,短短几天就敲定了婚礼日期。

刘景同对于拍婚纱照、订酒席之类的反应很冷淡,没有半点热切,何珊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何珊对于他的消极又气又恨,但刘景同说她要是接受不了,那就不用勉强,反正他无所谓。

何珊看着两人的婚纱照,咬牙将这股怨气压下去。

无论如何,这个男人是她的了。等到两人成了一家人,生儿育女,她迟早会将徐小白留在他心里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

那天是周三,刘景同出现得毫无预兆。

他在刑侦支队一楼前厅找徐小白,徐小白刚巧跟裴麟在给案情资料分类,她听说刘景同来找她,还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刘景同从来没有来这里找过她。

徐小白下楼走到楼梯口,两人隔着空气遥遥相望,都有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短短十天,他们的内心都经历了一场山崩海啸一般的灾难。此刻再看对方,说不上是怨还是气,总归是无法心平气和。

刘景同朝徐小白走过来,将她扯到角落,从包里掏出那张大红洒金的婚庆请帖。

徐小白只看那颜色就像被火灼伤一样,拼命往后缩手。

刘景同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眼里全是幽怨:“小白,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四号,你一定要来。”

徐小白的眼泪涌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惊慌地喃喃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刘景同苦笑:“徐小白,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就没有责任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肯嫁给我,还要我怎样做你才满意?”

徐小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找出凶手的愿望还没实现,刘母看到她时那个要吃人的样子很可怕,他又是一味逼迫着她顺从他妈,她怎么嫁?怎么敢嫁?

徐小白颤抖着手不肯接那张请帖,刘景同却不容她拒绝,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将请帖塞进她的手里。

前厅小警员从刘景同进入前厅就虎视眈眈盯着他看,毕竟刑侦支队里警花不多,倒是行政部门有好几个嘴碎又婆妈的妇女。

尤其是像徐小白这样长得不错还未婚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呢,他可得把支队的一枝花看紧了。

徐小白跟刘景同说不了几句话就掉泪,把小警员吓了一跳。

他在这里上班大半年,早就听说徐小白皮实,被她哥徐安拉到训练场进行魔鬼训练都没掉过泪,这会儿竟然哭了。

小警员知道徐小白跟裴麟要好,悄悄拍了一张徐小白哭的照片给裴麟发过去。

刘景同前脚刚走,裴麟就气势汹汹从楼上奔下来了。他跑到一楼前厅时,只看一眼徐小白手里的请帖,什么都明白了。

他劈手夺过徐小白手头的请帖展开,看到刘景同和何珊的名字时简直要气炸。

他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在支队外面那条路追上刘景同,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随即又扑上去接连补上几拳。

刘景同被裴麟打懵了,他感觉头晕目眩,鼻端竟然滴下血来。

他奋力反抗,两人扭打成一团。

刘景同哪里敌得过裴麟这种从小就跟徐小白到处打架、长大后又从警校里练出来的主儿?

他被裴麟掐得涨红了脸,艰难地挣扎反抗,怒极质问道:“裴麟,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随便打人?”

“他妈的!老子打的就是你!以前喜欢她不敢说,现在背叛她不敢认,你他妈送什么请帖?有你这样给人心口插刀的吗?信不信我去你婚礼上送花圈?”

刘景同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对!我不敢认!你呢?你这么多年像哈巴狗一样围着她转,不也是敢做不敢认?我就不信你对她没有鬼心思!”

裴麟愣了一下。

随即他更怒了,跳起来用脚狂跺刘景同的大腿:“老子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让你胡说八道!你不就是妒忌小白跟我玩得来吗?你自己心里有狗屎,看谁都是狗屎!”

“老子坦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像你喜欢一个女人还要偷偷摸摸,你不就是怕告白被她拒绝没面子吗?没种!”

刘景同脸色涨红,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蜷缩着身体护住某个位置,以免发疯的裴麟不小心踩爆他的蛋。

他确实妒忌裴麟。

那些年父母管得严,他都不敢跟徐小白多说几句话。他妒忌裴麟可以光明正大陪在徐小白身旁疯玩,妒忌他家境好,可以轻易得到徐小白家人的认可和喜欢。

徐小白赶来时,看到裴麟像气急败坏的孩子一样在刘景同身上狂踩,无语至极。

这里离支队大门才七八米,两人就在这里扭打得像麻花,像话吗?

她费力拉开两个发疯的男人,裴麟直起身来,随手扯开衬衫的领口处两颗纽扣,冲着刘景同狠狠呸了一口。

刘景同简直没眼看,这种街痞子是怎么混上警察岗位的?人民群众看到他发癫打人的样子都快吓傻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