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经过好几天大量又细致的艰苦排查，终于排除了理工大所有职工的作案嫌疑。
这一个结果看着轻飘飘，背后却是整个刑侦二支队加班加点熬出来的，包括理工大几百号人连续半个月的轨迹排查、接触过的人员排查、人际关系往摸排。
另外还要对周菲的人际关系网里每一个相关人员进行更细致的摸排，这一个过程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光是查看沿途视频都让技术科的警员看得快要吐了。
周菲被抛尸的人工湖位于理工大西区，湖的左边是一片竹林，右边就是学生食堂。这里离学生公寓和教学区有一定距离，警方走访大量教职工和学生，都没有找到目击者。
再加上湖边没有监控，食堂唯一的监控又坏了，案子陷入僵局。
大家都很焦躁，一天不破案，林玉春就能闹腾一天，谁都不能安生。
晚上吃过晚饭，宋文略组织大家开了一个短会，随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小白看他眉头紧蹙，看样子又要熬通宵，赶紧端着他的茶杯去刷干净，给他泡了一杯茶。
宋文略说了一声“谢谢”，又开始埋头翻看卷宗，从头梳理案情和各个疑点。
徐小白趴在他的办公桌桌面，问道：“宋队，你有没有想过周菲遇害的第一现场是在哪里？我们在湖边仔细侦查了好几遍，虽然有周菲的血迹，但那血迹是滴溅式，不是喷溅式，我总觉得周菲应该是被人在别处杀害再拖到理工大抛尸湖里的。”
宋文略抬眼看她：“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理工大三个校门口和门外三条主干道沿路的监控视频，我们已经反复看了很多遍，没有可疑人物进出。那几天的人也都排查过了，一无所获。”
徐小白拿出一张白纸，右手在纸上写写画画，边画边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挪移抛尸，那凶手必须有一辆工具车运尸，而且他跟守门的保安很熟悉，保安可能灯下黑，以为自己把所有人都检查了，偏偏就漏了他。他还得非常熟悉理工大的环境，而且很清楚监控漏洞，知道面对着湖边的食堂监控刚好坏了。”
宋文略的思绪也随着她的喃喃自语运转，当听到她反复念叨“有车，青壮年男性，经常进出理工大”时，宋文略突然想到什么。
这一点灵感来得太快，去得更快，宋文略立即屏息静气想捕捉住。但徐小白还在念叨，这声音干扰到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宋文略几乎是下意识般迅速伸出手去捂住徐小白的嘴，切断声源。
徐小白被他吓了一跳，刚想挣开，意外发现他的神情凝重得一反常态。
她大约猜到他可能想到了什么，不敢打断他的思维，只睁着眼睛期待又兴奋地盯着他。
裴麟刚好这时来找徐小白，他到了宋文略的办公室外，一眼从玻璃窗卷起的帘子处看到里头两个人貌似亲密靠在一起，宋文略一手扣着徐小白的脖颈，一手捂着她的嘴。
而徐小白抬头跟宋文略视线交汇，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裴麟被这一幕震得瞬间失神，还以为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吓得浑身的皮子都绷紧。
打死他都不信徐小白跟宋文略有什么故事，但这两人的举止看起来又特别像有故事。
恰巧这时有其他同事向这边走过来，像是要找宋文略。
裴麟假装无意弄出一些声响，屋里的两个人果然被惊动，宋文略率先松手。
徐小白急切问道：“宋队，宋队，你想到什么了？”
裴麟跟那个同事同时进了办公室，那人言简意赅说了来意，得到宋文略的指示后又很快离开。
宋文略看着裴麟问：“你有事？”
裴麟支支吾吾，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来看看徐小白有没有空，他想让徐小白陪他去吃点东西。他还没吃晚饭，一个人吃饭没劲。
宋文略看裴麟的目光频频飘向徐小白，而徐小白也挤眉弄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了N个回合。
宋文略突然有一种想挤到他们的中间，切断他们的视线交流的冲动。
他对裴麟说：“既然你没事，那就跟我们一起去理工大看看吧。”
裴麟意识到宋文略肯定是有了新发现，立即兴奋地点头。
临出门时，徐小白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两个麦香小面包，悄悄塞进裴麟的口袋里，低声说：“还没吃饭吧？你快吃。”
宋文略眼角余光看到徐小白的手伸到裴麟的裤子口袋里，把面包塞进去，手还在口袋里头摸来摸去。她掏出两颗果冻，顺手牵羊拿走。
宋文略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拽开她的手。
男人裤兜那片位置，是能随便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