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父皇,我对不起你们啊。”
公元271年,西晋泰始七年,刘禅的生命在洛阳城中走到了尽头。
也只有在临死前,他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这句心里话,若有来世,一定信任姜维,一定以光复汉室,北伐中原为己任。
“伯约、思远、黄崇………还有谌儿,我对不起你们啊。”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洛阳待的越久,刘禅越能感觉得到身边人对自己的鄙夷,以及对姜维等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哪怕他们是敌人。
只是可惜,刘禅知道的太晚了,也醒悟的太晚了,到了现在,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身边竟然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有来生,朕一定不投降!
距离蜀汉灭亡已经过去了八年,刘禅再一次自称为朕,然后他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闭上了双眼。
……………
公元1142年1月下旬,绍兴十一年十二月底,秦桧及其党羽已经给岳飞已经定好了罪,并将奏折递了上去,就等着赵构批复了。
同一天中午,赵构在皇宫后花园闲逛的时候被雷劈晕,多亏太监发现的及时才被太医抢回了一条命,饶是如此,赵构也已经昏迷了三日,岳飞的最后判决也暂时拖了下来。
又一天以后,躺在龙床上的赵构终于走有了动静,先是手指微微颤抖,然后是眼睛缓缓睁开。
“这是哪啊?”
刘禅脑袋有点发蒙,四周金碧辉煌,奢华大气,比起自己在成都时的宫殿都气派的多,就连司马炎的皇宫也比不上。
“这到底是哪啊,是地狱吗?相父!父皇!子龙伯约!你们都在吗?”
刘禅嘴里大叫着自己亲近的人,回应他的只有屋外的风声。
“这,这不是朕!这是谁?”
刘禅偶然瞥见一旁的铜镜,明明憨态可憎的胖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瘦弱白皙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是谁,小时候听子龙叔叔给我讲过黄巾军的故事,说是张角能够呼风唤雨,摄人魂魄,难道我的魂魄被妖术放在了别人身上?
那我现在是谁?我现在在哪?
“官家,你醒了官家?”
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一个太监飞快的从外面走进来,“官家,你终于醒了,奴才正在和太医在外面商量呢官家的病情呢。”
“你不是黄皓,你是谁?”
奴才?太医?
能让太医来瞧病,看来朕就算不是皇帝也得是个大臣,差点忘了,黄皓早就死了,他当然不是黄皓。
“黄皓!”
那太监见皇帝居然将自己比作那操弄威权,坚巧专资的黄皓,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不过是收取了相爷五千两的贿赂,但绝对不敢陷害忠良啊,官家,你真不记得奴才了,奴才是高忠贤啊。”
“你放屁,给朕去死!”
刘禅大怒,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太监踹倒在地上,“丞相清正廉洁,一身为公,怎么可能和你这腌臜的东西同流合污……哎,不对,丞相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相父死在了北伐的路上,啊啊啊……”
刘禅放声大哭,一种流落他乡的悲凉油然而生,我在晋国还有却正陪着我呢,相父,我好想你啊。
“官家,官家!”
高贤哪里见过赵构如此失态,当初苗刘兵变的时候也不过是吓的失去了男人功能,好吧,其实都挺丢人,没啥能对比的。
“别叫我官家,朕是皇帝,不是什么官家,叫我陛下!”
刘禅突然严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久居上位压迫感还是有的,“你刚说什么呀,什么丞相给了你五千两,这里也有丞相吗?”
丞相?应该就是宰相吧,高忠贤开口道,“当然,秦相爷就是丞相,它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古之贤相也比不过啊。”
“那朕是谁啊,这是哪里啊?你知道成都在哪吗?”刘禅直接夺命三连问。
完了,陛下被雷劈把脑子给劈坏了,难道是要杀岳飞惹怒了上天?高贤心里默默想到。
“官家…哦不!陛下,您是皇帝啊,我大宋的皇帝。
这里当然是临安,咱们大宋的都城,至于成都……,距离咱这有几千里,还有个昭烈庙,庙里有汉昭烈帝,还有个武侯祠供奉着诸葛丞相。”
原来朕还是皇帝,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曹魏和东吴,我大汉…大怂又占据多少天下,不过从这里的布局来看,应该要我那时候的晋朝还要强。
“你说的那个昭烈庙供的可是后主的父亲?那诸葛丞相可是叫诸葛亮!!”
刘禅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太监高贤,可算是听到个熟悉的人名了,相父保佑,父皇保佑,一定要是你们啊。
“当然是他们,那诸葛丞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可惜那后主刘禅无能,四百年大汉江山就是亡于他手。”
刘禅有些尴尬,但还是勉强为自己辩解道“你这宦官知道什么?那大汉只有一州之地,能支撑这么多年已经很好了,换别人可能连还没那后主做的好呢。”
“陛下说的对,奴才不懂这个,但是咱听说诸葛亮北伐曹魏的时候,魏国内部一片和谐,就这诸葛亮还能压着魏国打,打的司马懿好穿女装,千里请战。
可是诸葛亮死后,魏国又是淮南三叛,又是高平陵之变,时局动荡,政局不稳,为什么蜀国反而打不过魏国了呢?”
“世界上能有几个相父…呃,诸葛亮,那后主能靠姜维、蒋琬等人支撑几十年就不错了,话说,你懂的还不少。”
“陛下折煞奴才了,奴才是陛下您的贴身太监,所以懂得也就多一些,至于别的小太监哪会学习这些东西。”
高贤突然醒悟过来跪在地上,自己刚才在干嘛,好像是在忤逆陛下,不过好在陛下脑子被雷劈了,暂时没想着惩罚自己。
“陛下,您已经昏迷三四天了,关于秦相爷上的奏折是不是做出批示?”
为了防止陛下回过神怪罪自己,高贤主动提出秦桧和岳飞的事。
“秦相爷?”
刘禅关于这方面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丞相的话肯定没错,他愿意做什么就做吧,“有点头疼记不清了,是什么事你给朕提醒一下。”
“就是关于处罚岳飞将军的事,秦相爷的意思是将他处死,陛下你………”
“处死?”
刘禅微微皱眉,相父从来不会轻易杀人,就连李严也不过是贬为庶民,不知道这个叫岳飞的犯了什么罪。
“处死就处死吧,既然让丞相的意思那朕也同意了,你去将奏折取来,朕做批示。”
这个时候的刘禅还是把秦桧当成诸葛亮的,既然都是丞相,那肯定能力和忠诚差不多,我刘禅有自知之明,听他的就是。
“遵旨,奴才这就给陛下取来。”
高贤心里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陛下被雷劈后会转了性子呢,没想到岳元帅还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