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太后不是金人的奸细,毕竟谁家奸细会当面说出这么弱智的话,什么把北方义军一网打尽,可笑!
坏消息还不如奸细呢,奸细是坏,太后这活生生的就是蠢啊,不行,在北伐成功之前太后还是别想回到临安了。
“岳飞,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到哀家说话!”
见岳飞沉默不语,韦太后更加生气,人人都说你岳飞忠君爱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臣记住了。”
岳飞没说遵旨,却说了记住,“太后确定要返回临安?”
“当然,除非皇帝准备迁都回汴京,不然哀家死也要和皇帝死在一起。”
迁都回汴京是别想了。
岳飞心里很清楚,就算是迁都,陛下也会在洛阳长安二选一,汴京最多当个陪都。
“好吧,臣回去以后就安排人送太后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从汴京到临安路途遥远,中间土匪强盗暂且不提,甚至还有可能遇到金兀术的部队,不知太后能否乔装打扮。”
岳飞知道,以太后的胆子,一听到可能遇到金人肯定是畏惧的,所以故意说出金兀术劝阻。
至于乔装打扮,只是给太后留下最后的面子,毕竟总不能说太后你没有胆子走吧。
“这……还是算了吧。”
果然不出岳飞所料,韦太后在听到路上可能会遇到金人后立马熄了回去的想法。
在金国生活这么多年,她对于金人的恐惧已经深深刻进了骨髓里。
“毕竟岳元帅你还要打仗,哀家也不忍心让你派兵护送,那哀家就暂且住在汴京,等待着北伐结束,或者回去的道路畅通无阻吧。”
呵呵,金人对岳元帅畏之如虎,你对金人畏之如虎,该说不说,真是讽刺啊。
辛文郁打了个哈欠,心里对韦太后更加看不起,也就是生了个好儿子吧,论起来贤惠还不如我的娘子呢。
“多谢太后谅解,臣告退。”
岳飞和辛文郁从地上爬起来,韦太后从一开始就让他们跪着回答,直到岳飞他们告退才又重新站起来。
“等等。”
韦太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封信让妇人交给岳飞,“这是哀家给陛下写的一封信,你让人把它交给陛下。”
“是。”
岳飞接过信,和辛文郁转身离开房间。
“呵呵~”
刚刚走出院子,辛文郁就是一阵冷笑,好个自大的太后,让我们一直跪着是要满足她那变态的权力欲望吗。
“元帅,末将很好奇,您是怎么在乱军之中找到太后的,又是怎么把她在众人眼皮底下安插到郊外的?”
“不光彩的交易罢了,这次攻城,你没发现和以往有些不同吗?”
“交易?您是说完颜赛里他们?”
辛文郁恍然大悟,之前每次攻城,金人守城将领要么被活捉,要么被斩杀,唯有这次让金国大将逃了出去,难道这就是交易。
“没错,就是这样。”
岳飞点了点头,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清楚,彼此有数即可。
“好吧。”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辛文郁也不多问,反而有些感慨。
“真不知道金人是怎么对太后的,使太后在金国必敬必恭,小心谨慎,但在咱们面前就耀武扬威的。”
“在金人手里被折磨了吧,太后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情有可原。”
岳飞虽然不怪韦太后让自己一直跪着说话,却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决定,“回去之后,你从你手下的义军中挑选几人看住这里吧。”
“为什么?”
岳飞捏着手里的信,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打开看看,“你手下的士兵,年纪不大,而且都是出身北方,对太后没那么尊重,自然也不会惯着她。”
“哈哈哈,没问题。”
辛文郁心情畅快,元帅你也觉得太后不正常吧。
“刺啦~”
想了一会,岳飞还是将信封撕开,准备看看里面是什么。
就凭今天和太后的对话,岳飞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劝陛下与金人议和,再次抛弃北方义军的信。
“唉~”
看完信的内容后,岳飞不发一言,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让辛文郁颇为好奇。
“信上写的什么?”
“你自己看吧。”
岳飞直接把信塞给辛文郁,辛文郁接过信,先是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然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劝陛下议和,再次向金人称臣?”
“还有呢,继续往下看吧。”
岳飞叹了口气,和我想的一样,北伐完成之前太后还好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吧。
“还有?”
辛文郁又扫了几眼,竟然还有告诫陛下要小心提防北方义军的话。
看来之后,辛文郁将信交给岳飞,“金人有这么可怕吗,明明在战场上接连失败,为什么太后在信中还是对他们充满畏惧?”
“不知道。”
岳飞摇了摇头,“先把太后安顿在这吧,不能让她回汴京,不然陛下肯定会进退两难的。”
“那这封信怎么办,要交给陛下吗?”
岳飞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不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吗,什么信?”
“哦对对对,是末将说错了。”
辛文郁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元帅啊元帅,你也变得不老实了。
“希望早日功成,金国早日被灭,也好让陛下母子团聚,以解陛下相思之苦。”
岳飞望着北方叹了口气,臣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陛下,您再持几个月,几个月后,太后就能与你团聚了。
…………
“阿嚏,阿嚏!”
刘禅揉了揉自己鼻子,靠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打喷嚏,难道有人用巫蛊魇镇朕?
“陛下您没事吧?”
高忠贤贴心的端来一碗姜汤,“陛下请用,是不是在担心太后的安危啊。”
“啊对对对。”
刘禅一大口姜汤灌下,“是啊,朕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太后好像出事了。”
“陛下这是关心则乱,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朕担心的就是太后不会出事。
刘禅刚要说话,就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不好!
刘禅赶紧站起来往门外走过去,果然见东南方向浓烟滚滚,“踏马的朱熹,你又烧朕的蛐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