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贯中刚被罚了,正是忌讳这些的时候,现在下人当众叫一个姨娘夫人,唐贯中觉得自己的脸又被打了,他狠狠的瞪了安氏一眼,然后就黑着脸说了一声:“掌嘴。”
两个婆子犹犹豫豫的上去打厨房管事的嘴。
这个时候程宛渔悠悠的说了一句:“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啊,几位要不要把剩下的东西吃了,涨涨力气。”
两个婆子壮硕的身子一震就赶紧抡开了胳膊打了,管事的脸很快肿了起来,打的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从嘴里飞了出来,在场的人都看的胆战心惊。
程宛渔指着另两个人说:“你们怎么不吃了,接着吃啊。”
那两个人已经撑的觉得肚子要炸了,在撑死和招供面前,她们果断的选择后者。
她们往前爬了几步给唐贯中咚咚咚的磕头:“老爷,我们说,都是管事交代我们克扣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吃食的,我们就是普通的下人做不了主啊。”
其实唐贯中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了,他也觉得现在的安氏有些恃宠而骄了,想趁机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管事婆子的脸被打的肿的老高,说话都不清楚了,她也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含糊不清的说:“老爷,都是老奴鬼迷心窍,贪了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吃食,求大人饶了奴婢吧。”
她不敢指认安氏,她家都指着安氏呢,每家在厨房做事的都会或多或少的贪污一点,这不是什么大罪,罪不至死,被发现顶多是被发卖出去,总比死咬着被打死的好。
安氏看她没咬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老爷,看在她这么多年在府上兢兢业业的份上饶她一命吧,让她把贪污的银子拿出来赶出府去算了。”
唐贯中知道这背后的事是安氏,但是他也没打算深究,让安氏长个记性,收敛点就好了。
他挥了挥手,安氏赶紧对管事说:“老爷饶你一命,还不赶紧把你贪的钱拿出来。”
管事赶紧爬起来要走,程宛渔翻着账本悠悠的说:“这么多东西都不便宜吧,这么多年应该不少钱呢。”
安氏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程宛渔,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不傻了,管事贪,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贪,当然会给安氏一部分,再说这么多年管事钱早花了,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安氏给自己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拿自己的银子给管事补点,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去再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损失的一并都要从唐宛渔兄妹身上找回来。
言欢和语乐特别的高兴,这么多年,小姐终于翻身了,程宛渔本着趁她病要她命的原则,在言欢耳边悄悄交代一句,言欢眼睛一亮就走出来又跪在唐贯中的跟前:“老爷,这么多年大小姐不光使吃食被扣,就是衣服首饰也都扣,她身上穿的都是过时的旧衣,首饰更是没有几件,屋里一应摆设用具也都是最差的。
唐贯中的脑子直突突,他就是想惩戒一下安氏,没想把事情闹的太大,要让程宛渔这么告下去估计整个府上没有几个下人能用的了,可是言欢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他又不能不解决,只能让管家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来,绣房账房什么的,怕挨打倒是招的挺快,都表示是自己中饱私囊了,但是没人供出安氏来,这让安氏松了口气。
唐贯中虽然气的不轻,但是这个结果他也满意,有下人抗,事情没有闹得太难看,他面上也不至于太难看,至于安氏,回头他自己敲打一下她,让她安分一些也就算了。
最后各管事还有下人房里搜出来的,还有安氏暗中贴补的有一千多两银子。
程宛渔还不知道这一千两银子值多少钱,但是看唐贯中铁青的脸也知道这钱不少。
她叹口气说:“唉,父亲好辛苦哦,挣得俸禄要养这么多的下人,瞧着他们的子女应该过的比我好,不过父亲,你放心,我以后肯定还会勤俭节约的,不会让父亲太为难的,毕竟父亲还有这么多人要养”
唐贯中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被程宛渔反复抽打了,自己的孩子不养,养下人的孩子,他可能就是天下第一大冤种。
害怕程宛渔再用那种无辜的表情说出什么把自己气死的话,唐贯中直接把收回来的一千多两回扣给了程宛渔,拿钱堵她的嘴:“这些年难为你了,这些是补偿给你的,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要是短什么你直接跟我说”
程宛渔假意推诿了一下就欢喜的让言欢收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要处置那些下人了,各管事有一半得发卖了,唐贯中有心整治后宅好多下人都要发卖。
程宛渔趁机表示,她要继续发挥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她院里的下人除了言欢和语乐谁都不要,这下那些往日对她不谢一顿的下人可都慌了神,整个院子里都是哭天抹泪的求饶声。
程宛渔不为所动,她太知道人性的恶了,今天她要是不把这些人一次性处理了,以后还是会重蹈覆辙。
安氏是最慌的,她的人都被处理了,她以后就没人可用了,再说今天她要是护不住这些人以后谁敢听她的,她还怎么管家。
于是她就劝唐贯中:“老爷一下子处理了这么多人这府里会耽误许多事的”
程宛渔:“下人没了不能再买吗?只要钱给足,应该有很多听话的人抢着干吧,总不能让这些贪了父亲钱的人威胁到父亲吧。”
安氏气的真想缝上程宛渔的嘴,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傻子这么能说。
安氏:“老爷,就算是买下人,您现在禁足在家一时也买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下人啊,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一直出门挑下人啊”
程宛渔:怎么能麻烦安姨娘买下人呢,那多累啊,不是还有我大哥吗?不过是买几个称心的下人,他还是能做到的吧”
安氏气的差点跳起来狠狠的扇程宛渔几巴掌,怎么哪都有她,要是让唐挽风买下人,这府里还有她什么事。
“老爷,大少爷没做过这些啊,他本性单纯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怕是会被人蒙骗啊”
程宛渔:“那姨娘不是更善良,这么多下人在姨娘眼皮子底下哄骗你”
安氏:“你……”,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